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知道你會這樣想,好吧,等下我和孔醫生說一說,爲讓你多活上一段時間,你的右腿,必須鋸掉。”白彩姑聲音不大,口氣還有些淡淡的說到。
“白彩姑,你渾蛋,你是魔鬼!”宗少中又是大叫。
白彩姑沒出聲。
“好吧,白彩姑,我認栽了,我以後再也不和你作對了,你要我怎樣我就怎樣,行了吧?我的右腿可以不鋸掉了吧?”沉默了十分鐘之後,宗少中不得不屈服了,臉上只差沒哭出來。
“你確認從此以後怎麼都聽我的?不反抗?”白彩姑臉上很得意,笑吟吟的反問。
“我確認,從此後怎麼都聽你的。”宗少中臉上十分委屈,但她還是這樣說了。
“宗少中,你確認你說這話不是口是心非?”白彩姑有些不依不饒,話有些沒完沒了。
“我確認我宗少中說的全是真話,不是口是心非。”
“宗少中,你知道嗎?你作這樣的決定,同等於放棄自己的生命!你這是在爲難我!”白彩姑認真的說,臉上沒有半點開玩笑的樣子。
“……”宗少中立即就無語了。
“好吧,既然你宗少中做了這樣的選擇,那我只能尊重你的選擇了,這樣吧,你先叫一聲哥哥來聽聽。”白彩姑的臉上又現出了一付邪邪的笑。
“……哥……哥……”
“聲音不夠甜,再叫,聲音要甜要自然。”
“哥哥。”宗少中又叫了一聲,這次聲音變得甜變得自然了。
白彩姑點了點頭,臉上很滿意的笑到:“行,哥都叫了,我要是讓孔醫生鋸你的腿,再讓孔醫生給你做化療,那就是我這個哥哥不稱職了。”
“……”宗少中心裡別說多生氣了,卻又無可奈何,自己已經答應過了的事,當然不能反悔。
“可是你剛纔說了,不鋸腿不化療妹妹的就活不了……”旁邊的宗少信不安了起來,輕聲的對白彩姑說到。
“放心吧,我會看相,我一看你妹妹的相就知道她能長命。”白彩姑笑說。
“看相?”宗少信、宗少中姐妹面面相視。
“對,看相。”白彩姑說:“看相人常說一句話,你們聽說過嗎?”
宗少信和宗少中都搖了搖頭。
“看相人常說這樣一句話:眉毛不耳毛,耳毛不如項下條。”白彩姑笑說
宗少信聽得有些莫名其妙:“這話怎麼解釋?”
“這話的意思就是,眉毛黑的人,身體是健康的,能長壽,耳朵上長着絨毛的人,會比眉毛黑的人更加長壽,而項下有橫皺紋的人,又比耳朵上有絨毛的人更加長壽,你看宗少中,脖子上有三條皺紋呢,所以她有可能會長命百歲。”白彩姑笑說。
宗少中一聽,心裡氣得不輕,但一想到剛剛對白彩姑許下的承諾,只得壓下心中的火氣說到:“哥哥,我又不是大肥婆,脖子上怎麼可能的有三條皺紋?那是我的後腦下墊着枕頭,脖子上的皮膚被擠到了一起,所以項下才會有皺紋出現。”
“看你說的,難道你也認爲自己夭壽不成?項下的皺紋是擠出來的,難道你的黑眉毛還是染出來的不成?”白彩姑反駁宗少中。
“哥哥,這些都是街邊小混混騙人錢物的話,你怎麼也拿來當真?”宗少中的臉上十分無奈的說。
“好了,我們不爭這些沒有用的了,總之我覺得你不會那麼快死,你若是不相信我的話,那我們就鋸腿,畢竟孔醫生說的話有科學依據,你要是信我,就乖乖的休息。”白彩姑說。
宗少中不出聲了,她當然不想鋸腿,也不想做化療,她一想到從此後只有一條腿,還有化療後的連頭髮都掉光,像個尼姑,心裡就害怕得發抖。
看到平時爭強好勝的妹妹也被白彩姑降伏了,宗少信的臉上笑了一下,拉着宗少中的手:“哥說的對,好好休息,不要多想。”
宗少中當真沒有再說怎麼,閉上眼睛沒多久,就睡着了。
沒多久,一個護士來把白彩姑和宗少信叫去了。
兩人進了孔龍兩個醫生的辦公室。
坐在辦公室前面的孔醫生先說話了:“你們商量得怎麼樣了?宗少中的右腿,越快截去存活下去的機率就越大,你們要早下決斷,一個星期之後再截腿,就沒有任何意義了。”
“龍醫生,你不是說宗少中的惡性腫瘤細胞已經在她的全身散開了嗎?我們現在把宗少中的右腿截去,她活下去的機率有多高?我是說最樂觀的估計。”白彩姑看着龍醫生問。
白彩姑對龍醫生的這種治療方法沒有任何的興趣,心裡想,腿病了就把腿割去,那腦袋要是病了呢?難道也割去不成?
只是這話白彩姑沒有說出來,現在用這種方法治療癌症的不算少,比如子宮得了癌症,就把子宮割去,乳腺得了癌症就把乳腺割去,這種方法,數不勝數。
“沒錯,宗少中的惡性癌細胞是已經和向全身擴散了,但這些癌細胞從目前來看,只要積極治療,還是有可能控制得住的。這麼說吧,把宗少中的右腿截去,宗少中大約有百分之十的存活可能性,不把宗少中的右腿截去,宗少中的存活可能性爲零。”孔醫生態度認真的說到,他隱隱約約的感覺到白彩姑對他不信任。
“這事,容我再想想,不說那些化療,就單是把宗少中的一條腿截去,對宗少中就是一個致命的傷痛,這件事,我要再仔細想想。”白彩姑態度十分明確的說了。
孔醫生聽了白彩姑的話,顯然是生氣了,但他隱藏得很好,沒有把自己生氣的表情表露出來。
病人進了醫院,沒有不聽醫生的,這個白彩姑算是例外,他的話讓孔醫生心裡生氣,並不奇怪。
“白將軍,龍少校的話說的沒有錯,當前把宗少中的腿截去,是最好的辦法。”旁邊的龍醫生也開口了,他們兩人都是少校軍銜,在大軍區醫院裡,算是很高了。
“這事,你們讓我再想一想。”白彩姑有些不耐煩了,話也變得更簡單了,但他還是不鬆口。
“那好吧,你們回去好好的商量一下,有了結果,儘快和我們說,宗少中的病情,真的不能再拖了。”龍醫生口氣還算好的說道。
從孔、龍兩個醫生的辦公室裡出來,白彩姑原先把宗少中打壓下去的大好心情全都沒有了。
看着白彩姑不出聲,宗少信問了白彩姑一句:“哥,你說我們是把少中的腿截去還是不截?”
“你說呢?”白彩姑問宗少信。
“我不知道,爸說過了,全聽你的。”宗少信很乖巧的回答。
“龍醫生說把宗少中的掃腿截去,宗少中就有十分之一的存活希望,這十分之一的機率裡,不包含宗少中的全身症狀出現,萬一宗少中的全身症狀出現,不管再用怎麼方法,她活下去的機率,同樣爲零。”白彩姑說,這些他也是從邊靜子處聽來的,龍醫生沒有和白彩姑說這些,這也是白彩姑爲何不信任龍醫生的原因。
宗少信不說話了,她對這些東西,懂的也不多,所以她現在基本上沒有主意了。
一直睡到了晚飯時間,宗少中才醒來了。孔、龍兩個醫生下班前來巡房,聽說宗少中晚飯吃了一碗米飯還吃了不少的肉,有些吃驚了起來:宗少中人沒有病之前就吃這麼多的飯,她現在病得不輕,飯量居然沒有減,這讓孔、龍感到很奇怪。
只有白彩姑的心裡明白:宗少中一病就及時的打了海燈幽靈的血,所以她的體能現在還算很不錯。
宗少中有這樣的體能,用起蛆蟲來,就會方便了很多。
入夜,白彩姑讓宗少信在小牀上睡下,自己來守着宗少中。
沒多久,宗少中就睡着了,緊接着,宗少信也睡着了。
邊靜子從鬼魂卡里出來了,她先是走到宗少信的牀前,在宗少信的頭頂上摸了一下。
沉睡巫術從邊靜子的手心向外傳出,流到了宗少信的腦海裡,宗少信立即就沉睡了過去。
邊靜子走到了宗少中的身邊,她沒有把沉睡巫術用到宗少中的身上,而是把宗少中搖醒了。
看到病房裡多出了一個漂亮的十七八歲的小姑娘,宗少中先是愣了一下,看到小姑娘好像和白彩姑很熟悉的樣子,宗少中心裡有些生氣了:原來這個白彩姑身邊還有這麼漂亮的小姑娘,那姐姐……
“宗少中,這是靜子,她知道你病了,特意趕來爲你治病的。”宗少中正在胡思亂想時,白彩姑給兩人作了介紹。
宗少中有點不相信:“靜子?她這麼小就學會治病了?”
“宗少中,你別胡說八道,靜子不小了,她只是樣子很年輕。”白彩姑說
邊靜子搖了搖手問宗少中:“宗少中,你想不想把自己的病治好?”“想,當然想了!”宗少中着急的說。“想就好,想你就乖乖的聽話,我保你的病能夠治好,但你要發誓,不把今天晚上發生的事對任何人說,否則我不會幫你治病的。”邊靜子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