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憋氣已經憋到了極限,感覺全臉漲紅,暈厥過去。
“小雨子……喂,小雨子……”
聽到十七的叫聲醒了過來。
四周一片漆黑,只有十七和雲離手中的手電筒發出微弱的光。
迷迷糊糊的說道:“我們是已經過沼澤地了嗎?”
十七低落的說道:“哪有那麼容易,現在是在沼澤下面。”
沼澤下面?突然想起來,蔚軒好像受傷了。
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問道:“蔚軒呢。他怎麼樣了?”
十七把手電筒移到我身旁,說道:“他好像中暗器了,不過我和雲離已經幫他把暗器處理了,現在已經沒危險了。”
聽到十七這樣說,我趕緊來到蔚軒身邊,把他放到我腿上,看到滿身泥的蔚軒,一陣心疼。
用手來幫他擦臉上的泥時。看見手上居然有血。
趕緊看向蔚軒的背部,還有血在不斷往爲滲。
全身是泥,這裡又沒水,傷口根本就無法處理。
對了……怎麼還少一個人。
“十七……森木淵呢?”
想起剛掉入沼澤時。他臉上那難以察覺的笑,讓我更加感覺這個人很可疑。
還沒等十七回答,我又問道:“你們怎麼會在這裡?”
“我們看見你們的樹突然斷了,掉入沼澤,怕你們遇到什麼危險,於是也跟着跳了下來,森木淵現在去探查地形了。”
“咳咳……”
蔚軒咳了兩聲,醒過來,坐起身,看向我,說道:“你還好吧。”
我點了點頭,說道:“那個森木淵很可疑。”
十七和雲離都驚訝的看向我。
蔚軒艱難的起身,看向前方。
我擔心的說道:“你背上的傷……”
還沒等我說完,蔚軒就對着前方說道:“爲什麼要害她?”
疑惑的看向蔚軒,他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前方的暗處慢慢走出一個人,正是森木淵。
他笑着迴應道:“你在說什麼,我怎麼聽不懂!”
蔚軒皺着眉,走到森木淵面前,冷冽的說道:“少跟我來這一套,你大老遠的把我引到這來,難道就是爲了害她?”
森木淵瞟了一眼我,說道:“你說我想害你個小姑娘?什麼證據,難道就是因爲我跟你們不熟嗎?這裡每個人都有嫌疑吧,而且……我還要你們幫我去怨池找東西,害你們對我也沒什麼好處。”
聽到森木淵這樣說,蔚軒也沒有再反駁,畢竟沒有證據。
蔚軒咬着牙,瞪着森木淵。一字一頓的說道:“最好不要是你,不然……”
十七和雲離則憤憤的說道:“你什麼意思?是懷疑我們嗎?你怎麼說話的啊”
聽他們這對話,也就是說,有人想害我。
那麼蔚軒中的暗器是幫我擋的。
看着蔚軒。胸口脹脹的,他這樣一聲不吭的救我已經不是一兩次了。
從我剛認識他開始,他就一直是刀子嘴豆腐心,好多次都是在以生命救我。而不說任何話。
可能……我就是被他的這點迷上了。
瞟了一眼森木淵,他正好也瞟向我。
兩人的目光正好碰撞在一起,他的表情立即嚴肅起來。
而我卻突然感覺腦袋一暈,脹脹的。腦海裡再次回到這一道女人的聲音。
是另一個靈魂的聲音,但說的什麼我根本就聽不清楚,只是感覺腦海裡一股悲傷涌動。
那道聲音只回蕩了一下,我立即移開視線。
剛纔那到底是怎麼回事,第一次遇到森木淵時也這樣過,只是沒這次的反應強烈。
“他到底是誰?”小聲嘀咕了一句,走到蔚軒身邊。
大聲問道:“誰有水,什麼水都可以。”
十七往包裡看了看。說道:“我有瓶礦泉水,是留着喝的。”
我把礦泉水拿過來,對着十七說道:“給我用下,會剩點給你的。”
然後來到蔚軒身邊,說道:“你把衣服脫了,我幫你大致處理下傷口。”
蔚軒斜眼看着我,沒有動。
我直接就動手扒他的衣服,現在是特殊情況,他全身是泥,傷口很容易惡化。
蔚軒捏住我的手腕,冷聲道:“不用處理,沒事……”
我沒有理會,甩開他的手,繼續扒着他的衣服。
他白皙的身體上全是泥土與血水。
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傷口在哪。
用手輕輕的抹掉他背上的泥土,不敢用力,怕一不小心碰疼了他。
心口隱隱作痛,都是爲了保護我才變成這樣的。
十七在旁邊則捂住雲離的眼睛說道:“小朋友不能看光禿禿的身體,我們去那邊。”
雲離埋怨了幾句,還是被十七拉走了。
森木淵皺着眉瞟了一眼我們,然後靠在不遠處的牆邊坐下了。
用礦泉水一點點的幫他清理着背上的血水與泥漬。
“爲什麼要爲了我這麼拼?”
蔚軒一愣,沒有回答。
我繼續說道:“我不是你的仇人嗎?不是我殺的你嗎?”
沉默了一會,蔚軒突然轉過身來,捏住我的手腕,湊進我,冷聲道:“你知道我有多狠你嗎?真想親手殺了你,但每當我要下手時,卻發現根本做不到。”
隨後他指了下胸口,說道:“這裡。會疼……”
我沉默了,不知該如何接下去。
他慢慢鬆開我的手腕,低落的轉過身去。
在他還沒有完全轉過身去時,我拉住他的胳膊。說道:“我會把一切調查清楚的,但是……請你相信我,不是我殺了你。”
蔚軒扒開我的手,沒有說話。
我接着說道:“我一直都喜歡着你。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都是……”
當時在冰窖,我腦海裡閃過了三幅畫面。第一幅的確是我讓人殺蔚軒的畫面。
但當時那個不一定是我,也可能是另外一個靈魂。
而第三幅畫面則是我求小白殺我的畫面,我想下去陪蔚軒。
那就是說明我是喜歡蔚軒的,而且是非常喜歡。
當時的蔚軒可能也是如此喜歡着我吧。
直到現在他都沒能忘掉我。
蔚軒沒有對剛纔的話做出任何表示,但我並不感覺失落。
因爲我終於把我想要說的說了出來。
“快點把傷口處理完了我們動身,抓緊時間。”
我嗯了一聲,拿出事先準備好了的紗布與蹦躂。
雖然只是做簡單的包紮,但只是比裹在泥土裡要好。
弄好這些後。便走到森木淵面前,問道:“我們要怎麼樣才能上去,過沼澤。”
雖然懷疑這個森木淵,但現在我們還得靠他。
畢竟這裡只有他最熟。
十七和雲離也走了過來。看着森木淵。
森木淵掃了一眼我們,說道:“剛纔我看了一下這裡的地形,只有唯一一條路,我們只能順着這條路走。而且……我走了很遠,都沒看到這條路的盡頭。”
他這樣一說,我們的臉色立馬就變了。
沒有盡頭的路,那也就是說。出去是凶多吉少嗎。
蔚軒臉色陰沉的說道:“現在也只能順着這條路走了,站在這裡是絕對出不去的。”
我們點了點頭,然後就動身任意找了個方向走去。
不知道走了多就,依然沒有看不到盡頭。
手電筒的光也是越來越弱,電已經用的差不多了。
腳也開始發疼,肚子開始感覺有點餓。
“啊……”
突然踩到一個東西,咔嚓一聲,下我一大跳。
十七立即用手電筒照了下地上,整個人又被嚇了一跳。
我踩到的居然是一堆白骨。
旁邊還躺着一個沒完全腐爛的屍體,密密麻麻的蛆蟲在屍體上鑽來鑽去,極其噁心。
一股臭氣從屍體上傳出,胃裡一陣翻騰。
更讓人覺得噁心的是,這個還未腐爛的屍體口中咬着一根白骨。
明顯是人胳膊處的白骨。
十七說道:“這個人應該是吃自己同胞的肉才勉強維持了一段時間,但最後還是死在了這裡。”
聽到十七這樣說,瞬間感覺眼前一晃。
難道我們也會這樣死在這嗎?也要吃同胞的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