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拭目以待…哈哈哈!”
幾名便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見絲毫悔意,竟然譏笑起來。這哪裡來的什麼幹部,真是不瞭解長豐市現在的狀況啊,竟然在這裡講大道理。要不是自己幾人槍裡的子彈讓人下了?真想拿槍指着這人的腦袋,好好“開導”他一番,讓他重新做一個深刻認識。
曾家輝從鼻子裡哼了一聲,“對了,也許來的會是市領導…他的評價效果應該更好。”
“你是說花無葉,就她…?”
封家宇顯然真是沒把一個開發區的區長放在眼裡,嗤之以鼻!
曾家輝懶得理會他,等得有些不耐煩了,這都半天了,其他什麼人物連毛都不見一根,他已經失去了耐心,看着鐵芒道:“帶走吧!”然後朝封家宇呶了呶嘴。
“你們要帶我去哪?”
“去你該去的地方。”
曾家輝的目光變得更冷了,說着就準備邁步向外走了。
“你…你們敢綁架我?”
封家宇又開始叫囂起來,幾名便衣這個時候不能再無動於衷了,要是在自已眼皮子底下,讓這幾人將封家宇帶走了,他們回公安局去可就沒好果子吃了。因此,他們拼着再受點傷,也要挺身而出的,能力不濟,局長“追究”起責任來,自然會區別對待。
於是現場氣氛再一次空前緊張起來!
這邊的好戲還沒拉開序幕,外邊已經另開鑼鼓了。一陣尖利的剎車聲傳了進來,三輛小車加四臺麪包車,轟轟的停到了春風春雨樓大門口,三四十名手舞砍刀、棍棒的傢伙,像演電視劇一般,呼啦啦的直往大門裡衝了進來。
“哪個王八蛋敢在這兒鬧事?”
爲首的頭目是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光頭,赤着胳膊,刺着兩隻虎頭,手裡提着一把大砍刀,面目猙獰,氣勢彪悍。他身後的幾十名小弟更是一片吵吵嚷嚷,“砍死他!”
人都還沒看清,他們就是一陣亂叫。
曾家輝看到這一羣人,就又笑了,看來封家宇開始亮底牌了。他在笑的同時,手已經在電話上按了一下發送鍵,一條短信及時的發了出去。
“封老闆,你沒事吧?”
小頭目上前站在封家宇的身邊,見封家宇嘴角有血絲,急忙關切的問了一句。儼然這封家宇一會兒讓人稱“封公子”,在這些混混面前卻成“老闆”了,怎麼在長豐混的,不難想像。
“給我往死裡整!”
大批生力軍的到來,加上身邊的幾名傷殘兵將,揍在一起足足有四十來人,雙拳難敵四手呢,封家宇有理由相信,只要自己願意,對方這四五個人足夠死幾次了。所以,他下了最爲愚蠢的一道命令。
這爲首的頭目,似乎也是個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主,他也不看看站在旁邊被人滅了威風的幾名便衣,這些帶着傢伙的人都聳拉着腦袋站在那兒,他能逞什麼能呢?他愣頭愣腦的一聽封家宇這道命令,當下什麼都不顧了,揚起砍刀就朝站在最前沿的鐵芒衝了過來。
“砰!”
一聲尖利的槍響!鎮住了吵吵嚷嚷的場面。刺青頭目右臂中槍,頓時慘嚎不已,砍刀早已掉落地上,他的一隻左手趕緊抓住自己的右臂,指間血流如注。他身後那一羣剛剛還躍躍欲試的小混混,這時全都愣在原地,驚得張大了嘴,大眼瞪着小眼,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再沒有一個人往前衝,生怕自己步了老大的後塵。
這人有槍!
可怕的是,他還敢在大庭廣衆之下開槍!
鐵芒冷峻的眼神掃了一眼對面安靜下來的黑壓壓人羣,拿起剛纔開的槍,嘴對着槍口輕輕吹了一下,向已經咬牙忍住嚎叫的刺青頭目看了一眼,然後又朝那便衣警察頭目指了指,“這槍是他的!”
沒這麼栽贓諂害人的吧?
便衣警察是氣得渾身直哆嗦,當然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害怕。這件事開了槍,打傷了人,追查起來,槍與子彈都是自己的,這可就難說清楚了。消息肯定封鎖不了,一旦傳出去,自己怎麼出現在酒樓的,槍又怎麼到對方手裡的,事情的點點滴滴自然就會解剖出來,暴露無遺。即便有公安局長保自己,恐怕這事也不太好撇清的了!
他只有暗暗禱告:別讓自己做替罪羊啊!
“你有種就把我們殺光!”
封家宇雖然害怕對方手中的槍,但一想到自己這麼多人,膽兒又開始膨脹起來,兀自在那兒大喊大叫起來,“兄弟們,他槍裡沒幾顆子彈,大家給我上,今晚衝上去的每人給一萬喝茶,打倒一人獎勵五萬,弄死一人獎勵十萬………。”
他已經發了瘋般的窮兇惡極了,也不管這事後面如何收場。此時,他心中就只有一個念頭,往死裡整。他相信,重賞之下必有勇夫,他非要讓曾家輝等人斃命當場才能解心頭之恨。
頭目已經失去了戰鬥能力,這一幫混混們就沒有開始那般氣勢了,面對封家宇的高額賞金,一個個面面相覷,但最後迫於形勢,考慮到今後的立足之地,還是猶豫着揮舞傢伙往前一步一步的逼近過來。
鐵家兄弟的手再次滑向了槍的位置所在,隨時準備擡手射擊。這個時候,已不是他們考慮事情怎麼解決,更不是考慮如何打一場過癮的架,而是重點考慮如何保證曾家輝與田甜的安全。
“全部不許動!”
在這千鈞一髮之際,酒樓的門口響起了一聲暴喝。一個軍官模樣的人,帶着二十幾名荷槍實彈的士兵,伴隨着一陣急促而又整齊的腳步聲衝了進來。他們胸前全都端着微衝,黑洞洞的槍口直接指向了那羣黑壓壓的社會混混,“立即放下武器!”
全場目瞪口呆。
那一羣剛剛邁出幾步的混混,這個時候已經想不起封家宇出的獎勵金額是多少了,自己的小命能不能保住,都還說不一定,有錢得人命消受才行啊,哪裡還顧得了其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