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的一個夜晚,小品兒是輾轉承歡,一夜相擁而眠。當天亮時,窗外鳥鳴聲聲作響的時候,陽光已經透過窗戶照在牀上,又是一個豔陽天。
小品兒雖然已經和伍可定是這樣特殊的關係了,但她卻並沒有忘記自己還是一個保姆的身份,她早早就起牀給伍可定和郭業紅做了早飯,等伍可定上桌之後,小品兒的笑容裡邊透露着甜蜜和羞澀道:“你好狠啊,也不知道疼惜人家一下的。”
這時,伍可定往他和郭業紅的房間裡一眼望了過去,感覺暫時還是沒有什麼動靜,便有點不懷好意地嘿嘿一笑說道:“一回生,二回熟,慢慢等我們來多幾次就好了。”
這你一言我一語的,這一時之間,這家裡上上下下的,盡是幸福的春光在四處蔓延着。
“你去房間看看郭姨起來了沒有,讓郭姨一起出來吃早飯吧,要不等會這米粉發了就不好吃了。”小品兒還算是一個懂事的女孩,儘管她已經是初承雨露之huan,但她並沒有因此而忘記自己的職責。
就在郭業紅在伍可定的催促下來到了餐桌前時,伍可定卻接到了發小林雙成的電話:“哥們,我可能是要遇到麻煩了。
林雙成此時的聲音失去了平時一貫保持的沉穩和幹練,而且在一時半會之間,竟然還讓伍可定感覺到他的語氣當中還夾雜着一點慌張,這可是平時從來沒有過的,感受到這樣不正常的狀態,伍可定的心裡不由一冷,於是伍可定趕緊問道:“雙成,你到底怎麼了?”
“楊姐姐也不知道是怎麼回事,她今天突然死了……”林雙成在電話說道。
伍可定這時不禁也嚇了一跳,他的第一反應就是以爲自己聽錯了然後說道:“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
“我的楊姐姐死了,這他M都是怎麼回事,我想了老半天,我也想不出個所以然出來。”林雙成說話的聲音多少還是帶着一些哭腔。
聽到林雙成的話,伍可定明白這個楊姐姐是林雙成的地下相好,她和林雙成保持這樣的ai昧關係已有兩三年的時間了,但林雙成這個人做的保密工作非常到位,他楊姐姐交往這麼長的時間,林雙成硬是沒有一絲消息透露了出來,伍可定也曾經開玩笑地問他,是用什麼方法來巧做掩飾的?當伍可定細問,林雙成便告訴伍可定其中的一個細節,比如說他把楊姐姐的電話用他們律師事務所楊律師的名字保存起來,一旦楊姐姐打電話來找他的話,他就可以名正言順地和妻子說,自己單位裡有事情要他立即去處理,所以像這樣的事情真的可以說是,多得不能再多了。但如今,卻突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這也是伍可定怎麼都沒有辦法想到的。
當伍可定趕到出事那幢公寓樓的時候,救護車、警車早就開走了,原先過來圍觀的人大部分也都散了。一切顯得平常而安靜,如果不是林雙成親自給他打電話,他就是到了現場,做計也不會想到就在幾十分鐘以前這幢樓裡剛死了一個年輕的姑娘。
伍可定趕到了現場之後,他便再次想和林雙成取得聯繫,但這時候卻不知道是怎麼了,那手機根本就打不通。聽公寓樓的保安介紹說是被帶走的是個三十來歲的男人,就正是他報的案。伍可定猜想,林雙成很可能已經被警方控制起來了。
從那林雙成的相好楊姐姐的出事現場回來,那天夜裡,伍可定儘管又再次來到小品兒的房間,但因爲他的腦子裡邊都想在着林雙成的事情,雖然他的懷裡抱着小品兒,但這整個晚上他卻怎麼都睡不着,他徹底失眠了。
這時,伍可定想到半年以前跟林雙成兩個人一起到鄉下去找那個老太婆算命的情景。
怎麼會這樣呢?難道一切真的是冥冥之中自有安排?或者,他、郭業紅、林雙成的人生際遇都不過是一種巧合?開車坐車的人出車禍,做律師做生意的人打打法律的擦邊球,一不小心自己惹上官司,難道不是很正常的事嗎?問題是當時那個鄉下老太太根本就沒有打聽他們是幹什麼的,她對結局的預測怎麼會如此準確?如果只是隨便蒙的,那她的命中率也太高了。或者,這不過是人的一種普遍心理,就是按照結果去牽強附會曾經有過的預言,不準的沒有人再去提起,蒙對了的就越傳越神。
或者這就是我們的宿命?而我們當中的每一個人,就都得一一聽從這宿命不成?
伍可定跟郭業紅說了林雙成的事,但沒有說還有楊姐姐這檔子事,一是他還不清楚林雙成和楊姐姐的死到底有什麼關係;二是他如果讓郭業紅知道他清楚林雙成那些事,自己可能很難在郭業紅面前自證清白。
郭業紅最操心的還是冠冠,她跟伍可定商量,說她這個週末要帶小品兒和冠冠回一趟老家去,郭業紅還打算到時去小品兒去走走,當然她已經和小品兒說好了,他們倆人還打算好了,先不要和小品兒的父母說她和伍可定的事情,郭業紅和小品兒就怕如果說了這事,就怕給小品兒家裡邊人說不清楚,於是郭業紅便拿出一筆錢,準備讓小品兒以她自己的名義給她父母。
當得知郭業紅的這個回老家的打算之後,伍可定便十分關切地問道:“老婆,你這個樣子怎麼能去鄉下?你身體又不方便,這樣出門怎麼是好啊?”
“沒事,不過這次回去我要帶着小品一起回去,你就得一個人家忍忍了哦。”郭業紅笑着說道。
伍可定知道郭業紅在和自己打趣,便也不想和她多說什麼,只是想把話題岔開,於是便說道:“老婆,那你們這樣回去,你讓我們怎麼放心啊。”
這時,郭業紅便笑着開口說道:“可定啊,你知不知道免費午餐,說那是由一個叫何佳家的人和500多名記者以及國內數十家媒體聯合中國福利會發起的公益項目。該項倡議每天捐贈3元爲貧困地區沒有錢享受營養午餐的學生,同時呼籲更多愛心企業和人士加入到活動中,通過社會捐助的力量,對一些貧困山區學校簡陋的廚房條件予以改善的事情。”
伍可定聽着費勁,便也笑着問道:“這個免費午餐跟你和冠冠又有着什麼關係呢?”
而郭業紅這時卻說道:“你還記得上次你到學校去找冠冠的事情嗎,我對冠冠現在的狀態感覺很是擔心啊。我覺得他現在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啊,所以我就想要帶他去農村看看,讓他也知道知道這農村裡的孩子過的是一種什麼樣的日子。”
這時,伍可定已經完全明白了郭業紅此次回老家的初衷,自從他姐姐到和姐夫到深圳那邊打工,把他們的孩子冠冠交給伍可定代爲撫養,而現在冠冠的思想發生了一些變化,的確是應該把冠冠帶到鄉下去見識見識才行。想到這裡,伍可定便馬上接話說道:“說按理說我該一起去,可是,我現在手頭上單位的事情一大堆,不知道那天能不能走得開。那老婆你就得要辛苦了。”
這時,郭業紅說道:“不用了,我有個學生在省公共頻道做節目,節目的名稱叫什麼幫女郎。她們本來是要過來幫助我這個殘疾人的,聽了我的想法,決定跟我們一起下鄉,參觀免費午餐在小品兒家鄉資助的學校。我覺得我還是不能脫離社會,不能老是待在家裡整天胡思亂想,那會把腦子想壞的。這樣一來的話,也可以爲自己的家鄉做一點事情。”
伍可定說:“這是好事,我想到時再看看,我儘量想辦法抽出時間跟你們一起去吧。”伍可定覺得最好還是一起回老家比較好,這樣回來的話,也顯得自己比較重視回老家這些事情,同時也能說明自己沒有忘本。
這時,郭業紅便說道:“那當然最好,但你也不要刻意而爲。最好還是不要影響了你那邊的工作纔好啊,反正電視臺那邊已經把一切都安排好了。已經不會有什麼問題的了。”
但就在等着回老家的那幾天裡,伍可定卻過得很鬱悶。他從市住房和城鄉建設局裡的某個小道消息說,市委組織部已經來到局裡找人談話了,據說那個市政管理科的劉科長排名在他前面。鑑於他出了網絡上的那件事,就有人私下裡議論,說他這種時候還想着當副局長顯然不現實,紀委不找他談話,能夠讓他軟着陸,就已經相當不錯了。
聽到了這些傳言,倒真是讓這個伍可定真是有火發不出來啊。
就在他聽到了這些傳言的同時,伍可定也發現了一個問題,那就是上次聽說劉書記到省城處理那網絡留言的問題,但自從上次劉書記出門之後,伍可定卻再也見不着這劉書記的人,所以一時疑心的伍可定就忍不住要猜測,他是不是去了省城,會不會去見潘秀蓉去了?上次伍可定到省城沒有見潘秀蓉,他就沒有能看到潘秀蓉了,當時伍可定就總有一個排遣不走的想法,覺得自己在潘秀蓉家裡發現的那個用過的套兒,莫非就是這劉書記所用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