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友林還以爲自己聽錯了,眨着眼反問道:“馮書記,你說什麼?”
馮長健頗爲不悅,沉聲說道:“友林同志,廢話咱們就不多說了,我相信你能明白我的話意!李毅同志和饒小姐都在這裡,如果你還有什麼疑問的話,可以跟他們當場對質!”
宋友林臉上陰晴變化不定,說道:“馮書記,你是說我兒子跟饒小姐起衝突那件事情吧?”
馮長健道:“那不叫衝突,那叫有預謀的犯罪!你兒子宋子玉,陰謀對饒小姐欲行不軌之事!這是在犯法!友林同志,你兒子的行爲,已經嚴重觸犯了國家律法,必須受到嚴懲。 如果因爲你是政府高官,就想讓他免受處分的話,那是不可能的!”
宋友林拉下臉去,說道:“馮書記,這個事情,說來話長,請聽我說……”
馮長健擺手道:“友林同志,你不必再說任何藉口。擺在宋子玉面前的,只有兩條路,要麼他自己去自首,要麼,由公安上門銬走他!”
宋友林憤怒的看了李毅和饒若曦一眼,恨得牙根癢癢的,心想好啊,你們居然跟我玩陰的!昨天晚上說得好好的,說此事已經前事不究了,但轉過背,就跑到馮書記這裡告刁狀!
“馮書記,我兒子也受了重傷,被饒小姐一腳踢成了太監!”宋友林訴起苦來。
馮長健輕蔑的一笑:“是嗎?”分明就是覺得宋子玉罪有應得。
李毅道:“宋副省長,你兒子的傷,不是已經治好了嗎?”
宋友林臉上閃現悲憤之色:“好了個屁!還是老樣子!”
李毅微訝,忽然回想到昨天晚上秋紫菡說過的話,心想秋紫菡留了一手啊!並沒有徹底根治宋子玉的病根,而是想拖着他,防止他們搞鬼搗亂!
想通此節,李毅便微微一笑:“宋省長,我忘記告訴你了。 你兒子這個病,還得進行後續治療,一次是根治不了的。我朋友跟我說過了,如果宋子玉有需要。她可以爲他進行第二次治療。”
宋友林明知中了李毅的暗算,卻也無可奈何,誰知自己兒子有把柄落在人家手裡呢?
馮長健道:“友林同志,饒小姐是來咱們西川投資的貴客,她的人身和財產安全,不容侵犯!我們省裡必須保證她的安全!你兒子還是去自首吧!稍後,我們省裡還將成立一個陪同團隊。專門陪同饒小組在西川省裡進行考察工作!”
這個禮遇有些高,饒若曦聽了之後,目詢李毅。
李毅覺得,以饒若曦的身份地位,完全當得起這種禮遇。何況,饒若曦高調亮相,對政治上的影響力也就更大,因此緩緩點了點頭。
饒若曦微微一笑:“馮書記太客氣了。只要西川省政治清明。治安穩定,我想,我們會有合作機會的。”
馮長健道:“這一點。請饒小姐放心,咱們西川省,一向太平,社會穩定,治安和諧。投資環境絕對一流!”
宋友林道:“饒小姐,我兒子雖然曾經犯過錯,但他已經得到報應了,請你高擡貴手,當他是個屁,把他給放了吧?好歹你們也是同學一場。他一念之錯,已經深感後悔了,你就給他一個改過自新的機會吧!”
饒若曦道:“宋省長,我並不想逼人太甚,但這是馮書記的意思,我也沒有辦法。”
宋友林道:“律法不外乎人情。我現在不是以一個副省長的身份在求你。而是以一個父親的身份在求你!”
他也是被逼無奈了!
如果宋子玉進了公安局,那他光彩的人生,就會添上不光彩的一筆,會影響到他一生的幸福和前程!甚至會影響到宋友林的前途!
所以,宋友林三思之後,決定暫時容忍退讓,向李毅和饒若曦求情告饒!
身爲一省副省長,他肯如此低氣下聲的求饒,已經是十分丟面子的事情了。
但丟面子總好過丟裡子啊!
饒若曦把事情推到馮長健身上,但宋友林卻知道,根子還在饒若曦和李毅這邊,只要饒若曦不追究,那馮長健肯定不會再追究。所以,他只向饒若曦求情。
人心都是肉長的,饒若曦更是心軟之人,聽到一個老父親如此求情,她的心又軟了,說道:“宋省長,你也該好好管教管教宋子玉了,一個人如果心術不正,他就算讀再多的書,留再多的學,也是沒有用的。”
宋友林道:“是我管教不嚴,我回頭一定狠狠教育他!”
饒若曦道:“馮書記,要不,請你看我薄面,這件事情,就此算了吧?”
李毅苦笑搖頭,心想女人就是女人,總是不夠狠毒,被宋友林三言兩語的就給說動了。
宋友林卻是一喜,眼巴巴的看向馮長健,心想饒若曦這個當事人都不追究了,你還想故意爲難我不成?
馮長健卻以爲,饒若曦是礙於宋友林的情面,不好落井下石。而且,他一向是個堅持原則的人,又是省委一號,說話向來算數。
他沉聲說道:“饒小姐,我很想給你這個面子,但事關律法的公正和公平,我也不能循私枉法啊!”
他把事情拉到了維護法律尊嚴的高度!這一來,饒若曦也不好再說什麼了。
宋友林心裡像刀割一般痛,恨得牙根癢癢,但馮長健是省委一號,他心裡再恨,也不敢表露在臉上,只是憤恨難平的說道:“馮書記,大家同事一場,有必要做得這麼絕情嗎?”
這話的分量很重了!
馮長健沉聲道:“友林同志,不管是誰,觸犯了律法,都應受到法律的嚴懲。別說你的兒子,就算是省裡哪個官員犯了罪,我一樣抓他!”
宋友林臉色變黑了,咬牙說道:“好!馮書記,我回去之後,就叫犬子前去自首!我告辭了!”然後甩手而去。
馮長健看着摔門而出的宋友林,心裡頗不是滋味。
當着李毅和饒若曦的面,宋友林居然不給自己一點面子!自己好歹是省委一號啊!
馮長健也知道,宋友林有背景,而且這個背景還不簡單!
但馮長健並不怕他!馮長健能夠到西川省裡來任職,背後也是有人的!
他宋友林再厲害,也制服不了馮長健!
李毅看出馮長健的心態,向饒若曦使了個眼色。
饒若曦和李毅多年的配合,早就知道愛郎的意思,便說道:“馮書記,宋副省長好大的官威啊!在您面前,他都敢抖威風呢!也太目中無人了吧?你們當官的,難道沒有尊卑長幼嗎?這要是換成在我們企業裡,哪個下屬敢對我如此無禮,我早把他給開除了!”
這話像刀子,割得馮長健老臉通紅。
饒若曦不僅是投資商,還是一個大美女呢!
再正經的男人,在女人面前,就算沒有非分之想,起碼也不想丟面子吧?
饒若曦剛纔之言,分明就是在提醒馮長健,宋友林讓他丟面子了!
這根刺深深的扎進了馮長健心裡!
李毅暗自點頭:饒若曦說話的本事見長啊!殺人不見血呢!
“馮書記,”李毅輕咳一聲,說道:“爲了我們的事情,讓你爲難了,實在是過意不過。我聽說宋副省長是個很強勢的人,害得你跟他反目成仇,實在是對不起得緊!”
這話無疑於火上澆油!
馮長健再老練,也被李毅和饒若曦布的這個無形之局給纏繞住了。他對宋友林充滿了憤怒之情!
李毅知道自己挑撥離間之計大功告成了!
相信馮長健會對宋友林展開還擊的!
讓自己的敵人,樹立起更多的強大敵人,這纔是對付敵人的終極手段!
借刀殺人!兵不血刃!
馮長健和饒若曦繼續洽談投資合作事宜。
饒若曦說要先去西川各地看看,因爲是受李毅的邀約而來,所以想先去綿州瞧瞧。
馮長健道:“不管你選擇在西川哪裡投資,我們都熱烈歡迎,並會給予最大的支持。饒小姐,我們錦城市裡,還缺少高標準的五星級酒店,如果你們集團公司,有意向建築一座標誌性的五星級酒店的話,那應該是一個不錯的想法。”
饒若曦道:“這個事情,我可以向公司高層反應,我覺得問題應該不大。”
馮長健道:“只要你們有意在這裡投資,地皮、審批手續等等事情,都不成問題。”
饒若曦笑道:“那我就要謝過馮書記了,馮書記能給予我們這麼大力的支持,我們一定會合作愉快的。”
談話完畢,馮長健對李毅道:“李毅同志,我還有話對你說。”
饒若曦便起身道:“我先告辭。”
她走後,馮長健說道:“李毅同志,我剛纔考慮了一下,覺得減副茲事體大,先在你們綿州進行試點,看看具體情況再好,也好積累經驗,爲更大範圍的減副打下基礎。你覺得如何?”
李毅道:“我贊同馮書記的意見。那咱們綿州是先在政府內部進行減副改革?還是雙管齊下?”
馮長健沉吟了一會,說道:“先在你們政府裡面進行吧,我把這個權力交給你!你擬定計劃後,我來替你撐腰!你只管放手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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