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半山腰上發現了一個小小的山洞,白彩姑就在山洞裡睡起了大覺。
時下雖然已經是初冬季節,山洞裡不冷也不熱,但山洞裡還很多蚊子,白彩姑想睡也睡不安寧。
睡不安寧就上山去。
白彩姑從山洞裡出來之後,向山上走去。
將軍山是一座大石山,山的形狀,就像一個軍人坐在高頭大馬上前行,山前是十來座小山,像一羣士兵在列隊一樣,羣山的中間,有一大片的農田,看上去像一本展開的戰書,農田邊上的小溪口,還有兩座小小的圓形土嶺,像兩隻小烏龜。
初冬的太陽,還是有點熱,白彩姑找了一顆大樹,在樹下的草坪上睡下。
草坪軟軟的,白彩姑一睡上去沒有多久就睡着了。
迷迷糊糊之中,白彩姑好像看到有個老頭子向自己走來了,老頭子的身後,還跟着六個年輕力壯的小夥子。
老頭子走到了白彩姑的面前,停下腳步看了白彩姑一眼,對身後的六個小夥子揮了一下大手:“動手。”
六個小夥子向白彩姑走來了,但他們走到白彩姑的面前時,又猶豫了起來,半天都沒有動一下。
“混蛋,你們都發什麼呆?快快動手!”老頭子在六個小夥子的後面大聲的罵了起來。
“先生,這人身上有一股淡淡的佛光,他會不會是個活佛?我們擡着他走,怕是會把他惹惱哩。”六個小夥子中的一個,低聲的說到。
老頭子一聽那小夥子的話,臉上也有些猶豫了起來,他走到白彩姑的面前,認真的看了許久之後,嘴裡有喃喃自語的說到:“這人身上是有些淡淡的佛光,但並不明顯,可能是身上帶有從寺廟裡拿出來的東西,我們不必怕他,收拾他就是了。”
六個小夥子還是站在哪那裡一動也不動。
“我們總不能任由着他到將軍山上胡來吧?這樣好了,我們不讓他跳崖了,我們讓他睡一下軟牀,你們總不怕了吧?”都老頭子看了身後的六個小夥子一眼,有些不滿的大聲說到。
六個小夥子又看了白彩姑一眼,還是不敢動手。
“你們想造反嗎?我的話你們都想不聽,是不是不想混下去了?”老頭子火了,大聲的吼了起來。
“先生不要生氣,我們這就動手,就動手。”六個小夥子中的一個戰戰兢兢的回答了老頭的話,然後和五個小夥子開始動起手來了。
六個人,一個擡着白彩姑的頭,另外四個擡着白彩姑的手腳,剛纔說話的那個小夥子,走在前面帶路,老頭則在後面催促着衆人快走。
山上沒有路,也沒有一個平坦的地方,五個小夥子擡着白彩姑搖搖晃晃的向山下走去,一些小樹枝,不停的在白彩姑的後背上劃過,發出一陣陣的疼痛。
老頭子還在後面大聲的催着衆人快走。
終於走到了山下了,讓白彩姑感到奇怪的是,在山下,竟然擺有一個巨大的牀墊,花花綠綠的白彩姑遠遠的就看到了。
六個小夥子走到了大牀墊的邊上,又停了下來了。
“你們愣着幹怎麼?等我罵人麼?快動手啊!”老頭又大喊了起來。
六個小夥子猶豫了一下,把白彩姑向牀墊上扔去了。
手一放開白彩姑,六個小夥子一閃就沒有人影了,就連走在後面的老頭子,也不知道上哪裡去了,四周變得空蕩蕩的。
白彩姑人雖然還在睡夢之中,但他是個久經生死的人,耳邊一聽到這呼呼的風聲,就知道事情不妙了,眼睛在剎那之間就睜開了。
一睜眼白彩姑就看到了一股刺眼的光芒,他知道那是天上的太陽光,也知道自己正面對着天空和太陽,於是連忙把眼睛重新閉上。
幾乎就在同一時間,白彩姑聽到“啪”的一聲響,他的後背上傳來了一陣刺痛,接着整個身體立即就被一種冰涼的東西包圍住了,那些冰涼的東西,還向白彩姑的口鼻裡灌來。
是水,白彩姑立即猛醒了過來:自己掉到水裡去了。
白彩姑本能的想划動手腳,不讓自己沉到水裡去,但他一用力時立即就發現不對勁了:自己的手腳好像是被別人拉住了,想動一下都很困難。
白彩姑偏了一下頭,看到好像有四個淡淡的影子,分別拉着自己的手和腳,自己的手腳已經被拉成了大字形,不能收回來。
白彩姑正想着怎樣才能動起手腳時,身邊忽然一閃,一個人影飛閃而出,人影的手裡握着一把又大又長的斬鬼刀,身形俏美,白彩姑一眼就能看出來者是邊靜子。
在這樣的太陽光下,鬼是不敢出來的,只有人才敢出來,邊靜子是人不是鬼,她自然敢從鬼魂卡里出來了。
邊靜子一從鬼魂卡里出來,手裡的斬鬼刀還沒有動,白彩姑身邊的那些淡淡的影子,立即就不見了。
看到那些淡淡的影子全都不見了,邊靜子手兒一晃,手裡的斬鬼刀不見了。
游到白彩姑的身邊,邊靜子伸手把白彩姑從水裡託了起來。
嘴和鼻子露出水面之後,白彩姑咳了兩聲。
手腳又能動起來了,這時白彩姑纔看清楚了:自己正處身在一個深不見底的水潭裡。
水潭是圓形的,並不算大,也就一百多米的直徑,像個天然的大石盆。
白彩姑和邊靜子向潭邊游去。
很快就游到了潭邊,兩人卻發現潭邊全是兩三米高的石壁,這些石壁,全都非常的光滑,連一個能抓住的凸出物也沒有,怎樣爬到這潭子外面去,還真是個大困難了。
“我到鬼魂卡里去拿繩子。”邊靜子說了一句,向白彩姑的身上一竄,人立即就不見了。
沒有多久,邊靜子又從鬼魂卡里出來了,她的手上多了一條繩子,繩子的一頭,還有鐵鉤。
有了這條繩子,到這個水潭的岸上去就變得很容易了。
邊靜子的手兒一甩,手裡的鐵鉤飛了出去,卡在水潭邊上的一個石縫裡。
“爺,你先上去。”邊靜子把手裡的繩子塞到白彩姑的手裡說到。
白彩姑也不客氣,抓着繩子,先向岸邊上爬去了。
看到白彩姑站到了水潭的邊上,邊靜子也抓住了繩子,向水潭邊上爬去。
上了水潭的岸邊,邊靜子收了繩子,白彩姑的心裡這才鬆了一口氣。
“爺,你看,那裡有字!”邊靜子叫了起來,手兒指向了一個地方。
白彩姑順着邊靜子的手兒望去,果然看到不遠處的一個石壁上,用紅油漆寫着“危險”兩個大字,下面還有很多的小字。
走近石壁,白彩姑纔看清那些小字是這樣寫的:這個水潭,名叫酒壺潭,傳說是將軍山上的將軍所帶的一個酒壺,是不是真實,無從考證,還有傳說,這個酒壺潭每年都要奪去一些人和牲口的性命,那是因爲山上的將軍要捉這些牲口和人去做下酒菜,是不是真的,也無從考證。但這個水潭的邊上,全是光滑的石頭,別說人和牲口掉進去之後沒法爬上來,就連掉到潭裡的老鼠,也同樣被淹死,又鑑於每年都有很多的牛羊等牲口掉到潭裡爬不出來而淹死,請大家不要靠近這個水潭,以免發生危險!
小字的後面,有一串的感嘆號,看來這水潭裡,一定淹死過很多的人和牲口。
白彩姑再向山上看去時,又吃了一驚:山上的草木,從半山腰處有一道非常明顯的壓痕,直達酒壺潭。
“這壓痕是怎麼回事?”白彩姑不解的問了邊靜子一句。
“還能是怎麼回事?你沒看到壓痕開始的地方,就是你剛纔在山上睡覺的地方嗎?”邊靜子說到:“剛纔你在山上睡覺時,人從山上滾落了下來,然後掉到了這個水潭裡。”
“我是滾落下來的?”白彩姑聽了邊靜子的話,又是一陣不解,剛纔他在夢裡明明看到有五個人擡着自己從山上走下來,沒想到自己是從山上滾落下來的,難道那只是一個夢而已?
白彩姑想到這裡時,心裡又不敢相信那只是一個夢,因爲剛纔在水潭裡,他明明看到有好幾個淡淡的影子在水裡抓住自己的手腳,那總不會是假的吧?
還有那個老頭子,他是什麼人?白彩姑說不出來。
再看了一眼自己身上的衣服,也沒有發現有破裂的地方,這就更奇怪了:自己從那麼高的山上滾落下來,爲什麼衣服還是好好的?
“這個混蛋老頭,竟然敢在大白天對爺動手,晚上讓才女和園聯浩尤美她們把他抓來,碎屍萬段,不然難解爺心頭之恨。”邊靜子咬着牙說到。
看來邊靜子也知道那老頭的事,白彩姑問她:“那老頭是誰?”
“還能是誰?他就是幫姚家點了這首風水寶地的風水先生的鬼魂。”邊靜子說了。“幫姚家點這首風水寶地的風水先生鬼魂怎麼會在這裡呢?”聽了邊靜子的話,白彩姑喃喃自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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