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飛機走遠了,白彩姑雙手在胸前來回揮動了幾下,肖意正覺得奇怪時,忽然感覺到頭上多出了一些怎麼東西,她一擡頭,看到頭上不知道怎麼時候又多出了一棵巨大的參天大樹。
大樹很眼熟,肖意很快就看出,剛纔從古墓裡出來時看到的那一棵大樹,現在又出現了。
正想着這些時,身後又傳出一個不小的聲音,肖意一回頭時,又看到身後的古墓生門,在自己這一擡頭間,又重新打開了。
白彩姑也沒有多說話,一手拉着肖意的小手,另一手拉着金冢主的小手,走進了古墓之中。
那棵大樹,是白彩姑用巫術弄出來蓋住古墓的出口的,畢竟是在白天的陽光下,古墓出入口這種極陰之所,是不能直接暴露在陽光下的。
進入了古墓之後,身後的生門又傳來了一個響聲,緩緩的關上了。
又來到了古墓的屍棺陣中間,白彩姑站在金冢主的石棺旁邊的石板上。
從身上取出一把匕首,在左手的食指上輕紮了一下。
手指上被扎出了一個小洞,殷紅的鮮血,立即就流了出來,滴到了金冢主的石棺之中。
石棺裡的流水,有血水的加入,立即就變得更紅了。
肖意和金冢主都不知道白彩姑爲怎麼割手把自己的鮮血弄到屍棺陣裡,但兩個女子也都沒有問白彩姑爲什麼把血弄到石棺裡。
有些事,白彩姑如果覺得有必要說,他會自己說的,開口去問他,就有些不妥了,起碼金冢主和肖意是這樣想的。
石棺裡,金冢主的屍體還依然側躺在石棺的中間。
白彩姑走入石棺,再次側身在石棺裡躺下。
雙眼微微閉上,許久之後,一個鬼魂的影子從石棺裡緩緩的升騰了起來。
正是白彩姑的鬼魂。
肖意心裡意識到了某些東西,人兒向前走去,雙手伸出,把白彩姑的兩隻大手握住,還把白彩姑的鬼魂接出了石棺。
果不其然,白彩姑開口了:“肖意,從今天開始,你就暫時委曲一下,先在這古墓裡守護着古墓。我的鬼魂和金冢主一起出發,去找把那些下落不明的軍人全都找出來,等我把那些軍人全都找到了,我會回到古墓裡來的,把你接回去。
白彩姑的話,在肖意的意料之中,她雖然爽快的點了點頭,但心裡還是覺得自己的眼睛裡有一股熱熱的東西在閃動着。
“我走了之後,古墓的兩扇大門每一天晚上都會開啓,但古墓裡的屍體不會再走出去了。你如果覺得悶,可以到古墓外面去透透風,但記得不要走遠了,免得回來時大門把你關在外面。”白彩姑又對肖意說:“這個古墓,現在一般的巫師也是進不來的,哪怕是大冢主來了,也不一定進得來,你可以大膽的在這裡住着,乾糧我全都留下,你餓了就吃,吃膩味了,晚上可以出去打些野味打牙祭,只要你把我身體和金冢主的屍體守住,你的任務就算是完成了。”
“爺,你放心去吧,我哪裡也不去,就在這古墓裡等你回來,我說到做到。”肖意聲音有些哽咽的在白彩姑的心裡說到。
白彩姑點了點頭,沒有再多說,拉着金冢主的手,一起從生門走出了古墓。
古墓外面,已經是**時分,天空中飄起了細雨,好一片漆黑。
樹林之中,傳來了兩聲野狗的吠叫,白彩姑和金冢主擡頭看去時,看到不遠處的樹林裡,一大羣的野狗若隱若現,而那隻野狗王,此時正站在一棵大樹下,雙眼看着從古墓裡出來的白彩姑,像是看出了一些怎麼,那兩聲吠叫,就是那野狗王叫出來的。
雖然只是一羣野狗,但是它們對自己所表現出來的忠誠,讓得白彩姑大爲感動,白彩姑覺得,有時候人的忠誠都不一定能和這些畜生相比。
白彩姑對着那些野狗揮了揮手,算是對這些野狗的忠誠表示感謝。
拉了一下金冢主的小手,白彩姑的腳下涌出一股氣流,他的鬼魂,拉着金冢主,緩緩的從地上來到了空中。
瀝瀝的小雨正從空中滑落,這種天氣,正是最適合鬼魂出沒的日子,白彩姑和金冢主在這樣的雨天裡,非但沒有感覺到寒冷和難受,反而覺得十分的愜意。
“我們這是要去哪裡?”金冢主這是第一次飛昇到半空裡,她的心裡有些興奮又有些害怕,興奮的是,自己這樣的鬼魂,跟了白彩姑之後,終於如願以償的可以飛昇了,害怕的是,自己從今天開始,將要正面的和自己以前的那些朋友徹底的對立,想到這裡時,金冢主心裡又有些害怕,這些害怕,很快就把興奮給掩蓋住了。
“去哪裡?當然是去那些軍人被關着的地方了。”白彩姑笑說。
“那些進入樹林的軍人,被分成了五份,分別在這樹林裡的五個地方,現在我這裡的十二個軍人,你已經帶走了,樹林裡還有四個地方有軍人,和我的這個古墓一樣,那些軍人,每處都是十二個人,爺你說我們先去哪一處呢?”金冢主想了一下問白彩姑說到。
“去哪一處都可以,反正無論是哪一處,我們都是要去的。”白彩姑不以爲然的說到。
金冢主想了一下,對白彩姑說:“不如我們先到木冢那裡去吧,這樹林裡,我金冢是最弱的,其次是木冢,我們可以先從弱處下手,你看怎麼樣。”
白彩姑點了點頭:“我看行。”
看到白彩姑同意,金冢主指了指東方,白彩姑立即調轉頭,向東方而去。
腳下呼呼生風,兩鬼不時的滑過樹梢,向木冢而去。
還沒走多遠,白彩姑忽然感覺到腳下的樹林子裡,有鬼魂的氣息傳來。
“是金十一。”金冢主也感到了那一股鬼魂氣息,還很快就確定了對方的身份。
白彩姑慢慢的收住了腳下的氣流,和金冢主一起下落到了樹林子裡。
果然是金十一,他還是和以前一樣,帶着一大羣的男女鬼魂,在樹林裡走着。
“金十一是鬼娃嶺的守護者,他受大冢主之命,帶着鬼魂專門對付進入樹林裡來的人。”金冢主在白彩姑的耳邊低聲的介紹說到。
看到白彩姑,金十一本能的後退了一步,當他看到白彩姑也是一個鬼魂時,更是倒抽了一口冷氣:現在白彩姑也是鬼魂了,不再是人,自己的那一些鬼魂之術,將會在他的面前暴露無遺!今晚,自己可能沒法逃出了他的掌心了……
儘管知道自己不是白彩姑的對手,可當金十一看到金冢主和白彩姑手拉手親密的站在一起時,臉上還是怒了,嘴中吼叫道:“金冢主,你怎麼可以投向我們的對手?你這樣,不是自己想找死嗎?改日大冢主出來了,你就活不成了。”
“金十一,你就別吹噓了,以鬼王現在的本領,豈是我們小小的鬼娃嶺可以抵擋得住的?我勸你還是不要和鬼王對立了,別說你,就是大冢主,遲早也是鬼王手下的小兵,你還是早點醒悟的好。”金冢主語句平靜的說到。
“呸!金冢主,你這個不要臉的女鬼,自己做了降兵還不算,還想讓我步你的後塵,真不要臉的緊。”金十一嘴裡雖然這樣罵着,但他看了白彩姑一眼,對白彩姑忌憚到臉色都變了,根本不敢走到白彩姑的面前來。
金冢主不禁啞然一笑:“金十一,你這個嘴硬手軟的傢伙,你怕怎麼呀?”
看到白彩姑眼裡已有一縷火氣,金冢主拉了拉他的手:“鬼王不必去理他,來日你若是把大冢主收降了,他金十一也就是你手下的一個小兵了,我們大可不必和這個金十一動上手。現在你是鬼王,金十一就算有十個膽,也不敢上來動你的一個小指頭。”
想想金冢主說的也對,白彩姑本來已經升起來的殺意,又在心裡消匿下去了。
只要眼前的這個金十一沒有怎麼異動,白彩姑也就懶得去理睬他了。
現在的金十一,也知道白彩姑已經成了鬼王,這樣的重量級對手,可不是他一個小小的鬼魂所能招惹得起的,哪裡還敢有怎麼異動?萬一惹得白彩姑火起,他金十一絕不可能像以前那樣一溜了之了,現在的他,無論怎麼逃跑,也不可能逃脫得了白彩姑的追殺!
“走吧,我們去找木冢主,不和他這樣的小鬼糾纏了。”金冢主拉了一下白彩姑的手,輕聲的說到。
白彩姑看了看金十一,嘴裡也不出聲了,心兒一動,腳下的氣流又是一陣涌動,鬼魂兒和金冢主又一起升到了空中。
金十一眼巴巴的看着白彩姑和金冢主鬼魂升到了天空之中,嘴裡不敢再有怎麼廢話,看到白彩姑這個鬼王,他只差沒有嚇死過去了。
白彩姑和金冢主的鬼魂繼續在小雨紛飛的夜色中前行。
沒有多久,金冢主拉了一下白彩姑的大手,嘴裡輕輕的說了一句:“木冢主的住處到了,鬼王小心。”
輕輕的收住了腳下的氣流,白彩姑的鬼魂和金冢主一起慢慢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