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姐,你們放心,我找省委說理去。—定要傾盡全力,儘快找到你們的兒子!”李毅嚴肅的說完,就撥通了省委一把手溫玉溪同志的電話。
李毅猜測,溫玉溪肯定留在江州,不會回京度假,更不會去外面旅遊。
他猜的不錯,溫玉溪就在江州,而且還在省委辦公室裡工作哩!
“呵呵,李毅啊,昨天晚上的事情辦得不錯,幾個小時就找到了雷奧,可謂神速啊!”溫玉溪笑道:“你和林馨商量好出去遊玩的吧?現在事情忙完了,你們可以出去逍遙了。”
李毅道:“溫書記,這事情還沒有完啊,我現在還在江州呢!一波剛平,一波又起喲!”
溫玉溪道:“你又給自己攬上什麼麻煩事情了?”
李毅便把兩上小學生失蹤之事做了彙報。
溫玉溪沉吟道:“李毅,這個事情,交給相關部門去處理就行了,你不必事事插手嘛!”
李毅道:“溫書記,我給你說個故事吧!”
於是,李毅便把自己以前在國外的見聞說了出來。
溫玉溪聽完,微微嘆息一聲,他這聲嘆息,包含的內容那就太複雜了!
李毅道:“溫書記,什麼我們這裡拐賣兒童之風屢禁不止,我覺得跟我們政府的不作有太大的關係了。
如果每次走丟一個人,全市、全省乃至全國都動員起來,尋找這個人的下落,給予人販子以痛擊,那麼,相似的犯罪必定會大幅下降,這個社會上的不幸家庭,肯定會大大的減少!
我們常說人民服務,但我們連人民丟失的孩子都找不回來,這服務是不是太差了?是我們真的沒有能力去找回來?還是我們習慣性的官僚主義和麻木不仁?
我願意嘗試一次,我要看看,如果發動全市之力去尋找兩個失蹤的小孩,是不是真的能夠找回來!如果這種方法能夠成功,那我們政府的公信力,肯定會大大升!”
溫玉溪沉思片刻,沉聲說道:“李毅,我支持你的這個想法!你剛纔說的那個故事,給了我很大的觸動啊!政府盡力找尋失蹤的小孩,這事情光是在情感上,就已經感動了我。我們在這方面的政策和做法,的確存在太多的弊端啊。”
李毅道:“溫書記,事不宜遲,那就請當這場尋人行動的總指揮吧!我們發動一切可以動員的力量,找到失蹤的學生!”
溫玉溪道:“我很榮幸的接受這個任命!我這就跟各個方面進行聯繫,成立一支聯合搜索隊!”
李毅道:“孩子是昨天晚上走丟的,如果是被人販子拐走了,此刻可能已經上了火車離開江州甚至已經離開了江南省。我建議通知鐵道部門,請求他們的配合,讓每一輛列車上的乘務員都留意可疑人物,如果之前有什麼懷疑的對象,請他們即刻上報,另外,孩子們的相片,要傳真到各個鐵路站,在站臺上和列車上以都貼上孩子的相片和尋人啓事,公共汽車和長途汽上也要貼上!如果孩子還在江州,那這些人販子就很難帶他們離開。”
溫玉溪道:“不錯,你想得很周到。”
李毅道:“還有一種可能,孩子們是去野外遊玩,迷了路!如果是這種情況,孩子們已經在野外生活了十幾個小時,還過了一個晚上,肯定是又累又餓又害怕,後果也是不堪設想的。
因此,我請求派直升機在城市周邊巡遊尋找。哪怕只有萬分之一的希望,我們也要盡一萬分的努力!”
溫玉溪道:“我同意你的方案!我會吩咐下去,讓各部門照此遵從!”
李毅一口氣說出了自己對此事的處理和建議,長長的鬆了一口氣。
他捏緊了手機,心裡產生了一個更加強烈的願望,那就是權力的重要性啊!要想更好的人民服務,更好的施行自己的想法和政策,就必須擁有莢強大的權力!
池栩一直緊張的看着李毅,聽着他向省委溫書記做彙報。
從李毅那自信而沉着的表情中,池栩看出來了,這一次,李書記成功的說服了省委溫書記!
眼前這個男人,是那麼的偉岸啊!他那輪廓分明的臉龐,那濃濃的黑眉,那眨動着的俊目,那高挺的鼻樑,那堅毅的嘴角,這一切的一切,都是如此的令人着迷哩!
忽然之間,池栩的芳心裡像被投入了一顆石子,心湖裡蕩起了層層漣漪。
她以前對擇偶對象並沒有什麼明確的條件,這一刻,她卻似乎明白了,自己一直以來苦苦尋找的,或許就是李毅這樣的男人哩!
不是因他官當得有多大,也不是因他長得有多帥。而是因他的性情,他的坐懷不亂,他的寬容大度,他的聰明睿智,他的正義凜凜,他的憐憫之情!
只是,自己真能在茫茫人海里找到一個這樣的老公嗎?
這些念頭在池栩腦海裡一閃而過。
有了省委一把手的批示和他的親自聯絡,不只是江州市,連整個江南省的各個部門都開始行動起來!
喬步龍了阻止李毅的“荒唐計劃”得逞,跟李毅通完電話後,就特地打電話到幾個要害部門,要求他們不要聽從李毅的調譴。
在喬步龍想來,李毅雖然是市委副書記,但他已經調離江州了,在江州幹部中的影響力必定一落千丈,下面這些部門負責人,不會看不清情勢吧?瞎子也會選擇跟着喬市長吧?哪個傻瓜若是敢跟着李毅屁股後邊走,哼哼,到時李毅拍拍屁股回了京城,把這些傻瓜留在江州,就等着喬市長去收拾吧!
但是,不到半個小時,市裡的各個部門都行動了起來,宣傳、政法、交通等部門都忙成了一鍋粥!
喬步龍的眼線把這些消息彙報到喬步龍耳朵裡。
喬步龍既怒且驚,心想這是怎麼回事?
那些眼線很快就他揭曉了謎底:“省委溫書記親自下的命令!”
省委有令,誰敢不從?除非你當官當膩歪了!當膩歪了你就走唄,後面一大堆人等着代替你的位置吶!
喬步龍軟綿綿的跌坐在寬大的真皮座椅裡,氣得說不出話來了。
這個李毅真是有事啊!這麼快就說動了省委,支持他那個“荒唐計劃”!喬步龍心有不甘,想到了省裡的二把手吳東方同志,便把這事情通報給了市長張正貴。
張正貴剛剛已經從自己的眼線那裡聽到了這個消息。
喬步龍道:“張市長,李毅同志這是在窮折騰啊!我們江州好不容易寬裕一點,他就打算胡亂花光呢!他反正是離開江州了,把江州折騰窮了,也不關他什麼事情。但這個爛攤子,還是得來收拾啊。是不是出面說說啊?”
聽完喬步龍的話後張正貴只是輕輕嗯了一聲,便掛了電話。
張正貴沒這麼傻,他明白喬步龍的用意是想拿自己當槍使呢!
喬步龍看不慣李毅的所作所,但又不敢出來反抗,便擡出張正貴這尊大神出來,想借張正貴的手去對付李毅。
但這麼大的事情,如果不好好利用一下,張正貴又覺得有些太浪費了。
想了想,張正貴便把電話打到了省長吳東方那裡。
張正貴跟喬步龍一般心思都想借他人之手,來辦、自己想做又不敢做的事情。
喬步龍借的是他張正貴的刀,張正貴又想借吳東方的刀!
但是吳東方又豈是傻瓜?
吳東方已經知道了這個事情,他是江南省裡的二把手這裡發生的什麼大事,自然有人第一時間告訴他。
當領導的,最怕的就是睜眼瞎。如果哪一天,你生活在這個城市,而這個城市發生的任何大事你都是最後一個知曉的話,那也就意味着,你落後了,你出局了!
溫玉溪在江南省雖然站穩了腳跟,但也僅僅是站穩了而已,要想徹底動搖吳東方的根基,還不是那麼容易的事情。
現在的江南省,可以說是溫玉溪和吳東方兩相較勁的局面。
吳東方聽到這出鬧劇似的尋人行動後,只是微微冷笑,心想且得你們去折騰,等你們花費了大量人力物力,結果卻徒勞無功時,我再站出來,跟你們好好算算這筆賬!
了尋找兩個讀小學的娃娃,就動用這麼多的人力和資源,甚至動用了軍分區的軍用飛機!
你溫玉溪這是想做什麼呢?嫌我們江南省的錢來得容易,生怕沒地方折騰呢?拿這麼多的錢去胡搞!真是個敗家子啊!
黨管人,政府管錢,你溫玉溪不當家不知錢少哩!江南省這兩年雖然有了一些發展,但除了江州市外,其它市縣還是窮得很呢!你了找兩個小孩子就花費這麼多錢,不心痛啊?
吳東方接到張正貴的電話後,只是淡淡的嗯了一聲,表示他已經知曉了這個事情。
這些官員們的行,是多麼的相似啊!
這一幕,跟剛纔張正貴對付喬步龍時一模一樣。
張正貴翻了翻白眼,他也摸不準吳東方這聲嗯背後的意思,便道:“吳省長,他們這是在窮折騰呢!這事情都是李毅同志搞出來的鬼把戲。他反正已經高升到中央去了,拿咱們江州的錢不當錢使哩!吳省長,可是一省之長,得出來主持公道啊,不能着他們這麼胡來。”
吳東方心想,你張正貴也不是個什麼好鳥!你不敢開罪溫玉溪,卻把皮球踢給我,想讓我去踢溫玉溪的硬鐵板?嘿嘿,你當我是冤大頭嘛?
“張正貴同志,你莫着急嘛!李毅同志的想法也是有道理的。市民丟了小孩,這在他們的家庭來講,的確是一件比天還要大的事情啊!李毅同志此舉,嘿嘿,深得民心啊!”吳東方輕輕巧巧的笑了笑,幾句話就把一顆刺釘進了張正貴的心裡。
張正貴有腦袋嗡的一聲響,心想吳省長就是吳省長,站得高看得遠啊!
吳省長說得對啊,李毅花江州的錢,是在幹收買江州人心的買賣啊!
李毅雖然暫時借調到中央企改辦工作,但他還兼任着江州市委副書記,也就是說,他隨時都有可能殺一個回馬槍!他已經去了京城高就,卻還對江州的事情這麼上心,還要收買人心,用意何在?
太明顯不過了,李毅是想繼續回來工作!
張正貴轉動着心思,心想李毅若回來,會代替誰的位置?勿庸置疑,就是我張正貴屁股底下的這把市長交椅啊!
李毅現在就是正廳級別的幹部了,在中央部委鍍上了一層金,回來之後,自然要有所高升,江州市裡比他高的位置,總共就兩個一個是市長,一個是市委書記,市委書記要入省委常委,級別是副部級,短時間內李毅應該沒有機會,也不可能一步登天。唯一的可能,就是爭奪市長的寶座!
吳東方刻意醒張正貴的,也就是這種可能。
薑還是老的辣啊,吳東方只用了一句拐彎抹角的話,就成功的把張正貴對李毅的仇恨和敵意挑將起來了。
誰都知道李毅跟溫玉溪是一個鼻孔出氣的,張正貴仇視李毅,自然也就會遠離溫玉溪,從而更加牢固的投靠吳東方。
一舉兩得啊!
吳東方道:“張正貴同志,你也別太在意,李毅同志要折騰,暫且得他去折騰。你以找兩個小娃娃這麼容易啊?哼,到時他們找不到時,我們再站出來說話,那時豈不就理直氣壯了?”
張正貴道:“原來吳省長早有謀劃,那我就仰仗了。
可是,如果他們走了狗屎運,找到了那兩個小孩呢?”
吳東方冷笑道:“找到了再說唄!但是現在我們就算再反對,也千萬不可以跳出去阻攔,這是一件得人心的好事,誰要是阻攔了,那就會讓百姓們戳着脊樑骨罵祖宗十八代的!”
張正貴笑道:“吳省長,那我們就袖手旁觀,且看他們如何鬧騰?”
吳東方嘿嘿一笑:“不,我們應該積極響應省委號召,不惜代價的去尋找那兩個學生娃娃!”
吳東方把“不惜代價”四字咬得特別重。
張正貴心領神會,嘴角浮起一抹奸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