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昌澤請李毅坐下,泡了兩杯茶來,兩個人一邊喝茶一邊聊天。╔y ╗
“李書記,有個事情得請你幫幫忙啊。”說開話後,季昌澤呵呵笑道。
李毅道:“季秘書長還有什麼事情用得着我幫忙?”
季昌澤道:“李書記,事情是這樣的,我聽說有人舉報我,說我在外面包了二奶,這根本就是子虛烏有之事啊,我季某人爲人正派,從來不幹這些有違道德良心的事情,肯定是有人誣陷我啊!”
李毅心想,難怪遊圖恩着急上火的,想不到連他最貼近的身邊人季昌澤,也被人舉報了!
如果遊圖恩擺不平這次的事情,那就足以證明他這個一把手,只不過是徒有其表,使不動其它常委啊!一個連自己人都保不住的領導,誰還敢跟着他幹呢?沒什麼奔頭啊!
李毅微微一笑,端起茶杯,吹了吹,讓那熱氣撲在面上,然後慢慢吃了吸了兩口,沒有說話。
季昌澤嘿的一聲,打了一下自己的手背,說道:“李書記,你不在江州的這些日子裡,我還ting想你的。說起來啊,咱們江州這些常委裡,也就你李書記最有號召力,有能力有魄力啊!嘿嘿,我們都服你。”
這話有些意思,像是投誠的表示了。
但李毅並沒有爲他所動,通過這次事情,也讓李毅明白了一個道理,官場上人走茶涼,甚至人未走,茶先涼的事情,是很稀鬆平常的,至於牆頭草,兩面派。也大有人在。
就拿這個季昌澤來說吧,以往還算是支持自己。遊圖恩初來江州之時。一直是幫着自己的,誰想到自己剛剛離開不久,他就倒向了遊圖恩。
當然了,這也怪不得人家。既然在這個遊戲圈子裡討生活,自然就要遵守這個圈子的一些規則。遊圖恩是江州市的一把手。還是省委常委,他這樣的人只要肯拉攏人心,不怕沒有人效誠。季昌澤做爲遊圖恩的秘書長。如果不順從他一點。只怕也難在這個位置上坐久了去。
李毅肯坐在這裡喝茶,自然也有再次收攏季昌澤的意思,但不能就這麼便宜了他,得讓他明白,誰纔是最值得他季昌澤追隨的人。只要我李毅還在江州一天,這江州的天就變不了!
李毅點了點頭:“好茶!甘醇濃厚。回味悠長啊!”
季昌澤道:“我這裡還有一點茶葉,李書記要是喜歡喝。就拿去喝吧!”
李毅道:“行,那我就不客氣了。”
季昌澤道:“李書記,你能不能幫我在祝書記面前說幾句好話,把告我的那些誣狀給轍消了吧?”
李毅嘿嘿一笑:“季秘書長,看來這你杯茶,可不好喝呢!你也太高擡我了吧?祝書記是什麼人啊,他能聽我的?你應該去求隔壁那位啊,那纔是咱們江州的真佛爺!管事!”
季昌澤見李毅還是不鬆口,急得額頭冒冷汗,說道:“李書記,你不是不知道,祝書記那個人,出了名的鐵面無si,我根本就不敢跟他開那個口啊!至於遊書記的面子,在祝書記那邊根本就不好使!紀檢委辦案有一定的**xing,有時候,遊書記也不好干涉。”
李毅輕笑道:“連遊書記都不能干涉,我一個副書記能頂什麼事情啊?季秘書長這不是難爲我嗎?”
季昌澤道:“李書記,這個忙,你無論如何也得幫幫我啊!我在這位置上小心謹慎,如履薄冰,生怕行差踏錯一步,爲的就是有朝一日能進步啊!這個莫須有的事情會毀了我的前途呢!”
李毅沉吟道:“你跟我說句老實話,你在外面包沒包二奶?”
季昌澤賭咒發誓地說道:“沒有,真沒有啊,李書記,天地良心啊!我和老婆感情很好,從來都不吵嘴的,怎麼可能在外面包二奶呢?”
李毅笑道:“我們就是朋友之間閒聊嘛!季秘書長太過緊張了。呵呵,既然你身正不怕影子斜,還怕什麼別人莫須有的舉報呢?我相信祝文同志會秉公辦理的。再說了,你這個級別的案子,還得由上級審查呢!你就算信不過祝文同志,還信不過省裡的紀檢同志?放心吧,他們會還你一個公道的。”
季昌澤抓了抓腦袋,說道:“理是這麼個理,但這事情還是ting懸的呢!主要吧,這些舉報信,都是由宣傳部和文明辦轉交過去的,xing質不同啊!這平時沒什麼事情,無地都要興起三尺浪來,現在有了這麼一個舉報信,外面還不傳得滿城風雨?這好比黃泥巴掉在ku襠裡,不是屎也是屎了啊!”
李毅擺了擺手,說道:“注意文明,注意文明啊!我還聽說,媒體可是全程跟蹤這次‘講文明,樹新風’的活動啊,這要是被電視臺這麼曝出去了,那可真是有嘴也說不清了。現在的老百姓,就喜歡聽當官的那點子破事!”
季澤昌瞪圓了雙眼,拍打着大tui,壓低嗓子說道:“正是這個理,正是這個理啊!李書記,你一定得幫幫忙,救我一救啊!”
李毅驀的收起笑容,將杯子往杯子上一頓,說道:“季秘書長不跟我掏心窩子,這杯茶,不喝也罷。”
季澤昌道:“李書記,我剛纔所言,句句是出自肺腑啊!”
李毅沉聲問道:“那你跟我說實話,你有沒有包二奶?沒有?那別人爲什麼舉報你,卻不舉報別的人?無風不起浪,空xue不來風啊!季秘書長既然不把我李某當自己人看,那我還是走了吧!”
說着,李毅作勢yu起。
季澤昌一把拉住李毅,說道:“李書記,我,我,嘿,我可真把你當親兄弟看待啊,我就說給你聽了吧!我的確包過一次二奶。”
李毅張開手掌,放在耳朵邊上。說道:“季秘書長你說什麼?我沒有聽清楚。”
季澤昌倒也橫下了心來,說道:“李書記。我的確包過二奶。不過,那都是以前的事情了,後來被我老婆發現,大吵了一架。我就跟那人分手了。”
李毅嘿嘿一笑,重新坐下來。說道:“據我所知,你們還沒有分手吧?聽說還生了個孩子,那孩子現在都上小學了。”
季澤昌心驚膽顫。說道:“李書記。你怎麼知道的?”
李毅拍拍他的肩膀,說道:“季秘書長,別慌,我也是聽說的。”
季澤昌抹了抹額頭上的汗珠,心想李毅這是從哪裡聽說的?怎麼知道得這麼詳細啊?不用多問,肯定是從祝文那裡聽來的。由此看來,祝文跟李毅還是尿到一壺裡的人啊!看來求李毅算是求對了。便說道:“李書記。這都是我年輕時的冤孽債,我現在想想也ting後悔的。我對不起黨,對不起市委啊!”
李毅搖頭道:“這是你的個人si生活問題,在這個問題上,你最對不起的,應該是你家中的老婆和孩子纔對!”
季澤昌嚥了口痰,說道:“李書記,我已經知道錯了。現在只有你能救我啊,你放心,只要你這次幫了我,我以後一定聽你的。”
李毅道:“這話說錯了。澤昌同志,我們都是爲了工作嘛!不存在誰聽誰的問題,只要是有利於工作的,不管是誰,我們都應該支持。”
季澤昌道:“是,是,之前我糊塗,聽遊書記的錯誤指示,沒少給你添麻煩,是我的不對。”
李毅道:“遊書記是一把手,又是你我的頂頭上司,他的話,我們自然要聽的。”
季澤昌道:“李書記,我的事情得抓緊啊,千萬不能讓祝書記把我的案子轉呈到省裡去,一去省裡,這事情就複雜了。”
李毅mo了一把下巴,說道:“季秘書長,你給我出了道難題啊,你是我的好朋友,承meng你不棄,還拿我當兄弟看待,你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我不能不管吧?可是,你包二奶是事實啊!我若去向祝文同志求情,我豈不是循si枉法了?不止是我啊,祝文同志也同樣的爲難啊?你說是不是這個道理?”
季澤昌道:“那,李書記,你這麼說,是什麼意思?到底是幫我還是幫我啊?”
李毅起身,拍了拍屁股,說道:“好啦,茶也喝夠了,我該走了。謝謝季秘書長的茶了。”
季澤昌雖然在政府部門裡混了這麼多年,自以爲能看透所有人,但此刻還真的mo不着李毅的心思了。他這到底是同意幫呢?還是不同意幫?怎麼不給個準信呢?
一看李毅都走到門口了,季澤昌連忙抓起一包茶葉,上前來塞給李毅,說道:“李書記,我知道你什麼都不缺,我也沒有什麼好東西送你的,只有這麼一點家鄉的茶葉,你拿去喝着玩吧。”
李毅嘿嘿一笑,伸手擋住了他的手,說道:“昌澤同志,你也知道我在江州只是孤家寡人一個,這茶葉拿回家去,也沒有人給我泡,我自個又懶,沒功夫泡茶喝。這麼好的茶葉若是放在辦公室吧,豈不是都給外人喝了?呵呵,所以啊,這茶葉還是留在你這裡,我得空就過來喝上一杯。”
說完,李毅拉開門就走了出去。
季澤昌自然不敢追出門去送茶葉,只得說道:“李書記慢走!”
李毅頭也不回的擺了擺手,踱回辦公室去了,經過祝文辦公室時,李毅瞄了一眼,只見房門緊閉,看來不在這裡辦公。
季澤昌卻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尋思李毅若是不肯幫自己,那自己就難逃一劫了!
他的事情,早就跟遊圖恩彙報過了,遊圖恩也找過了屈柔和祝文兩個同志,委婉的表達了要他們放季澤昌等人一馬的意思,但是,屈柔推託這個事情不歸自己管,而祝文則說這個事情是從宣傳部傳過來的,得先由宣傳部門撤回去。然後屈柔又說舉報信已經轉呈紀檢委,就應該由紀檢委做主了,宣傳部門不好再插手。兩個人打了一通太極,就是不賣遊圖恩這個面子。
遊圖恩無奈之下,這纔想到請李毅出面。但李毅也不賣他這個面子啊!
季澤昌一直留意外面走廊上的動靜,一見李毅從遊圖恩的辦公室裡出來,他就馬上把李毅拉進來求情了。
好話歹話,說了一籮筐,該說的不該說的,全掏了出來,結果還是未能換來李毅的一句承諾!
季澤昌坐立難安,忽然想到了一諾千金的典故來,心想李毅同志的承諾,又何止值千金啊!
他狠狠抽了自己一個耳光,罵道:“誰叫你意志不堅定,聽從了遊圖恩的蠱huo,自以爲找到了強硬的靠山!結果把李書記給得罪了!唉,他回來那天,自己要是狠下心來,前去迎接一下就好了!”
現在說什麼都晚了!得不到李毅的信任了!
在辦公室裡轉了幾轉,季澤昌忽然腦光一亮,心想李毅雖然沒有同意幫自己求情,但他也沒有把話說死啊!看來還有希望!得想個什麼辦法才行啊!
想什麼辦法呢?
李毅的家世擺在那裡,季澤昌可是去參加過婚禮的人,知道李毅這樣的人,並不缺什麼,也不稀罕什麼,還有什麼可以打動李毅的心呢?
季澤昌眼珠子滴溜溜亂轉一通,忽然想起小姨子池栩跟自己說過的話來。
池栩曾經跟團,和李毅等人去過一趟泰國,她回來後,老在季澤昌面前提李毅的好,說他怎麼怎麼好,還爲了她跟泰國當地的流氓打過一場大架呢!
這麼說來,李毅是不是對池栩有好感呢?
李毅身邊多美女,季澤昌是知道的。都說人不風流只不貧,像李毅這種風流倜儻的公子爺,年少得志,家世顯赫,金錢和權力,都不缺,也不能打動他,看來唯有這個se字,還可以拿出來試一試了!
季澤昌抓起電話,想跟池栩打個電話,但又想這麼重要的事情,在電話裡也說不清楚啊!扔下電話,就出門往池栩的學校裡趕了過來。
池栩下了課,正在辦公室裡批閱作業,看到季昌澤急忙急火的走了進來,訝道:“姐夫,你怎麼來了?”
季昌澤見辦公室裡還有別的教室,不方便說話,便喊了池栩到外面,壓低嗓子說道:“池栩,你得救姐夫的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