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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的總體情況還好,第二天下午三點鐘,焦華就見到了趙又廷。
本來趙又廷沒時間,他手上有好幾個項目急着要安排,但焦華頭腦活絡,聽公司辦公室說他們的趙總忙着談生意沒時間,便隨口報上一個公司名稱,說也是來談業務的,要上一套幾千萬的監控設備,先來考察一下。
趙又廷一聽,是個大生意撞上門當然樂意,趕忙安排和那個叫焦華的大客戶面談,可是沒想到,這一見面卻像做了場噩夢。
“趙總,恕我冒昧,其實我不是來談生意的。”焦華一見趙又廷就拿出了一貫讓人很頭疼的嬉皮笑臉。
“你誰啊,想幹什麼?”趙又廷當即就黃了臉,也一下就感覺到焦華似乎是來者不善。
“別問我是誰,請與我相談。”焦華哼了個歌曲調子,屁股一歪主動坐了下來,“趙總,今天我們不談生意,只談交易,你看好不好?”
“哦?”趙又廷搞不懂眼前的焦華,還真被他給唬住了,乾笑了兩聲,“呵呵,可以啊,可以只談交易,不過你總得讓我知道你是誰是不是?”
“沒問題。”焦華一下彈了起來,掏出身份證,神色嚴正畢恭畢敬地送到趙又廷面前,道:“本人焦華,男,三十八歲,松陽人。”
趙又廷一看真是哭笑不得,他懷疑焦華是不是精神有問題,做事也太不上路了,還從未見人地上身份證來介紹自己的,無奈之下只好又問道,“我不是警察,身份證就不看了,名片有麼?”
“名片名片,明着把人騙,都是不可信的東西。”焦華笑道,“其實身份證纔是最真是樸素的名片。”
“你這麼說也在理,不過我還是想知道你到底是幹什麼的。”趙又廷不耐煩地說道,“否則連你是不是正常人都還把不準。”
“趙總,你這是在侮辱我。”焦華沉下臉來,走回到趙又廷辦公桌對面的沙發上坐下來,翹起二郎腿點了支菸,手指點點,道:“我跟你說,瑞東電視臺的發射塔建設質量存在嚴重缺陷,因爲偷工減料,導致質量嚴重不達標,如果問題暴露出來,後果很嚴重你知道麼?”
“嚯,我還以爲是什麼事呢。”趙又廷心下一驚,不過臉上卻很輕鬆,笑道:“你這是從哪兒得到的消息?把道聽途說來的東西還當成致富法寶了,想訛詐?”
“如果你要那麼認爲,看來交易就沒法做了。”焦華以的臉上顯出一絲冷笑予以回擊,道:“有些事我不想再三重複,說過一遍就絕不說第三遍,再跟你說一次,瑞東電視臺發射二塔的缺陷細節我已經以掌握,哦不,確切地說應該是我們已經掌握。如果你不採取配合的態度,也不能怪我們不夠意思,到時弄得你沒法收場,在回過頭來找我們就晚了。”
焦華說完站起身,看着趙又廷再次送出一個冷笑,拔腿就走。
趙又廷沒有當場喊住焦華,確切地說他還沒怎麼回過神來,好端端的怎麼突然冒出一個叫焦華的傢伙來揭發射塔的老底?不過趙又廷不是傻瓜,他知道此事絕非一般。所以,在焦華出了辦公室兩分鐘後,他打了個電話給門衛,讓焦華回來再談談。
“趙總,你想讓我鍛鍊身體就誠心點,怎麼也得玩玩高球吧,開着環保小車滿山丘裡跑,在耍個棍子一段亂打,既上檔次又好玩。”焦華回到趙又廷辦公室後,又耍起了嘴皮子。
趙又廷可一點心思都沒有,他皺着眉頭不耐煩地說道“行了,有什麼事就直說吧。”
“松陽交通監控的那一整套運作,你們公司是怎麼跟一個叫崔怡梅的女人合作的?”焦華臉色嚴肅了下來,“你說清楚了,發射塔的事就不存在,我們什麼都不知道。”
趙又廷聽焦華這話,立刻緊張了起來。當初崔怡梅託關係找到他,借用了公司的名義拿下了松陽交通監控設備項目,他什麼事都沒費,只是蓋了幾個章,竟然拿了一百多萬。
拿到錢之後,趙又廷能推算出崔怡梅所獲得的收益是何等巨大。按照一般情況來講,趙又廷是不會就此罷休的,肯定還會糾纏一陣再撈一筆。不過面對崔怡梅,他退縮了,沒敢出手,因爲崔怡梅以前就是個人物,這次找的中間介紹人也很紮實,是專管通信行業的省部門領導,面子多大不講,關鍵是對他的公司在管理上直接對口,要有意設卡的話能卡得他喘不過氣。
所以,趙又廷最終還是安坦了下來,沒再找崔怡梅要好處。可是現在,竟然還有人冒出來要他抖崔怡梅的老底,怎麼可能?
“焦華,雖然我不知道你是何方神聖,但說話做事總得靠點譜,否則你要我怎麼配合?”趙又廷道,“你說松陽交通監控設備一事,簡直是無稽之談。”
“趙總你真是玩我的啊?你說你叫我回來幹什麼呢,半點誠意都沒有。”焦華一聽趙又廷的話音就知道沒戲,所以也不廢話,“恕不奉陪,我沒時間跟你玩。”
焦華說完轉頭就走,尤裕有交待要及時彙報情況。
三點半,情況就由尤裕轉到了潘寶山那裡。
潘寶山稍有波動,沉思片刻便打開網絡天氣預報,翌日,瑞東是晴朗天,但風力大,短時陣風最高八級,已經到了風吹樹枝斷的程度。
很快,王韜接到了潘寶山的電話,對發射塔二塔的行動馬上開展。
也就在這個時候,趙又廷找到了仲有合,說松陽來了個叫焦華的人,想拿新建的發射塔做文章。
“有什麼背景?”仲有合吃驚不小,忍不住摸了下額頭。
“不知道,他沒說。”趙又廷道,“但從他提出的交換條件來看,應該是氣勢洶洶的,涉及到松陽交通監控設施那塊工作。”
“那有什麼關係?”仲有合道,“地方上的事讓由他去就是。”
“可那事跟崔怡梅有關。”趙又廷着急道,“崔怡梅,以前從省政府出來的那個女人,你應該聽說過吧。”
“是她?”仲有合眉頭一簇,“一個頗能興風作浪的女人啊。”
“就是,所以這事就不太好辦了。”趙又廷道,“剛纔我沒答應焦華提出的條件,他有點惱羞成怒。”
“哦。”仲有合惶然點頭,過了會問道:“可是你不答應,發射塔二塔的事情怎麼處理?”
“補救,而且要抓緊,把薄弱的地方重新修整,該投入的要投入。”趙又廷道,“否則真要是被揭出點事情就麻煩了。”
“可以,剛好發射塔還沒啓用,後補工作還是可以開展的。”仲有合嘆了口氣道,“資金方面如何?不行的話我這邊再安排給你二十萬。”
“幾十萬是小事情了,合作又不是一次兩次。”趙又廷道,“仲局長,以後如果有方便的機會,給我們公司多攬點業務就行。”
“那還用說?”仲有合很乾脆,“掙錢的事現在就不要談了,趕緊解決問題堵窟窿。”
趕緊,趙又廷確實抓得很緊,回到公司後,他立刻找項目經理着手安排,重新購置發射塔部件,對不合格的進行更換。
可是這個速度比起王韜方面的行動,實在是差得太遠。
下午五點,幾名“工人”就爬上了瑞東電視臺新發射塔。
對潘寶山來說,一切都很順。
第二天上午十點,大風裹向瑞東省域。
發射塔二塔將近二百米高的地方,由於固定螺絲間隙過大,再加上個別部件質量的低次,根本經不住八級大風的搖晃。
一陣“咔咔”巨響之後,發射塔頂端近百米長的塔架傾斜下來。
八級風對瑞東省城造成了不少損失,但瑞東電視臺發射塔二塔無疑是最嚴重的一起事件。
潘寶山立刻召開廣電局領導班子會議,就發射塔二塔的折倒事件進行回頭看,追查責任。同時,委託省專門檢測機構對發射塔建構質量進行檢測並向上級彙報處理意見及情況。
會議結束後,潘寶山回到辦公室琢磨着下一步該如何緊密安排行動。這時,蘇連勝來了,說接到省政府辦公廳的一個電話。
“那邊問你晚上有沒有時間,廳長廖望要請客。”蘇連勝一臉狐疑,“沒來由請什麼客?”
潘寶山也摸不透是什麼情況,廖望是省政府副秘書長兼辦公廳主任,這個時候主動請客肯定有故事。
的確,廖望請客是爲了仲有合。原來,仲有合在昨天下午聽到趙又廷說起有人拿發射塔問題交換松陽交通監控運作的事之後,就一直打聽、琢磨背後的原因,雖然沒弄明白是怎麼回事,但意識到事情起碼有一方面是對準他的。
所以,在今天上午得到發射塔架傾折的消息後,仲有合立刻就警覺起來,覺得要有大難,而且跟潘寶山有直接關係,於是馬上找廖望,希望他跟潘寶山招呼一下,能得個面子。
作爲仲有合的近門外甥,廖望思慮再三,還得答應仲有合的要求,否則老婆到孃家那頭面子不好看,所以讓辦公廳跟廣電局約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