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武學院,女生宿舍,三樓二間內。
“千金,紫琪,你們可算是來了,想死你們了!”這是趙千金室友說的,室友當然不是男的。
有兩個室友,姑且叫閨蜜吧,誰叫她們已經開心抱作了一團,歡快不已,都快哭了。
棺無材打量了下這個宿舍,說實話,很是不如他意,像學院的這種地方,都應該是古色古香,筆墨紙硯一應俱全方可。
可看這裡的樣子,有四張牀,每張牀邊都有一個桌子,如果不假,就是書桌了。擺放的一些物品不倫不類,甚至還有那什麼了,像商場門口那電視機一樣……
他心裡暗自批判着,這些哪裡是英才,都是不務正業,擺幾本書,就能瞞天過海了,是躲不了我棺無材準天師法眼的!!!
但是,在蘇子怡眼裡又不一樣了,這裡打扮裝飾,像極了當年自己的宿舍,一臺必不可少的筆記本,然後書案,奮筆疾書……
“來,小萱把東西放我牀上,蘇子怡你也隨便坐。”趙千金忽然說道。
然後,他看向棺無材,見他一臉沉思的模樣,忍心打斷,“無材,把東西放下來吧,你不累啊——”
棺無材莫名一偏頭,緩緩解開了揹包,把東西一一放在了趙千金的牀邊,然後就不知所措了。
“千金,他是你什麼人呀!”趙千金的閨蜜,林色凌看了眼棺無材詫異問道。
“呵呵。”她掩嘴一笑,並沒有多說。起身倒了一杯水給棺無材,讓其坐到了牀上。
還有一閨蜜,叫吳青葉,和林色凌一樣,長得是漂亮誘人,突然她拉了拉林色凌的袖子,似乎明白了什麼。
棺無材喝完了水,擡頭道:“能續杯嗎?”
幾女咯咯一笑,李紫琪搶先給他再弄了一杯,棺無材一口喝完,心中暗呼爽快,然後就只能發呆了。
原因無他,幾女離棄了他,好像有說不完的話,蘇子怡走了出去,只剩下他和歐陽小萱。
不介紹,不談話,也不知道趙千金葫蘆裡賣的什麼藥,也許只有她自己知曉,不能介紹,不能談話,生怕被人搶走。
棺無材拿起了棺中劍,坐在牀上放在了膝上,輕輕的撫摸着,眼神迷離,歐陽小萱在他身邊,好奇的看着。
幾人無緣聊表心意,咱也就只能默默的玩劍了,看在眼裡,玩在心裡,其樂無窮,萬般妙趣!
“無材哥哥,那條蛇呢?”歐陽小萱突然問道。
棺無材一驚,急忙看向那布袋,鬆了一口氣,被這麼一問,還以爲給跑了出來。不禁責備的看了歐陽小萱一眼。
歐陽小萱開心不已,然後和他說事了,不過棺無材基本沒聽心上,自己是真的在想着事情。
這次一走,我想,已經放下趙千金了,那時,要怎樣去面對?
不管如何,這將是要面對的,突然想到了夜靈,只見她在站門外的走廊護欄前,似乎在看着外面,留下一個絕妙的背影!
好像過去了一段時間,蘇子忽然走了進來,對棺無材說道:“可以走了嗎?”
棺無材一怔,幾女的談話也停了下來,靜靜看着他,空氣在此凝滯,氣氛在此下降,感情在此降落!
他一擺劍,單手扶柄,重重起身,好似有萬斤壓在他身,起身的很慢很慢,看着趙千金的眼中已有淚花閃現了——
“我……”棺無材一張嘴,卻發現嗓子已經乾枯了,嘶啞道:“我們走了!”
“就不能多待一會嗎?”趙千金抹掉了眼淚,哭腔道。
“哎!”棺無材一嘆氣,搖了搖頭。
“嗚嗚……”趙千金再忍不住,哭泣起來,淚花涌出而落,顧不上矜持羞爲何物,撲在了棺無材懷中。
棺無材身子一僵,雙手緩緩蓋在了她身後,深情相擁着,哭聲從未止過,李紫琪也是眼眶紅紅的。
“好了,不要這樣,只是短暫的離別而已。”棺無材推開了她,看着她梨花帶雨的面龐說道。
“這可是你說的!”趙千金說,“只是短暫的離別,我在學校等你,如果學校等不到,我就回家等,在家等不到,我就與你在夢中相見了!”
棺無材聞言最後一語變了下色,但是無可挑剔的,還能說什麼呢,沒有什麼好說的,只願到了那一刻,還能再相見!
好像臨死前一樣,棺無材再次看了她一眼,轉身默默背後行囊,在臨走的那一刻,趙千金又拉住了他。
“這是新買的衣裳還有些日常用品,你一定要小心,要記得這裡還有一個朝思暮想你的人兒……”
棺無材拿過行裝帶,靜靜聽着她的敘述,耐心十足,此刻再沒有覺得女人很囉嗦,那種了不起。
忽然,棺無材好像想到了什麼,指着地上的麻袋,道:“這老扁鴨和老母雞就放你這裡了,我也不知道你們大學裡的伙食好不好,我走後,把它們殺了吃了,很補的!”
趙千金聞言一陣感動,淚水又在打轉了,原來這一波三折,固執的帶着老扁鴨和老母雞,一切都是爲了我。
她重重的點了點頭,可心裡哪裡會捨得殺掉老扁鴨和老母雞,那邊的李紫琪也是感動不已。
但是,棺無材這種做法,讓兩個室友林色凌和吳青葉感到很奇怪,還從沒有人,送人上學弄這樣的禮物,他始終在她們心裡留下了無限的神秘……
最終,棺無材走了,趙千金忍痛沒有去相送,而是站在那裡,像一個送着丈夫出遠門而不捨的妻子。
棺無材三步並做兩步,和夜靈以及歐陽小萱還有蘇子怡到樓下時,李紫琪追了下來,擋住了他。
“小琪,還有什麼事嗎,放心,過段時間我們會相見的。”他笑着說道。
李紫琪一臉凝重,牽過了他手,“你過來,我有事情要和你坦白!”
棺無材一驚,莫不是要打破關係了?“喂喂,你放開,這光天化日的,不可造次!”
他被她拉拉扯扯的到了一顆樹下,目測而去,確實讓人很難發現。
看着李紫琪的表情,棺無看得出來,她內心在強烈掙扎着,也不知道是什麼事,讓她如此不堪掙扎!
“表姐夫,”李紫琪突然擡頭看着他道了一聲,棺無材遲疑着含糊不清的應答,然後用着期待之色。
李紫琪看着看着就是眼眶一紅,神色更是青一陣白一陣,忽然拿出了手機,“還是不說了,我給你看樣東西,比較清楚。”
“好啊!呵呵——”棺無材輕輕點頭。
但是,她又止住了,說:“表姐夫,如果有人盜用了別人的一些東西,而那些東西又是對你很重要,你會對那個別人人怎麼樣?”
棺無材心頭一頓,然後一關聯,“沒事,我們棺家講究的是以德服人!”
然後,李紫琪拿着手機點開了一個東西,棺無材一看,頓時變色,這可不就是和那個暗碼裡面的一樣麼,是八墓村和石墓村戰爭的場面。
李紫琪急忙關掉,然後就哭訴說,“表姐夫,我不是有意要騙你的,我拍這個只是爲了寫生用的,可是我聽表姐說,那些軍方的人也有了,然後就威脅你了……”
“不用說了!”棺無材面色一冷,“這麼說來,你便是那名叛徒了!”
李紫琪看着他的表情心中落到了最低谷,悽楚道:“不是這樣的……”
“我說過你不用再說了!!!”棺無材痛聲大喊,淚水突然奪眶而出,發瘋了一樣,“你知不知道,我發誓過如果查到叛徒必將他碎屍萬段,可這爲什麼是你,告訴我,爲什麼是你!爲什麼要這樣做!!到底是爲什麼!!!”
“嗚嗚……”李紫琪大哭起來,抓住他的臂膀,梨花帶雨的說,“表姐夫,你不要這樣,聽我解釋啊!”
“沒這個必要!”棺無材心痛萬分,狠狠擦掉了眼淚,一甩手,“你給我滾,我不想再看到你,從此以後,你我便是一場生死搏鬥!”
說完,棺無材甩袍而去,留下決絕無情的背影,走到夜靈身邊是,頭都沒擡,毅然道:“我們走!”
“棺你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夜靈緊緊跟着他,不明所以。
李紫琪愣愣的呆在原地,兩眼無神,失魂落魄的,看着那個決絕無情的背影,心中劇烈痛了起來。
表姐夫,你爲什麼會這樣,爲什麼不聽我解釋,其實不是你想的那樣,我沒有辦法啊……
呵呵,李紫琪你好傻,爲什麼要把這些告訴他,不說出來不就沒事了,真是笨啊——
可是我不想把這個欺騙持續下去,但換來的卻是這種結果,李紫琪腦海迷糊着,呢喃着那一段段痛到心底的話。
“你知不知道,我發誓過如果查到叛徒必將他碎屍萬段,可這爲什麼是你,告訴我,爲什麼是你!爲什麼要這樣做!!到底是爲什麼!!!”
“你給我滾,我不想再看到你,從此以後,你我便是一場生死搏鬥!”
淚水無聲的落下,打溼了落葉,李紫琪不堪承受,一咬牙,眩暈了過去,重重倒在了地上。
……棺無材他們又重新回到了吉普車上,不聲不響的就走了,蘇子怡道:“我們去直升機那裡!”
忽然,車後響起了“汪汪”狗叫聲,棺無材一擡頭,眸子通紅,強忍之意在衆人眼裡是那麼的明顯,他嘶啞道:“停車~”似有粘稠的口水在沾着他的嘴脣。
然後,車停了,他合了閤眼,變得再隨意不過,打開車門走了下去。
汪叫的是黑死人,從一開始,棺無材便是吩咐它暗中跟隨,觀察一切,一旦有碰上危險,便猛烈出擊。畢竟,外面的世界雖很精彩,但棺無材知道,不給自己留後手,那樣會死的很慘!
“辛苦了。”棺無材蹲下身,深深的看着它。
黑死人竭盡所能,目的是主人的安全,在關鍵時刻,黑死人還是挺靠譜的。它聽到棺無材委婉稱讚的話,立即是得意洋洋,搖頭晃尾的,哼哧哼哧的舔着他手掌。
棺無材會心一笑,“來,上車吧,不要這樣看着我,我可沒哭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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