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毅意識到,張正華不可能真正的和自己和好!
“看來,得反擊一下了!”李毅喃喃自語:“不然,我一走,張正華就會獨霸益州,許多現行的好政策,只怕都要被他**重來!”
一朝天子一朝臣,一屆政斧一套政策。.
張正華一直看李毅不順眼,對李毅提出來的諸多改革舉措,也持反對意見,無奈李毅實在厲害,總能在常委會上獲得通過,讓張正華無可奈何。
李毅一走,張正華絕對可以掌握益州大局,那時,他就是益州真正意義上的一把手了,他想怎麼搞就怎麼搞,誰也管不住他了。
可以想象,以張正華的脾氣,他肯定會把李毅推行的許多政策,推倒打死,再施行他自己的那套政策。
“不能讓張正華過得太順了!”李毅冷笑一聲:“就算扳不倒你,我也要讓你不好過!”
李毅打電話給市紀檢委書記趙水泉同志,請他過來一敘。
趙水泉很快就來了。
李毅同他握手,請他落座,然後開門見山的說道:“水泉書記,你上前跟我談的那個事情,調查得怎麼樣了?”
趙水泉一怔,想了想,說:“證據還在蒐集中,現在唯一的突破口,就是那個女人。”
李毅說:“那個女人,開口了嗎?”
他們像是在打啞謎,卻又彼此明白對方所說話的含義。
若是有人在旁邊聽見,估計完全聽不明白。
“死鴨子!嘴硬得很,撬不開。”趙水泉說:“我們沒有證據,又要顧及到張書記的面子,也就好太用強。這事,只能拖着。”
李毅說:“可以再加一把力氣嘛!”
趙水泉點點頭:“我明白了。請李市長放心,我一定讓那個女人開口!”
“好,這就好,我相信,水泉書記是有手段有能力的人。”李毅輕聲一笑。
趙水泉說:“就算女人開了口,頂多也只是承認他們之間有不正當男女關係,單憑這個,怕是夠不成鐵證。”
李毅笑了笑:“養女人不用花錢嗎?女人的問題,百分之百會帶出經濟問題!這是不爭的事實!”
趙水泉笑道:“李市長,你不虧是做過紀檢委工作的,辦案的頭腦比我們還要靈活呢!”
李毅說:“貪官污吏,大多是先有了**,錢不多用,纔想着去貪污的。因此,十個貪官中九個有**,而且,大都是敗在**上。”
趙水泉說:“李市長分析得太在理了。如何抵擋糖衣炮彈、肉色炮彈的攻擊,是我們當代幹部同志必修的一堂課啊!”
李毅說:“在訊問過程中,還是要注意方式和方法。”
這個話題,又拉回到剛纔那個女人身上了。
領導講話,就是這麼飄忽,一會兒東,一會兒西,看似毫不相關,卻又有內在的絲帶關係。
領導通過這種講話方式,可以很好的控制住談話的節奏和方向,讓其它人跟着他的思維走,被他帶領着走。
趙水泉說:“當然,我們一向注重方式方法,不然,早就讓她招了。”
李毅嗯了一聲,端起茶杯。
趙水泉便起身告辭。
他們所說的女人,是指益州市南華公司的劉芳。
自從王小鋒出事後,張正華就明顯疏遠了劉芳。
張正華是個貪婪的人,但他又是一個懂得取捨的人,何者爲重,何者爲輕,他分得清清楚楚。
凡是威脅到他政治前途的,不管是什麼,那都是輕者!
趙水泉派人找過劉芳好幾次,但每次都是無功而返。
對待前去找她的紀檢委同志,劉芳只有一個回答:“不知道。”
現在,趙水泉從李毅處獲得了命令,必須再次找劉芳談話,而且必須問出證詞來。
這一次,趙水泉親自出馬。
他先叫人把劉芳約了出來,然後在一家茶樓見面。
劉芳對這種人人聞之變色的“喝茶”,並不放在心上,她如約而至。
趙水泉沒有轉彎抹角,說:“劉芳,你的問題,我們已經掌握得差不多了,如果你再拒不配合我們的工作,我們將對你實行雙規。”
“雙規我?”劉芳輕蔑的一笑:“嚇唬誰呢?我又沒幹違法的事情。”
“劉芳,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啊!”趙水泉冷笑道:“你在省城有一套商品房,價值二十七萬,一次姓全部付清。房產證寫的是你的名字。你一年纔多少工資?你哪來那麼多的錢,購買的這麼昂貴的房子?”
“我犯得着跟你說嗎?”劉芳表情平靜。
“這是鉅額財產來歷不明罪!”趙水泉沉聲說:“你再不交待,你的問題就會更加嚴重!”
劉芳猶豫了一下,說:“我**給的!不行嗎?你們紀檢委的,還管我找**不成?”
“你**是誰?”趙水泉步步緊逼。
“不知道他叫什麼名字。”劉芳說:“他睡了我,就給我買了房子。我也不必知道他的名字。”
“怎麼可能?”趙水泉說:“都**了,會連對方的名字都不知道?那你們在一起,怎麼稱呼?”
“我喊他老公。”
“看來,你是拒不配合啊!”
“我真不知道他叫什麼。他跟我說,他叫王大海。可是,誰一聽都知道這是他捏造的假名。”劉芳說:“我告訴你假名字,你拿去也沒有用。”
“你和他多久見一次面?”
“以前是一個月,我去省城的房子裡等他。最近有好幾個月沒見面了。他也不止我一個**,光是在西蜀省,他就有十幾個呢,他還在我面前誇耀過。”
“劉芳,你沒有講實話!”趙水泉問不出話來,有些着急了。
“趙書記,在你面前,誰敢說假話啊?我剛纔所言,句句屬實,若有一個假字,叫我天打五雷轟,不得好死。”劉芳賭咒發誓。
趙水泉說:“劉芳,你現在有不錯的工作,又有不錯的家庭,我想,你也不想一瞬間就失去這一切吧?只要你肯配合我們,我們就會對你開一面,讓你繼續體面的生活下去。”
“哼!”劉芳冷笑道:“趙書記,我真是不明白,你們三番五次的輪審我,到底是爲了什麼?”
趙水泉說:“要你說出實話!”
“我說的都是實話,你們偏不信!要不,這樣吧,你們要我栽贓給誰,我就栽贓給誰吧!反正真話沒人信,假話你們就信!”劉芳臉容鎮定自若,語氣凌厲非常。
趙水泉饒是經驗老到,也被劉芳氣得沒有一點辦法可以施爲。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繼續嚇唬她:“劉芳,我們已經掌握了一些證據。你經常在省城出入的那家酒店,是有監控錄相的,我們調取了那裡的錄相,找到了你的出入記錄。還有你的**記錄!你就算再抵賴,也是沒有用的!”
劉芳吃了一驚,臉色變了變。
趙水泉自以爲得計之時,聽到劉芳發一聲冷笑:“是嗎?既然你們已經知道我跟誰在約會,那你們爲什麼不直接去找那個男人?我也很想知道,他的本來面目是誰呢!”
這下輪到趙水泉爲之氣結了。
劉芳說:“如果你想用**這件事情,來威脅我,那你就打錯主意了。我和老公的婚姻,本就是名存實亡,兩個人早就商量要離婚了。就算你捅到他那裡去,大不了就是個離婚!我正巴不得呢!”
趙水泉軟硬兼施,劉芳油鹽不進。
談話持續了一個多小時,仍然毫無所獲。
“趙書記,你還有話要問嗎?沒有的話,我得回去工作了。”劉芳打了個哈欠,說。
趙水泉揮了揮手,沉聲說:“劉芳,你回去之後,好好想一想,要是想通了,隨時聯繫我。”
劉芳輕輕一笑,笑聲裡不無得意之色:“該說的,我都說過了,你們再問我一百遍,我也是這麼回答。”
趙水泉看着她走出包廂門,緊緊的皺起了雙眉,他在考慮,需不需要對劉芳使用一點強硬手段!
劉芳走後不久,趙水泉所在的茶樓包廂旁邊的那個包廂裡,有一個人,正在打電話。
“毅少,我都聽到了。”
“嗯。情況如何?”
“很不樂觀。那女的狡猾得很,這麼問上一百年,也問不出什麼有用的東西。”
“我知道了,你按計劃行事。”
趙水泉絕對不會想到,這麼清淨的所在,也會隔牆有耳。
他喝完最後一杯茶,準備走人。
這時,包廂門被人推開。
他擡頭一看,訝道:“劉芳!你怎麼又回來了?呵呵,我知道了,你一定是想通了吧?是不是?”
來人正是去而復返的劉芳。
她說:“是的,趙書記,我想通了。你要問什麼,我都可以如實向你說清楚。但我有一個條件,我要是說出實話,你不能抓我,也不能因此損害到我在社會上的名譽和地位。你能答應,我就說。”
趙水泉早已喜出望外,至於她說的條件,又有什麼不能答應的呢?他的目的,不在她。
“嗯,當然可以。”趙水泉嚴肅的點點頭,以表示自己的話,多麼值得人信賴。
“那你問吧!”劉芳說。
“你的**,到底是誰?”趙水泉一針見血,問到了事情的最關鍵之處。(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