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別人感覺如何?楊曉麗卻實實在在感覺到了李向東的強勢,這種強勢,讓她且驚且喜,驚得是表妹和李向東碰到一起,怎麼會發生如此大的魔力?看錶妹纖細孱弱得像是說話的力氣也沒有。喜的是那種承受強勢的感覺雖然讓人死過去,但那死過去的一剎那,那甦醒過來的感覺卻那麼讓人迷戀和不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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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問自己,這到底是一種什麼樣的組合啊!
她想,表妹跟李向東碰在一起的時候,會不會也像自己一樣死過去?
她又想,應該不會吧?這對狗男女在那個時間段一定如魚得水,表妹讓李向東越發強勢,定是自己也得到了某種補充,否則,她怎麼就越發顯漂亮和滋潤?
那個米米也問:“表妹應該纔剛畢業吧?”
楊曉麗氣得臉一陰,說:“你什麼眼神?”
米米說:“我眼神是不好,但她那張臉,嫩得像剝了殼的煮雞。”
楊曉麗說:“我就比她差嗎?我就不是剝了殼的煮雞蛋嗎?”
米米“絲絲”笑。
楊曉麗問:“你笑什麼?”
米米說:“其實,你們兩姐妹都漂亮,臉上都很剝了殼的煮雞蛋,但是,當官的不是總有當官的樣嗎?你跟你表妹站在一起,一個強,一個弱。我不是說強不好,不是說弱就一定好。強有強的好,但女人還是弱一點更有韻味。”
楊曉麗說:“你連討好人的話也不會說了。”
米米笑着說:“我沒有想要討好你,我說的是實話。”
她已經當羣衆藝術科的科長了,楊曉麗把表妹調到青山市就放在她手下。表妹不是也跟人家學過幾下舞蹈嗎?跟米米也算沾點邊。跟米米去指導那些企業或社區的業餘文藝團體,也不一定就要說什麼?
表妹說:“我哪會那些啊!”
楊曉麗說:“不會就不能學嗎?誰天生就什麼都會的?米米也不是天生就會吧?人家的舞蹈怎麼跳得那麼好?還不是練出來的。”
表妹說:“人家那是從小練的。”
楊曉麗說:“那你到我辦公室來吧!來坐我的位好不好?”
表妹說:“你還是叫我去辦公室沖茶倒水吧!”
楊曉麗說:“我叫你去拖地洗廁所好不好?”
表妹就不敢說話了,就每天米米姐長米米姐短地跟着她轉,叫她教跳舞蹈的基本功。米米姐讓表妹擺弄幾個姿勢給她看,然後說,你還是有一定可塑性的,不過,你這年紀還是學着玩玩吧!她說,以後,你跟着米米姐就行了。
表妹不聽米米的,想我跳不好總可以欣賞吧?想在文聯工作就一定會寫會畫會唱會跳嗎?表姐會哪一樣?她還不如我呢?我說好說壞也還上過舞臺表演過。但她不一樣領導着這幫會寫會畫會唱會跳的人嗎?她想,只要識多見廣,再有米米言傳身教,提高自己的欣賞能力,看出指出那些業餘文藝團體的不足,不也一樣能達到指導的作用嗎?指導不一定就要像米米那樣親自跳給人家看吧!這麼想,表妹就發現,其實,她到青山市不當老師,卻還是在幹老師的事,只是以前教的是孩子學生,現在卻指導大人家長。
爲了識多見廣,表妹就從米米那借了好多舞蹈影碟,上班的時候看,下班回到家裡也看。上班看舞蹈影碟是學業務,而且還可以跟米米交流體會和感受,別看米米沒有湊過來看錶妹看那張碟,但只要表妹能說清楚哪一個動作,哪一個場景。米米基本就能談出個一二三,可見米米對她那些舞蹈影碟的熟悉程度。表妹再看打扮很另類,色彩很鮮豔,走路一跳一跳也像在舞蹈的米米,心裡不禁也生髮出一種敬重。
米米說:“好多人都說我這打扮輕浮。”
她說,這是輕浮嗎?
她說,其實,這叫藝術。那些不懂藝術的人,才把藝術當輕浮。
表妹不敢不懂裝懂,只是對她傻笑。
下班回家看影碟,反倒多少有種加班的意思了。表妹沒有這種感覺,米米卻有。每次表妹打電話像她討教,她就說,下了班,你還看那些影碟幹什麼?還加班幹什麼?你要自覺加班我不管,但你別拉我下水,別拉我一起跟你加班。表妹就在電話裡笑,說,我不是也想點懂藝術嗎?米米說,藝術不是加班加點弄出來的。藝術是日積月累的沉澱和積累,就像慢火煲靚湯,大火燒是澆不出來的。
楊曉麗也很不喜歡錶妹下了班就守着電視看那些舞蹈影碟,把客廳的電視佔了不說,還一坐下就不動,家務活也不幹。
她說,你想當舞蹈家啊!
她說,你跳一個給我看,看你能不能跳得米米那麼有韻味?
表妹說:“你別打擊我好不好?我這不是不想讓人家說我什麼都不懂嗎?不是也是爲你好,不想讓人家說你濫用職權把我調進文聯嗎?”
楊曉麗說:“你可不要太迷那個米米。成天跟着她,好得像一個人似的,一點防備也沒有,隨口就把不該說的話說了。”
表妹知道楊曉麗話裡的意思,忙爲自己辯護說:“我纔不會那麼傻,纔不會什麼話都跟她說,什麼事都都告訴她。”
楊曉麗就對李向東說:“你自己可得留着個心眼,下次再出什麼事,肯定還是出在她身上。”
表妹說:“你怎麼這麼肯定呢?怎麼就肯定還出在我身上呢?”
李向東便說:“她不會沒分寸的。”
楊曉麗說:“你就護着她吧!哪一天,你想哭都來不及了。”
表妹說:“你那麼擔心,那麼害怕,還調我來幹什麼?”
她還想說,你那麼擔心,那麼害怕,還要給我和李向東創造機會幹什麼?還要我跟你們住在一起幹什麼?但她不敢說。她知道,表姐聽了一定會發火,一定會嚷嚷着趕她出去。雖然未必真要趕她出去,但那些話聽了心裡不舒服。
李向東對錶妹說:“你就少一句吧!”
表妹喃喃:“我也沒要跟她吵。”
楊曉麗說:“你就會扮可憐,就會扮可憐搏同情。”
表妹說:“你想我怎麼樣吧?你說什麼我都聽你的。”
楊曉麗說:“以後,上下班就回家,少點跟外面人接觸。”
表妹說:“下了班我也沒去哪啊?除了上班要接觸的人,我也沒跟什麼人接觸啊!”
楊曉麗說:“又頂嘴了。”
表妹說:“我沒有啊!我說的是事實。”
楊曉麗就對李向東說:“我不管了。你自己的事你搞定吧!不要說我不提醒你。”
李向東便笑,說:“你管得也太多了,都把她當三歲小孩了。”
表妹說:“她一直都這樣,一直都當我沒長大什麼都不懂,沒她指點,好像連家也不識路回了。”
李向東說:“你表姐也是爲你好。你到青山市,好多人都盯着的,有的人未必是爲你好。”
楊曉麗上二樓洗澡的時候,李向東態度就變了,說,你別總跟她吵,她那性格你又不是不知道,順着她,什麼事也沒有了。表妹說,我不是不知道,但她也太那個了。都把我當白癡了。李向東笑了起來,說,你是想在她面前當白癡,還是想要她發脾氣趕你走?表妹說,我纔不怕她趕我。她把我調到青山市,還能把我趕去哪裡?趕到街上讓我流浪啊!她說,其實,你也看到的,我那麼研究舞蹈,也是不想丟她的臉。李向東說,你以爲她不知道嗎?她是心裡清楚,嘴上糊塗。他說,小郝記者那邊還是少說話,米米就更要防着點了。表妹說,我知道出了樑明山的事,你們總對我不放心。但你們也想想,出了樑明山的事,我還不會汲取教訓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