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安人員未能問到太多的消息,不是因爲沒有辦法,而是有些辦法實在是無法光明正大的使用,辦案還得遵守執法規則,可鐵芒是特種部隊出身,他可管不了那麼多,只要認定其中有隱情,他就有的是辦法讓人開口。
今晚,他就是認定吳平還有事隱瞞,也就拿定了主意,一定要敲開他的嘴來,他對自己很有信心,所以他抽了一支菸,並不急着開口。
人控制住了,他甚至都懶得問,主要還是想等老大來問。他打了個電話給曾家輝。道:“哥,那個從醫院柱柺杖回來的傢伙,已經被我控制了,您看要不要親自過來問問?”
有些問題和事情,曾家輝是得親自去問,他是主角,也是當事人,一切都是針對他而來的,只有自己親自經歷過每一件事,親自過問有關的行兇之人,那纔有助於自己的分析判斷整個事件,也有能更好的想出解決辦法。
所以,當他接到鐵芒的電話報告後,立即道:“你等着,我馬上就過來,我得親自問。”
此時的吳平,坐在牀沿上,嘴還張着,手卻不敢去動,用一副哀求的眼神看着鐵芒,他感到全身冰涼。
鐵芒不慌不忙地從口袋裡拿出一個黑布袋子,對吳平說了第一句話,道:“沒我的話,我不希望聽到任何聲音。聽清了嗎?”
吳平趕緊點了點頭,鐵芒上前給了他一記奇怪的耳光,吳平的臉纔有了些痛覺,嘴巴也可以合上了,估計是給他接上了下頜關節。
能夠說話的時候,吳平還是想爭取說兩句,他心悸的問道:“您是誰?想幹嘛?”
他剛說完,眼前又是一花,一個大嘴巴子,打下了他一顆門牙,痛得他是一點還手的勇氣都沒有,只顧瞪着鐵芒。
等他吐了兩口血和口水,鐵芒那冷冷的聲音才響起:“估計你是剛纔沒聽清我說的話。我再說一遍,沒我的話,我不希望聽到任何聲音,這次清楚沒有?”
掉了一顆門牙,他算是真的聽清楚了,趕緊點了點頭。
鐵芒將手中的布袋子往吳平面前一拋,道:“自己戴上,你可以睜着眼睛,但能不能夠看見面前的東西,我可不敢保證。記住了,不要等瞎了一隻眼睛才理解我的意思。”
吳平只得自己給自己的頭罩了下來,兩眼面前一片黑暗,什麼也看不見了,不覺是更加驚慌無措,可又無能爲力。
過不多一會兒,外門響起了輕輕的腳步聲,接着就聽到曾家輝的聲音,輕輕的問道:“人在裡面嗎?”
曾家輝也沒有叫出鐵芒的名字,他們都不想讓吳平聽到不該聽的東西,所以鐵芒打電話時只是叫了一聲哥,他這樣問也是不願意讓吳平聽到鐵芒這兩個字。
鐵芒答應了一聲,拉開了門。
曾家輝進去一看,吳平被黑布罩着頭。他就在門邊的位置上慢慢地坐了下來,給鐵芒扔了一支菸,然後自己也點上,才問道:“你叫吳平?”他的這個開場白,有些明知故問的味道。
吳平緊張地點了點頭,他很想拉開布袋看看又來了個什麼樣的人,也想問一問他們究竟底想幹什麼,但鑑於剛纔大意失門牙的事,他心有餘悸,沒敢動,也沒敢亂開口。
曾家輝慢慢的道:“我並不想爲難你,只是有幾個問題需要問一問,你如實回答我的話就行了。但我在問之前,先申明三點,這三點對你來說,非常重要。第一點,每個問題我只問一遍,回答與否全由你;第二點,如果前一個問題的答案不能讓我滿意,我不會接着往下問;第三點,每個問題,我給你考慮的時間不得超過15秒,超過了視爲你拒絕回答。當然任何一點都可能給你帶來嚴重的傷害,你得有這個心理準備。”
曾家輝說完,先是抽了幾口煙,才強調道:“如果你記住了我剛纔說的三點,也明白了不老實回答的結果,那我們就開始。可以了嗎?”
吳平不知道是沒聽清楚,還是在想別的什麼,一時竟然忘記了表態。鐵芒上前就是一記耳光,吳平低沉的叫了一起,隔着布又吐出了兩個牙。趕緊點頭道:“聽清楚了。”
本來以吳平過去的作風,完全想拼一下的,哪怕是拼不贏,也不至於這麼窩囊,可是他的腿傷實在是讓他動不了,剛開始來的人又是那麼的深不可測,加上以前在黑道上混的時候,也有很多經驗,他知道在這個人面前,自己沒有任何反抗的機會,反抗越大,犧牲越重,也就只好乖乖就範了。
曾家輝並沒有急於問,他將菸頭扔到地上,用力的踩了踩,才道:“你知道外號叫‘毒兒’的是什麼人嗎?”
吳平想了3秒,回答道:“不知道。我只見過這個人一次,其他的情況都不知道。”他聽到這個名字的時候,已經聯繫到這次的車禍事上了,他也許在想,這個回答讓公安局都認可了,估計今晚也能過關。可他忘記了一件事,既然公安局都問過了,爲什麼還有人會重複問這個問題呢。
曾家輝看了看吳平,沒有繼續問下去。鐵芒走過去站在吳平的面前,輕輕的道:“我大哥不滿意你的答案,而且15秒鐘之內你沒有及時補充回答。”吳平剛聽完,只得右手一緊,啊的一聲慘叫,右手小指已經被當場折斷了。
鐵芒回到座位上,森冷的道:“現在開始,重新計時。”
黑布袋子前面溼了一大片,也不知是吳平痛苦的淚水,還是嚇出來的汗水,他抖動着聲音道:“我…,我…真的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