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羣人慌亂不已,跟撞了鬼也沒什麼兩樣了,藉着火把看着周圍那些弓箭手,有些人腿肚子都已經開始發抖。
廖經續也懶得跟這些叛賊廢話,既然都入了圈套,自然是隨意處置的了,他揚了揚手,弓箭手便張弓搭箭,箭矢如同是流星一般,飛速的朝着那羣人射出去,讓人躲避不及。
雖然他們盡力抵擋,但是人哪裡比的過箭快?很快便有人中了箭,發出哀嚎。
廖經續視而不見,根本不曾因爲這些哀嚎聲而有半點遲疑,相反,他冷聲道:“深夜奔襲總督府,論罪當誅,但有反抗,格殺勿論!”
他語氣篤定直接,弓箭手們手裡的箭更如同不要命似地飛出去,一忽兒功夫,那邊幾十人就已經倒下大半,其他人倒下去,也只不過是時間早晚的問題而已。
再這樣下去,不到一炷香的時辰,所有人都得折在這裡!
領頭的人肩膀猛地中了一箭,人也被這巨大的衝擊力帶的往後倒地,眼見着源源不斷的箭矢還在朝這邊緊鑼密鼓的飛過來,他深吸了口氣,忍痛喊了一聲:“廖大人,難道您就不擔心城破之後被清算嗎?!”
廖經續面色絲毫不變,冷冷看着他們,跟看死人也沒什麼分別:“讓你死的清楚些,城不會破,你放心吧。”
領頭的人頓時睜大了眼睛獰笑:“廖大人這話說的太早了吧?你們滿打滿算不過是七千人而已,能守得住幾座城門?要知道,我們可有三萬人!廖大人,你我不如做個交易......”
廖經續嗤笑了一聲,冷聲催促弓箭手:“還等什麼?!還不誅殺這些亂臣賊子?!”
說罷,根本不等這些人再說出什麼,親自拿了一把弓箭,瞄準了剛纔領頭那人的眉心,而後,飛速射出了一箭。
這一箭飛出,竟然正中剛纔那人的眉心,那個人睜大眼,不可置信的倒了下去。
有了廖經續做榜樣,其他的弓箭手更加賣力,不過短短時間,那批人已經不剩一個活口。
等到確定最後一個人也倒下了,廖經續揚手令弓箭手退下,他的親衛立即奔出,仔細的檢查過每一具屍體之後,衝廖經續點了點頭:“大人,已經全部伏誅。”
廖經續嗯了一聲,走到那堆人跟前,找到了那個領頭的,猛地扒拉下來他的蒙面布。
看見那人的臉,他又冷冷笑了一聲:“還真是他!”
親衛長順着他的目光看過去,也認出這是個熟人,忍不住吃了一驚:“大人,這是......這不是咱們通緝的那羣土匪嗎?他們還搶了紀老爺子的糧,引了唐駙馬.......”
廖經續拍了拍手譏誚的看着那些屍體,緊跟着站了起來:“是啊,
將這些屍體都處理好了,而後去前廳等我。”
親衛長急忙應是。
廖經續徑直去了廖夫人那裡。
廖夫人那裡,孩子們一開始驚惶不安哭個不停,但是等到過了許久也沒有更多的動靜傳來,孩子們的緊張不安也逐漸的壓了下去,情緒逐漸平靜,已經被奶孃和丫頭她們哄睡着了。
廖夫人見一直沒有更壞的消息傳來,也勉強穩住了心神,拉着蘇邀和袁夫人說話。
袁夫人也理解現在廖夫人的心情,知道廖夫人害怕,其實她也害怕,湊在一起說話,心裡的擔憂就好受一些。
正有一搭沒一搭的說着話,外面忽然傳來整齊的腳步聲。
那種聲音,廖夫人最近是極爲熟悉的,當場便有些驚慌的站了起來:“什麼聲音!?”
有人打進來了嗎?
好在立即就有僕婦在外面喜氣洋洋的稟報:“夫人!是咱們大人,是咱們大人回來了!”
老爺?
廖夫人吃了一驚,她驚懼過度,現在整個人都十分不舒服,像是踩在了棉花上頭重腳輕的,聽見說是廖經續,她一開始還疑心是自己聽錯了,等到真的看見廖廖經續進門來,她心裡的不安才一掃而空,喊了一聲老爺,便朝着廖經續朕疾走了幾步。
好在廖夫人到底還記掛着大事,便急忙問他:“外面到底是怎麼了老爺?我們剛纔還以爲是叛軍打進來了,孩子們都嚇得不行。”
廖經續握了握她的手:“沒事,抓了一夥土匪罷了,孩子們怎麼樣?”
廖夫人鬆了口氣,急忙道:“剛纔前面動靜小了,他們被奶孃丫頭哄着睡着了。”
廖經續嗯了一聲,讓廖夫人好好照顧孩子,便徑直走到蘇邀跟前,衝着蘇邀拱了拱手。
竟然是行禮道謝。
其實廖經續是一省總督,封疆大吏,完全不必對她這個縣主行禮。
蘇邀也起身避讓了,笑着道:“大人不必如此。”
“縣主大恩,幫了廖某一個大忙,如此恩德,縣主怎麼受不得?”廖經續說完,直起身看着蘇邀:“如縣主所料, 真是那幫土匪,縣主早知道他們潛藏在城裡了?”
蘇邀之前去找過他一趟,讓他假裝在外面的人攻城之時假裝去守城,暗地裡卻讓他帶着人馬埋伏在後院,廖經續雖然不知道蘇邀要做什麼,但是還是決定賭一賭,誰知道今天晚上果然就出了這樣的大事。
蘇邀笑了笑:“城外有尋甸府和安化州,城裡自然也要有所佈置,如此內外夾擊,才能讓我們這邊更快的崩潰。”
廖夫人聽的雲裡霧裡的,但是卻知道蘇邀是早就已經有所準備的,不由得鬆了口氣,又想到之前蘇邀那從容不迫的樣子,原來蘇邀早就已經跟大人商量好了,她拍了拍胸口,但是猛地又提了口氣,緊張的問:“那,那大人現在回來,城門那邊該如何?”
城裡守軍才七千人,這也是爲什麼廖夫人一直沒有底氣十分害怕的原因,那些人實在是太少了,都不知道夠幹什麼的。
如果尋甸府和安化州真有三萬人來攻城,那也就是早一天死和晚一天死的區別罷了。
廖夫人緊張不已。
廖經續卻鎮定的多了,他看着蘇邀:“蘇姑娘是不是還有別的事沒跟我們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