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過了許久,想到……爲什麼要躲,我要呆在他身邊,用另一個身份,他們不認識的身份……
俗話說的好,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處處躲着他們反而更加容易被發現。
而且我還可以接近他們,順便看可不可以套出點有關怎麼幫我復原的方法。
我在冥界,不……應該是說在這個世界上。只認識他們幾個。
人脈方面我就只能靠他們。
而見識方面,我以前只是個普通的人類,對鬼神只是聽說過,如果不是姥姥懂這行,我可能就一點都不懂了。
所以肯定沒有身爲鬼的他們懂得多。
當初的想法是,怕連累他們。
但現在想想,都在抓我,司家。神秘的白靈組織,而且……再想想,妖界跟那些白靈恐怕有聯繫,那妖界也肯定會來找我。
這麼多人,抓我一個,我肯定無法對付。
也許,可以靠蔚軒他們幫下我。
這個想法的確是有點自私,但我也是沒有辦法。
而且。現在我這模樣,只要僞裝下,應該不會那麼容易被發現。
想好後,就行動。
在一處比較偏僻而且車輛少的人類公路上,攔截了一輛轎車。
而且專門是挑的一輛名牌車。
欺負窮人的事我有點做不出來。
我還沒有開口說話,也沒有做任何事,車上的一男一女就嚇得趕緊掉轉車頭。
沒等他們開多遠,我就直接閃到了他們面前。
這時他們纔沒有繼續採取反抗的舉動,而是下車,全身顫抖的祈求道:“熬了我們,我們保證不再做壞事了。”
看着他們弓着身子,兩腿不停的抖動着。
嘴角上揚了下,這世界上做壞事的人難道很多嗎,可能是,做壞事的有錢人多吧。
沒想到我這樣都能碰到兩個。
聲音低沉的說道:“帶我去街中心買點東西。”
“蛤?”
我的話剛一出,面前的那一男一女女瞬間就懵了。
他們對看了一眼,但沒有敢說什麼。
只是一邊笑着一邊恭敬的把我領上了他們的車。
我既然要靠近蔚軒他們,那我就必須把自己掩飾好。
到了街上,我坐在車上,讓他們兩個幫我去賣了點必須品。
一件黑色的斗篷。帶帽子的那種,而且故意買大了一碼,這樣就能夠把我整個人都遮住,連身形不會顯出來。
斗篷上的帽子也很大,整個臉都擋在了帽子下面。
還買了個那種只有半邊臉的面具。
我只需要擋住右邊這隻完好的臉,左邊這張噁心的臉露出來則更好。
這樣才能誤導別人,更加不會懷疑我就是舒雨澄。
還買了只黑色的手頭,套在我那隻完好的右手上。
一切能讓人認出我的地方都要掩蓋起來。
就算連氣息,我都隱藏了。
最後隨意買了兩套換洗衣物,這幾天都沒有洗澡,身上都臭了。
做好這些後,有讓那兩個人送我回到了原地。
那兩個人看我沒有再提出什麼要求,就偷偷摸摸的離開了。
我也沒理會,我想要的東西已經都弄到手了。
做好這些後,我光明正大的來到別墅門前。
現在已經是傍晚,明天他們就要出發。
如果他們在離開之前,不同意留住我的話,我想的一切也就泡湯。
而且……我就無法天天注視蔚軒了。
給了那麼多理由讓自己這麼做,其實,最能說服我的就是,想見蔚軒,想陪着他的那顆心。
但我又沒有勇氣直接面對他,只好像現在這樣默默的看着他。
沒錯……現在的我的確自卑,面對這個連自己都嫌棄的面孔,我難以自信起來。
閉着眼睛給自己加了把勁,然後敲響了別墅的大門。
沒過一會,裡面傳來了十七的聲音:“誰?”
我沒有說話一直低着頭。
只聽見裡面說道:“來了個怪人,要開門嗎?”
沉默了一會,傳來蔚軒冰冷的聲音:“開門瞧瞧。”
聽到蔚軒的聲音,全身一麻,像觸電一般。
他的聲音總能撞擊我的靈魂,心再次痛了起來。
別墅的大門被十七打開。我抑制着悲傷的情緒,塌入別墅。
我對這裡原本再熟悉不過,可現在卻裝作陌生。
對這裡的每個人再瞭解不過,可現在卻要裝作不認識。
蔚軒和小白好像都有心事,正坐在沙發上發着呆。
娜娜正看着小白想着什麼。
雲離則正在餐桌上吃着東西。
我剛一進去,大家就都看向了我。
隨後都皺起了眉頭。
可能是我的裝扮太古怪,讓他們感覺可以。
大家都互相對視了一眼。
小白一臉認真的說道:“打扮得這麼古怪,找我們有什麼事?”
我沒有說話。由於生意原因,儘量少說話。
就算說話,也要憋着聲音。
直接把蔚軒在地獄劈在我身上的那見風衣扔到了地上。
這件風衣已經破爛不堪,當初在躲避蔚軒時還在廢墟中勾破了。
就算是這樣,我也一直捨不得扔,畢竟,蔚軒留在我這裡的東西並不多。
唯一的手鐲也被他一怒之下給捏碎。
不過現在這件風衣正好派上用場。
蔚軒在看到我扔在地上的風衣時,瞳孔迅速擴大。
立即起身,閃到我面前,撿起地上的風衣,牙齒顫抖的說道:“你……你在哪弄到的?”
我沒有回答,只是靜靜的注視着他悲傷的臉龐,暗自心痛着。
大家看到蔚軒這個反應,感覺湊了過來。
小白拿過蔚軒手中的風衣,說道:“這是?”
凌夕瞟了下,說道:“這是當時蔚軒給舒雨澄的那件風衣。”
凌夕剛把話說完,蔚軒就掐住我的脖子,全身黑氣環繞,兩眼憤怒的望着我,咬着牙。說道:“她在哪?”
他的手掐得越來越緊,讓我有點難以呼吸。
小白趕緊抓住蔚軒的手腕,說道:“你這樣他更加難以說話。”
蔚軒瞟了眼小白,然後慢慢放下我。
“說……”
他的語氣中帶着殺氣,讓我整個人打了個寒顫。
我用摸了下脖子,把聲音憋得特別粗,特別難聽,說道:“這是一個滿身上的女人交給我的。她讓我來找你們。”
我的話剛一說出去,大家臉色瞬間變得嚴肅起來。
小白趕緊問道:“她現在在哪?她現在怎麼樣?”
看着小白沒有說話,只是搖了搖頭。
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繼續騙他們嗎。
看着蔚軒猙獰痛苦的表情,我實在騙不下去。
微微揚起手,想要握住蔚軒不停顫抖的拳頭。
當看到自己變得黑黃,乾煸,皮膚皺着的左手之後又默默的收回了微揚着的手。
揚的並不高,也沒人發現我這細微的動作。
蔚軒突然用力的抓住我的肩膀,聲音低沉的說道:“她讓你來,難道只是爲了把風衣還給我嗎?”
我說道:“我是在無意中救了她,她見我無家可歸,於是把風衣給我,讓我來找你們,說你們肯定會收留我。”
蔚軒越捏越緊,肩膀處耳朵骨頭像快被捏碎一般。
小白和十七趕緊拉開蔚軒。吼道:“這還像你嗎?”
蔚軒挑開他們的手,瘋狂的吼道:“我以前是什麼樣?她是在我面前被抓走的,我眼睜睜看着她被抓走,卻無力救,看着他一點點的遠離我……”
蔚軒的這段話深深刺痛着我的心,他在自責,如果我這副模樣出現,他會更加自責嗎?
眼淚已經佔據了眼眶,但這個時候不能哭泣,不然會暴露。
一直憋着將要下流的淚水,原來……憋着悲傷的淚水跟心痛一樣難受。
不過……看着蔚軒這樣,我更加難受。
凌夕他們把蔚軒打暈了,小白則走過來,說道:“那你就留下來吧。”
我憋着聲,說道:“謝謝……請問洗澡間在哪?”
明明知道在哪,卻要裝作不知道,這種感覺真的很特別。
小白指了下洗澡間那個方向,於是我就朝洗手間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