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走近他:“學長,真是不好意思,這大晚上的還要你幫這麼多忙,現在都好了,你可以回去休息了。”
徐山搖搖頭:“我這點沒事,很快就能修養好,倒是你……這麼聰明,沒有受到驚嚇吧。”
“我沒事,挺好的。”
徐山有些遲疑,最後還是問了出來:“莫小魚,我……我有些事想問你。”
我心下嘆了口氣,知道這一場今日是無論如何都躲不過去了,我拉着他到了一旁,低聲道:“我知道你想說什麼,我也知道徐山學長你很可能跟我也是一條道上的人。鬼神之事,我也是懂點的。”
“你真的懂這個?”徐山頗爲詫異:“可是我感覺到你身上確實沒有半點靈氣,普通人一個人啊,咦,不對,你現在靈力又很充沛,這是怎麼回事。”
還能是怎麼回事,借了銀爺的光唄。
我一本正經的瞎扯道:“徐山學長,這件事說起來還挺複雜的,我家裡頭背景有點複雜,長輩都是這條行當上的人,從小耳濡目染也就這樣了。至於這時有時無的靈力,也是機緣巧合,我本是一常人,奈何上天眷顧,讓我得了一場幸運,結果就成了這時有時無的模樣,家裡面自然也……說起來也……有些很不好說,您……”
哎,怎麼感覺自己越說越扯淡了?
說到後面都自己都沒信心有些心虛了,哎喲正有些心虛的笑起來,想跟徐山解釋呢,可是一擡頭看見徐山那怔愣的神色,似乎十分傷懷,那句要解釋的話怎麼也憋不出口。
那表情,有些惶然,好像被人揭開了心底的某一處痛處。
手腕忽然被捏住,徐山的滿臉認真的又執迷的盯着我,吶吶的張開口,但吐出來的全是空氣,可是我卻知道他胸口澎湃要傾瀉的話,他在說。
我也是。
但這一瞬間的激動真的也就是那麼一瞬間,很快,他捏着我手腕的手跟觸電一般的又收了回去,好像是已經整理好了自己的心情。
他呆呆的衝我點了點頭:“我知道你的意思,也……很明白。我現在才知道,原來我們都是同病相憐的人,家族的抗爭,一定很不好受吧。”
“我……”怎麼辦,忽然有點後悔剛纔的胡說,雖然這一瞬間我立刻知道了很多很多信息,徐山這一切的表情無疑不在承認,我剛纔的信口胡說,恰好切中了他現在所有的處境。看來他在東川家過的並不好,戳到了他的痛處。
我嚅囁道:“對不起。”
“沒事啊。”徐山淡淡笑:“我比你好多了,我是一個男人,就是一根柱子,需要承受許多壓力,可是你不一樣。莫小魚,以後……如果有我可以幫你的地方,你儘管開口。以前是我誤解你了,但是我現在更瞭解了你。你……儘管開口。”
來來回回好像是不會說話了一般,都是這麼幾句儘管開口,我根本沒想到我那幾句胡說竟然在一瞬間就破開了他的心防,他在第一刻想的竟是如何照顧我。
說不感動是假的。
如果沒有銀臨,我肯定會喜歡上他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