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石愛國的統戰部長地位不是很重要,可是作爲省委常委,他有一票的表決權,雖然不是每一個議題都需要去拿到常委會上去表決,可是這一票很多時候代表的不是現場舉手,而是一種威懾力。
也就是說,假如書記辦公會上不能通過的議題,那麼就有可能上常委會,而這個時候,作爲省委書記就得考慮,除了書記辦公會上的這幾個人之外,在常委會上自己還能控制幾票,如果不能準確的把握自己能得幾票,那麼上常委會也就沒有意義了,司南下的任職問題沒在書記辦公會上通過,而羅明江又不能肯定自己能控制到足夠通過撤掉司南下湖州市委書記職位的票數,所以,他寧可擱置這個提議也不會輕易提請上常委會,這裡就是考慮像石愛國等人手裡握着的這一張表決票的緣故。
根據樑文祥自己的得到的消息,上面對羅明江在中南省的執政已經有人不滿意了,尤其是他兒子羅東秋在中南省的所作所爲,已經讓人感到不滿,而且據說是因爲羅家吃相太難看而又不懂的分享,這讓很多人開始醞釀換掉羅明江。
雖然暫時沒聽到最新的消息,可是在中國,很多事謠傳比就是事實,這一點樑文祥也認定不會是空穴來風,只是博弈的雙方還沒找到契合點,相信這個時間點不會很久了,即便是不會在近期換掉羅明江,那麼羅明江也幹不了完這一屆了,因爲年齡的問題,再有三年就該退下去了,這也是羅東秋現在瘋狂斂財的原因,因爲他要爲羅家離開中南省後的生活,以及下一代的培養做足財力方面的功夫。
一旦羅明江走了,那麼誰能接手中南省,這是一個很敏感的話題,但卻是樑文祥不得不提前考慮的問題,很明顯,如果不是空降,那麼這個人就會在朱明水和自己之間產生。
空降的可能性很小,自己和朱明水都是剛來不久,相比較而言,自己來的還算是早點的,而再從外地空降一個不熟悉中南省本地情況的省委書記,這種可能性微乎其微,所以,競爭肯定是在自己和朱明水之間展開。
那麼樑文祥要佈局的話,就得在現在這些常委裡尋找盟友,他突然決定造訪湖州,又在現場拍板同意了建設湖州物流園區的項目,其目的很簡單,就是奔着石愛國來的。
可以這麼說,如果縱觀石愛國到目前的從政經歷,他沒有多麼耀眼的成績,可是他看準了一個人,就是面前的丁長生,這小子腦子靈活,雖然文化程度不是很高,但是比那些死讀書的人還能混跡官場,而且勇於擔當,這更是目前官場上難能可貴的品質。
所以,樑文祥選擇了支持丁長生的成長,而一個官員的成長是需要政績在澆灌的,那麼樑文祥拍板的湖州物流園區就是丁長生的政績,既然自己當着湖州這麼官員的面拍板定了丁長生建議的項目,很明顯,這個項目的操作就一定會讓丁長生來做,除非湖州的這些官員腦袋被驢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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樑文祥相信石愛國能看到自己的誠意,對石愛國來說,丁長生就是他在政治上的延續,那麼他做到這個地步了,目的是什麼,石愛國不會看不出來吧。
而對於丁長生的爭取,樑文祥還真是沒抱多大的希望,因爲他聽說丁長生這小子不知道怎麼就泡上好了秦振邦的女兒,那個女孩他見過很多次了,心高氣傲,而自己的兒子和自己說過好幾次了,想讓自己找人向秦振邦提親,但是樑文祥都沒有答應。
一個是因爲秦家現在主要是掌握着很多人的錢袋子,而並不是在政治上很熱衷,可以說秦家在一線的政治上已經沒有勢力了,都佈局在商業上了,秦振邦更是這一代的翹楚,得到了很多家族的認可。
也正是因爲如此,樑文祥一直都不敢動,如果樑家能和秦家聯姻,那麼很多人都會睡不着了,樑家在政治上,而秦家提供財力支持,你們兩家想幹什麼?
而且,秦家雖然是隱秘的富豪,可是行事相當的低調,而且追求秦墨的富家子弟高官後代不計其數,可是無論是誰向秦家表示這個意思,秦振邦就一句話,你們先去和秦墨談,如果秦墨同意了,我沒意見,我就這一個閨女,我不想強迫她做一些她不願做的事。
而結果是什麼呢,在京城的那些自以爲自己高富帥的紈絝們,秦墨壓根就沒有拿正眼看過他們,去多少人都是鎩羽而歸。
所以,一旦秦墨真的和丁長生好了,那就意味着丁長生要麼是中立,要麼是倒向朱明水那一邊,因爲朱明水是秦家以及其他家族的代言人,所以,樑文祥現在只能是佈局到石愛國這個層面,丁長生還太嫩了點,一時半會也起不到決定政局的作用,可以忽略不計。
“省長,今天的事情,是不是急了點?”當中午樑文祥回到招待所休息時,喬紅程進了樑文祥的房間,說道。
“坐下,倒杯茶喝吧,我躺一會,咱們聊聊”。樑文祥說完躺在了牀上,但是沒閉眼睡覺,而是邊休息,邊看着天花板。
喬紅程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口,然後靜靜的等着樑文祥的下文。
“時間不多了,這一次我們是難得的一次好機會,老羅這一記昏招算是徹底將湖州讓出來了,現在各方都保持了一個相對穩定的姿態,湖州的人員暫時換不了啦,這就看誰先伸手了,先伸手的有飯吃,我現在都能想到老朱現在急的正在辦公室裡抽菸呢,而且是一根接着一根,他做好的嫁衣,讓我們給穿了,他能不急嗎?”樑文祥笑的很開心。
“書記辦公會那事真是他露出的?”喬紅程一愣問道。
“不能肯定,但是基本是八九不離十,因爲印千華要是想露的話,也是給仲華露,但是仲華是絕對不會告訴司南下的,這麼一推測,不是很明顯嗎?”樑文祥笑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