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 花心定有何人捻
不像個男人!當下打定主意:等她回來了,霸王硬上弓,也要把她給上了!不然,豈不白瞎重活一回?
正自尋思呢,外面傳來開門聲,李毅笑着跳了起來,心想:“小花怎麼這麼快啊?”
他還沒出聲呢,外面傳來一個'婦'人的聲音:“小花!小花!在不在家?不在家?那是誰開的門?”
李毅哎唷一聲,暗道要糟,多半是花小蕊的母親回來了!
李毅知道躲不過,乾脆大大方方的走了出去,故意大聲道:“小花,這麼快就回來了,我的衣服呢?”
外面屋裡是個'婦'女,四十歲左右的年紀,模樣跟花小蕊倒有幾分相似,臉上滿是疲憊,她打了個哈欠,這纔看見李毅,被人割了一刀般,跳將起來,臉上疲態全無,高聲尖叫道:“你?你是誰?怎麼在我家?小偷?流氓?搶劫!”
李毅連忙笑道:“您好,您是花小蕊的媽媽吧?我是小花的同事。 ”
來者正是花小蕊的媽媽蔡雪琴,剛剛回來,聽說是花小蕊的同事,一顆心落了地,四下一瞧,問道:“小花呢?”
李毅道:“我不小心弄溼了衣服,她幫我回宿舍拿去了。”
蔡雪琴一聽這話,又警惕起來:“你剛纔在我家睡?”
李毅隨口答道:“是啊,哦,就躺了一會兒。呵呵,小花說今天是端午節,硬叫我來吃棕子。咦,伯母,小花說你們中午不回來嘛?”
蔡雪琴道:“廠裡放了半天假。幸虧放了半天假,不然能發現你……”說着話,圍着李毅轉着圈,點點頭道:“小花眼光不錯,起碼比我眼光要好。看着就比她爸周正。”
正說着呢,門外傳來一個男聲:“又說我啥壞話呢?”
卻是花小蕊的爸爸花自在下班回來了,手裡還提了很多菜,一進門,見到李毅,便疑'惑'地望着自己老婆,開始醞釀暴風雨。
蔡雪琴瞪了他一眼,又是好氣又是好笑的說道:“想什麼呢?這是你家女婿呢!剛纔都跟你家女兒睡家裡呢。”
花自在嘿嘿一笑,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頭,便也圍着李毅轉起圈圈來,完了也點點頭:“人模樣還是不錯,配得起小花,小夥子,你叫什麼名字?”
李毅被他兩夫妻當動物園寶貝看了半天,渾身不自在呢,便淡淡應道:“伯父,您好,我叫李毅,是小花的同事。伯母,你誤會了,我沒跟小花一起睡,我只是躺了一忽兒。”
蔡雪琴道:“哦!聽你這話的意思,是想說你對我家小花沒興趣?她哪點配不上你?你跟我擺道擺道。”
李毅這下倒是無語了,要說他對人家女兒沒興趣,剛纔偏偏還拉了人家小手,抱了人家身子親了人家小嘴呢,要說花小蕊哪點配不上他,他還真說不上來。他既不能回答有興趣,也不能回答沒興趣,只得訕訕笑了兩聲。
蔡雪琴這下得意了:“說說吧,打算什麼時候娶我家小花。準備多少彩禮。”
李毅徹底被她打敗了:“伯母,小花纔多大點啊,談婚論嫁,太早了點吧。”
蔡雪琴道:“這有什麼稀奇的,我嫁給她爸時,還只有十八歲呢。嗯,小夥子,李毅是吧?要是小花懷了孩子咋辦?那可是一定要成親的!還有啊,我跟你說,這個彩禮,現在柳林鎮的行情是 00塊錢,你可先要預備下了,別到時說沒錢,沒錢我可不答應送女兒過門的。”
花自在倒了一杯茶,一口乾了,抹了抹嘴道:“你少說兩句會死啊?別嚇着人家小李。”
李毅像遇見知音一般,暗自感激花自在幫自己解了圍,不料想他下一句便是:“兩千塊,你看哪家來了兩千塊,頂多也就一千五嘛。”
李毅暴汗。
兩口子正爲五百塊吵着呢,花小蕊提着一袋子衣服進來,見到爸爸媽媽都在,叫了一聲,把衣服遞給李毅,道:“李書記,快去把衣服換了,小心感冒。”
李毅馬上拿了衣服進裡間去了。
花小蕊看了看竈上燉的排骨,這才問道:“爸,媽,你們怎麼回來了?”
蔡雪琴笑道:“我們不該回來嗎?”
花小蕊鬱悶道:“我不是那意思嘛!”
李毅換了衣服出來,跟花自在一邊坐了。
蔡雪琴拉着花小蕊的手,說道:“小花啊,你來評評理,我拉扯你這麼大容易嗎?我說要兩千塊錢的彩禮,你那死鬼老爸,愣要跟我爭,說只要一千五就行了。”
花小蕊腦袋嗡的一聲響,媽媽不會爲了兩千塊錢,將她的寶貝女兒給賣了吧?
“什麼兩千塊,一千五的?媽,什麼彩禮啊?我聽不懂。”
蔡雪琴道:“是這樣的,我剛纔跟小李談了談,他說願意娶你,我就說要兩千塊彩禮。你爸就說只要一千五。”
花小蕊滿臉羞紅,望着李毅:“李書記,你真的這麼說?”
李毅啊啊兩聲,不知如何措詞。
花小蕊頓時明白了他的意思,對蔡雪琴道:“媽,你想到哪去了?這是我們鎮新來的黨委書記,李毅書記。我只是請他過來吃頓節日飯呢!你倒好,追着人家要彩禮錢去了。”
花自在和蔡雪琴兩口子張大了嘴,瞪大了眼睛,乖乖不得了,女兒居然跟鎮委書記好上了。
蔡雪琴馬上眉開眼笑道:“那就不提彩禮錢,提錢多俗啊。小……李書記,您請坐,我給您泡茶。自在,你傻坐着幹嗎?沒見過大官啊?快給人家李書記發煙啊!”
李毅的舊褲兜裡有一包煙,起身到洗手間裡翻了出來,看了看,還好沒溼,敬了一根給花自在,笑道:“伯父,你們都想歪了,我跟小花就是同事關係,今天的事嘛,真是趕巧了!其實,我有女朋友的,她在省城工作,南方晚報的記者。”
花自在笑道:“李書記的事蹟,我們都聽說過了,呵呵,誤會嘛,沒事!說開就行了。”
蔡雪琴也笑道:“對不起啊,李書記,我一時口快,胡言'亂'語了幾句,你別介意啊。”
李毅微笑道:“沒事呢!”
正在炒菜的花小蕊,輕輕咬了咬嘴脣,手一歪,鍋鏟猛烈的撞擊到了鍋底,發出一聲清脆的大響,那聲音十分尖銳刺耳,跟鐵片劃過玻璃似的,撓得人心裡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