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毅訝然的看向蘇蘇,心想如果沒有出什麼大事,她不可能找到這裡來,問道:“蘇蘇,發生什麼事了?”
“李大哥,”蘇蘇滿臉的委屈和驚懼,嗚嗚哭泣道:“我可算找到你了。 ”
李毅起身,走近她,問:“不急,不哭,發生什麼事了,跟我說。”
蘇蘇道:“李大哥,曉月她出事了啦!”
李毅一驚,問道:“王曉月?她出什麼事了?”
蘇蘇道:“剛纔下課後,我和曉月到外面買日用品,剛出校門,就見幾個彪形大漢,衝將上來,把曉月抓到一輛麪包車上去了。”
李毅雙眉一蹙,沉聲問道:“看清對方的車牌號碼了嗎?”
蘇蘇道:“那車子根本就沒有車牌號碼啊!”
會議室裡的其它人也都聽到了這話,人人臉上都有些難看。
李部長好不容易來一趟南方省,怎麼老是遇到這種不讓人省心的事情呢?
“蘇蘇,你通知王老師了沒有?”李毅問。
“沒有,我怕王老師知道後,病裡着急,對他不利。”蘇蘇道:“所以我就打了你的電話,但你的電話是別人接的,是他叫我到這裡來找你。”
李毅道:“我在開會,手機放在會議秘書處,由他們代我接電話。蘇蘇,你沒告訴王老師是對的。此事暫時不能告訴他們。我們得儘快救出王曉月。”
曾維國也站起身來,問道:“李部長,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
李毅道:“王海波老師的女兒,被人綁架了!”
曾維國啊了一聲:“居然有這麼無法無天的事情!還有沒有王法了!這些人,真是鬼迷心竅!抓了那麼多人,還敢犯法!”
李毅道:“維國同志。你懷疑綁架王曉月的人,是製售假試卷案的同黨?”
曾維國道:“很明顯,就是他們的同夥做的!他們是爲了報復才幹出這種事情!李部長,你放心。我們南方省一定盡全力。儘快救出王曉月同學。”
李毅道:“維國同志,救人如救火。得儘快聯繫警方,請他們破案。”
曾維國問:“蘇蘇同學,你報案了沒有?”
蘇蘇道:“還沒有,我心裡着急。就想着來找李大哥了。”
曾維國道:“李部長,我先帶蘇蘇同學去報警,由她向警方述說事發經過,或許有利於案件的偵破。”
李毅道:“好,請警方一定要儘快行動,遲一分鐘,王曉月就多一分危險。”
曾維國指示身邊秘書。帶蘇蘇去報警。
有了曾維國的指示,南方省警方一定會高度重視此案。
這時,帶蘇蘇進來的那個會議處秘書,拿出手機遞給李毅:“李部長。您的電話。”
李毅接過來,一看號碼,先就苦笑了一聲,然後接聽電話。
電話是何楠打來的,李毅一看號碼,就知道他們倆口子,肯定已經知曉女兒王曉月出事的事情了。
“李部長!”電話裡傳來何楠急切的悲音:“大事不好了!我家曉月,被人抓走了!”
李毅道:“您是怎麼知道的?”
何楠道:“他們逼着曉月,給我們打了電話!就在剛剛!李部長,這可如何是好啊?”
李毅道:“師母,您先彆着急,我們已經得到消息,請警方參與處理了。”
何楠道:“不能報警,千萬不能報警!他們在電話裡說了,只要我們敢報警,他們就要撕票,要殺死曉月的啊!他們肯定能下得了這個狠手的呢!”
李毅道:“您先不要着急,我這就去找你。”
何楠道:“李部長,千萬不能報警!保住曉月的性命最重要啊!”
李毅道:“好、好,我知道了,你先緩和情緒,尤其要勸住王老師,他剛剛做完手術不久,不能激動,不然要出大事。”
何楠道:“我不激動,我不激動,我就是害怕,我好害怕。李部長,他們不會殺了我家曉月吧?”
李毅問她:“綁匪提了什麼要求?”
何楠道:“叫我們準備兩百萬,準備好之後,再打他的電話。”
李毅只能安慰她,並表態自己馬上就去找她,共商對策。
放下電話,李毅道:“維國同志,綁匪打電話給王海波老師了。”
曾維國道:“他們要什麼?是要錢嗎?不管他們要多少,先答應再說!”
李毅道:“綁匪索要兩百萬贖金。並威脅不可以報警,一旦報警,就要撕票。”
曾維國道:“那應該怎麼辦?”他也沒處理過這種具體的警事案件,不知道此刻該如何爲好。
李毅道:“我先趕去醫院,和家屬見面。維國同志,警方接受報警之後,請他們先暗地裡進行調查,儘量不要驚動到綁匪。”
曾維國道:“我對破案這一塊也不懂,不過,這既然是受害者家屬的要求,我想警方會重視的。”
李毅不敢多耽擱,說道:“會議開得差不多了,該講的也都講了,維國同志,你幫忙總結一下,我先告辭。”
曾維國道:“李部長,你去忙,這裡交給我好了。公安方面,我也會盡力溝通的。”
李毅應了一聲,快步出門,驅車趕往醫院,來到王海波的病房。
病房裡,王海波和何楠兩個人,正愁眉苦臉,一臉的焦躁。
王海波雙淚長流,而何楠則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一般,在團團打轉。
“李毅!”王海波先看到李毅進門,喊了一聲,便哽咽難言。
“李部長!”何楠急忙道:“你可算來了。現在我們該怎麼辦纔好?我和海波,都年過中年,只有這麼一個寶貝女兒,她要是有個什麼三長兩短,叫我怎麼活啊!”
李毅道:“不用着急。既然綁匪提出了條件,那就還有商量的餘地。”
王海波仰頭乾嚎道:“都怪我!都怪我一時逞強。強出頭!這些狠心的歹徒,有什麼衝我來就行了,爲什麼要對我女兒不利!我跟他們沒完!”
李毅道:“王老師,你也懷疑。是製售假試卷的餘黨在報復嗎?”
王海波道:“除了他們。還能有誰?”
何楠道:“對啊!只有這些喪心病狂的人才會幹出這種事!”
李毅道:“據我所知,製售假試卷的團伙骨幹。基本上全被抓住了,只有一些兜售試卷的外圍人員,還有漏網者。這些人不可能爲了一點利益,就幹出這麼兇險的案件來。何況。他們在電話中也沒有提及報復之類的話,他們的目的,只是爲了求財。”
何楠道:“如果不是他們做的,那還會有誰?我們也沒有得罪過誰,沒有和誰結過怨啊!什麼人要對我們這麼不利呢?”
李毅道:“事情現在還不清楚。不請警方介入,肯定是不行的。就看警方怎麼來破這個案件!”
談着話,忽聽有人敲門的聲音。
門是虛掩着的。門口站着一個警官,同來的還有蘇蘇。
李毅道:“請進來吧。”
警官三十幾歲年紀,自稱是杜鵑市公安刑警大隊的大隊長杜玉峰。
“李部長,您好。王曉月同學被綁架一案,由我負責。”杜玉峰道:“省廳指示,讓我來向您報道,聽您的示下。”
李毅道:“杜隊,你好,指示不敢當。隔行如隔山,我這個外行,可不敢指揮你這個內行。你該怎麼辦案,就怎麼辦案。”
杜玉峰道:“那我先分析一下案情,請李部長聽聽,看看我說的對不對?”
李毅道:“請講。”
杜玉峰道:“王海波被毆案,我也知之甚詳。相關的重要案犯,基本全都被我們抓獲在押,只有少數無關緊要的銷售人員還未歸案。而參與制售假試卷一案的人,大都是教育系統相關的官員和教師。這類型的人,不可能做出綁架勒索這樣的大案子來。這是我的初步分析,基本上可以排除是試卷案餘黨報復作案的可能。”
何楠道:“呀!杜隊長,你的想法,和李部長的想法,簡直是一模一樣呢!剛纔李部長也跟我講,說不可能是這羣人作的案。”
杜玉峰點點頭,然後詳細詢問綁匪在電話中的詳細對話。
“對方一再說明,叫我們不可以報警,否則就要殺害我的女兒。杜隊長,現在你們已經知道了,這可怎麼辦呢?”何楠慌張的說。
杜玉峰道:“沒事,我們只是知曉案情,暫時還沒有采取任何行動。沒有打草驚蛇,他們就不會知道我們已經參與其中。”
何楠這才放下心來。
杜玉峰道:“綁匪只索要兩百萬贖金,卻沒有提到報復和試卷案情之類的字眼?對嗎?”
何楠道:“對。他們只說要兩百萬,叫我們準備好之後就告訴他們。”
杜玉峰道:“那這應該是一場有預謀的綁架勒索案。”
何楠道:“我和海波兩個人,都是窮人,他是窮老師,我是窮職員,工作了大半輩子,連個像樣的房子都沒有買,家裡連套像樣的傢俱都沒有。這綁匪吃錯藥了吧?綁架誰不好,卻來綁架我們的女兒?”
杜玉峰看向病牀上的王海波,問道:“是這樣嗎?”
王海波苦笑道:“別說兩百萬,我們家現在連二十塊錢都拿不出來了。我治病住院的錢,還全是我的學生替我籌的。”
杜玉峰緩緩點頭,王海波夫妻苦哈哈的神情和窮酸的裝扮,告訴他這一切都是可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