0443 做客方家
方家,和其他的世家相比,門庭略有不如,這不是因爲金錢和權利,而是由於方家世代軍人所決定的。
軍人,作爲國家的保衛者,從來都是與國家脣齒相依,存亡與共。方家也正是這種純正的世家,自方朝,到方霸天再到方朋,一家三代,自懂事以來,就將自己的所有交付給了國家,交付給了軍營。所以在都市中的“小家”,方家之人卻不那麼重視,只要能“遮風避雨”就行。
說“遮風避雨”可能有些過了,即便方家的門庭不如其他一流世家,但相比普通人,方家也算的上是“篷壁輝煌”。
“吱”。
隨着方霸天軍用吉普車的停穩,張澤濤在警衛員的恭敬下,走下了車。看到方家,自方朝至方勇,一家三代男女,全都等在門口,張澤濤臉色一變,緊忙快走兩步。
“方爺爺,小子何德何能,怎能勞您大駕”。
“哈哈,澤濤啊,你可不要妄自菲薄,或許在你眼裡,小勇的事情,不算什麼,但對我們方家來講,你的恩情大於天,我這個老頭子,等等你也是應該的”。
方朝看着眼前謙遜有加的張澤濤,臉上有着一抹笑意,尤其是看到張澤濤帶過來的兩盒大紅袍,方朝臉上的笑容更甚。
“澤濤啊,你爺爺還好吧,我可是有日子沒見馬老哥了”。
現在的方朝雖然被張澤濤尊稱爲和馬老同輩,但和馬老的年紀相比,他還小了十來歲,再加上曾在馬老手下共事過,所以方朝對馬老還是很尊敬的。
“方爺爺,我爺爺一切都好,來之前還和我提過當初和您一起共事的情形,對了,我爺爺知道您老喜歡喝茶,特意讓我將這兩盒大紅袍帶給您”。
“呀,澤濤,你看你,來就來吧,還帶什麼東西”!
儘管方朝盯着張澤濤帶來的兩盒大紅袍雙眼放光,卻也不能在小輩面前失了面子,豈不知他心中的一切,在開啓官商系統的張澤濤腦海中,如同透明的一樣。
爲了感恩,同時也因爲張澤濤馬家嫡孫的身份,方家此次宴請張澤濤的規格,絕對隆重,不僅方朝親自到場,就是方家所有嫡系,包括兒媳和未來孫媳等,全都到齊了。
知道張澤濤的身份,又知道張澤濤救了自家唯一走向官場的方勇,方家之人對張澤濤,絕對是熱情的不得了。
或許是昨天方霸天將方朋臭罵了一頓,今天飯桌上,方朋老實了不少,儘管也敬了張澤濤,但只是淺嘗輒止,沒敢像昨天那樣,拼的不醉不歸。
軍人,就沒有那麼多花花腸子,開啓官商系統的張澤濤,感受到方家友好的氣氛,原本有些緊張的心情漸漸放鬆了下來。
“澤濤啊,咱爺倆,這是第二次見面了吧!我還真是沒想到,當初救小勇的,就是你啊”!
方朝的語氣很是感慨,當初知道馬家有嫡系的他,着實爲馬老高興許久,但之後馬老卻沒在京華公佈張澤濤的存在,方朝疑惑的同時,也猜到了馬老的用意,所以對於張澤濤,他並沒有刻意關注,卻不曾想,他馬家當初尋找未果的恩人,就是他曾經有過一面之緣的馬家嫡孫。
聽到方朝的話,張澤濤笑了笑,當初方朝不知道張澤濤,張澤濤卻知道方朝的身份,不過並沒把當初救方勇當回事的他,自然也沒想讓方家報答什麼。
“對了,澤濤,我聽說你現在都是一縣縣委書記了?了不起啊!比小勇可強多了”。
方朝看着張澤濤不由得有些感嘆,同時也爲馬老高興。儘管方勇此時也是正處級,但張澤濤這個正處級相比,孰強孰弱,一眼便知。
方家是軍人世家,在官場上能給予方勇的不是很多,但方勇如此年紀達到正處級,背後依然有着方家的影子。可張澤濤不同,剛剛認祖歸宗一年的他,能達到如此高度,靠的是他自己。
“澤濤,你和小勇既然都走了官場一途,我希望你們兩個年輕人日後有時間可以多多交流,對小勇,日後還需要你多多提攜”。
方朝的話,儘管說的只是張澤濤和方勇兩個小輩,還是以着長輩的口吻。但方朝是誰,他可是方家的決策人,未來的軍委副主席,再加上方朝和馬老的關係,他的這席話,張澤濤又怎麼不明白。
“方爺爺,您放心,我和小勇很談的來,我相信我們日後一定會肩並肩的”。
“呵呵,那就好”。
聽到張澤濤的話,方朝的臉上浮現一抹笑容,儘管方家是軍人世家,但擠身爲一流世家,方家就免不了鬥爭,尤其是方家子弟方勇還步入官場。
馬老的提攜之恩,還有張澤濤的救命之恩,再加上對張澤濤能力的調查和交談,讓方朝對馬家又有了一個新的認識,對張澤濤也有着一分期待。
黨領導一切,純正的軍人世家,遠遠比不過一個真正的政治世家,爲了家族,也爲了子孫後代,方朝有着他自己的考究。
吃過晚宴,又和方家衆人聊了一陣,張澤濤在方家不斷挽留下,離開了方家。
方家,這個當初張澤濤並沒有放在心上,也沒有刻意要求的家族,卻在張澤濤日後,和政敵的較量下,起到了不可忽視的作用。
這個假期,對張澤濤來說,無疑是悠閒的,他也有時間,儘儘孝道,履行下男朋友的職責。
時間一晃而過,在張澤濤的勸說,甚至是軟磨硬泡下,蕭紅凌在張澤濤出任冀山省的事情上終於有了讓步,雖然同意,卻也要求張澤濤每週必須回京一趟。
如小雞啄米似的答應蕭紅凌的要求,想到自己爲官的初衷,張澤濤算是鬆了口氣。
“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是空號”。
“怎麼會,小欣這丫頭的號碼怎麼變空號了”?
聽着電話裡傳出來的聲音,張澤濤眉頭一皺,仔細看了眼手機上的電話號碼,張澤濤眉頭皺的更深了。
猶豫了一下,張澤濤撥通了燕北市巒青縣紅橋鎮張奎家的座機號碼。
“嘟嘟”。
“喂,誰呀”?
電話響了兩聲,傳出了一個對張澤濤來說,既熟悉又陌生的聲音。
“媽,是我”。
“澤濤”!
聽到張澤濤的聲音,龔秀英一怔,臉上頓時有着激動,而隨着龔秀英的聲音,在屋內抽着旱菸的張奎,臉上同樣露出激動。
在山西省那段日子,因爲忙碌,張澤濤已經一年多沒有回“老家”了,儘管時不時和張奎夫妻通電話,但知道張澤濤尋找到親生父母的張奎夫妻,對張澤濤的親情,不知不覺的就有了微妙的變化。
自己夫妻就是個莊稼把式,可張澤濤的親生父母卻是“了不得”的人物,張澤濤已經做了他們二十多年的兒子,現在人家找到了親生父母,在張奎夫妻心中,他們又有何能耐,再要求張澤濤做回他們的兒子。
想得越多,心思變得越重,所以在張奎夫妻心中,儘管捨不得張澤濤這個兒子,卻也忍着從未主動給張澤濤打電話,除非張澤濤聯繫他們。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儘管在張澤濤的心中,他始終把張奎夫妻當成父母,卻不知道,張奎夫妻的心思已經有了微妙的變化。
“澤濤,工作忙嗎?累不累?多吃點,別瘦了”?
感受到龔秀英濃濃的母愛,張澤濤鼻子一酸,強忍着纔沒讓淚水留下來。
“媽,過些天,我就回冀山省任職了,到時候我會回家看看您二老,我爸呢”?
“你爸,在,在,他爹,澤濤問你呢”。
在旁的張奎,沒等龔秀英說完,就緊忙接過電話,至於抽在嘴中的旱菸,卻早已扔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