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吉普車開遠之後,趙長槍和洪亞倫才從一棵大樹後面轉了出來,兩人對視了一眼,臉上情不自禁的都露出了驚喜的表情。兩人誰都沒想到事情被十九次郎這麼陰差陽錯的一鬧騰,竟然出奇的好辦了。
現在鐵絲網的攝像頭壞了整整三個,原本沒有任何死角的監控系統立刻出現了一個大大的死角!兩人只要破開鐵絲網,就能大搖大擺的進去了!
“走!進去!”趙長槍一揮手,率先邁步朝鐵絲網走去。
洪亞倫緊隨其後,還不忘問問十九次郎的情況:“槍哥,我們要不要找一下十九次郎?”
“不用,這貨比猴都精,丟不了。再說現在我們也找不到它,鬼知道它去了什麼地方?不過只要我們找到玉山哥,就不用愁找不到十九次郎。”趙長槍隨手甩出了追魂槍的槍尖,只是在鐵絲網上輕輕一劃,鐵絲網便破開了一個大口子。
兩人彎腰從大口子中鑽了進去。
望城山的防衛是典型的外緊內鬆,最難闖過去的就是外圍的鐵絲網,一旦進入到了鐵絲網裡面,防衛反而鬆了下來。雖然每條道路上都不時的有巡邏車駛過,但是監控攝像頭的數量卻比外圍少了很多。
趙長槍和洪亞倫兩人躲在黑暗中之中,繞開監控攝像頭,小心的觀察着山上的形式。
望城山的佔地面積並不大,也就一萬平米左右,所以趙長槍和洪亞倫只用了一個多小時便把整個小山包都觀察了一遍。讓趙長槍意外的是,這座望城山從外表看,好像一點毛病都沒有,藉助夜視儀,他們的入目之處,除了光禿禿的樹木,就是一些訓練場地。還有兩座宿舍樓,應該是保安們睡覺休息的地方。
藏獒,黑監獄,瘦骨嶙峋的無辜者,等等這些出現在童爸爸和童媽媽口中的東西,兩個人一概都沒有發現。
其實這也不難理解,這裡雖然已經在六環以外,但是畢竟還屬於燕京城,還是天子腳下。如果他們將這些東西建設在明面上,估計早讓有關部門的人給端了老窩了。
“槍哥,我們這樣找下去不是辦法啊。童爸爸的意思,好像他們被關押的地方是在一個地牢中,可是我們這樣找下去,根本不可能找到地牢入口啊。要不我們抓個舌頭問一下?”洪亞倫躲在一顆大樹的後面,小聲對趙長槍說道。
“只能如此了。我們,行動的時候一定要小心點。動作一定要快。”趙長槍一邊簡略的說了一下自己的計劃,一邊向樹林外的水泥路靠近。經過之前的偵查,他們已經摸清了這些巡邏車的規律。整個小山上幾乎每一個路段都是每半個小時經過一輛巡邏車,每輛巡邏車上都是三個人。要想抓舌頭他們只需要在這裡守株待兔就行了。
時間不大,一道起伏不定的雪亮光柱便從遠處照射了過來,接着兩人便聽到了吉普車的馬達聲響。
當巡邏吉普就要行駛到他們藏身的地方時,趙長槍和洪亞倫大搖大擺的衝上了公路,一邊使勁的揮手,一邊高聲大喝:“停車!停車!”
“我草!你們兩個他媽的有病啊!想找死還是咋的?想找死找個地方上吊去,別在老子面前晃盪。媽的,撞死你還得濺老子一身血。”
一個戴着頭盔的傢伙從車上站起來,衝趙長槍和洪亞倫怒聲吼道。這個傢伙絲毫沒有懷疑趙長槍和洪亞倫的身份。在他們的印象中,外圍的鐵絲網戒備如此森嚴,外人根本不可能混進來。既然在山裡面出現,肯定就是自己人。
這就是趙長槍選擇從裡面抓舌頭,而沒有將之前那三個傢伙抓起來的好處了。
趙長槍將手掌放在額前,擋着刺目的燈光,一邊邁步朝吉普車的方向走,一邊說道:“我草,你嘰歪個毛線啊!老子晚上的時候出去喝酒,奶奶個熊的,回來的時候,車子卻拋錨了。沒辦法我們兩個只好走着回來了。快點,老子快累死了,你把我們送回宿舍。”
車上的三個傢伙看到趙長槍和洪亞倫都穿着一身黑色的休閒運動服,而沒有穿巡邏制服,本來還有些懷疑,聽了趙長槍的解釋後,馬上釋然了。雖然山上有規定,晚上十點之後,不準進出大門,但是山上的保安晚上出去喝酒,很晚纔回來的有的是。
這種事情只要上面不知道,大門口的值班崗哨和這些巡邏的才犯不上管這號閒事。得罪人不說,說不定哪天自己出去喝酒回來晚了,就犯到人家手裡了。
所以,望城山的外圍雖然戒備森嚴,但是那是對外人而言,對內部人員卻比較寬鬆。
趙長槍從人情世故考慮,隨便找了個理由,沒想到竟然能矇混過關了。車上的傢伙聽了他的話之後,馬上坐回到了車裡,還小聲衝趙長槍兩人吼道:“草,這裡離宿舍總共也不到二百米,還要老子送?滾你的臭鴨蛋吧,老子還要巡邏呢!咦?我怎麼看你們兩個這麼面生,你們是?”
山上的人就那些,就算彼此不認識,看着也眼熟,但是這傢伙卻忽然發現趙長槍和洪亞倫看着眼生,便想詳細的問問。
然而,這傢伙說話之間,趙長槍和洪亞倫已經到了敞篷吉普車的近前。就見趙長槍雙手摁住車門,身形一縱便跳進了車中,然後雙掌齊出,砍在了兩人的後腦勺上。兩個人白眼珠一翻,立刻昏了過去。
就在趙長槍動手的同時,洪亞倫也沒閒着,早已經一個箭步跳到車上,左手迅速的捂住了司機的嘴巴,右手在對方大腿上一擼,一把二十幾公分的匕首便到了他手中。洪亞倫手一橫,匕首便搭在司機的脖子上。
“別動,別聲張,動動老子就宰了你!”洪亞倫小聲道,接着鬆開了捂在這傢伙嘴巴上的手。
司機看看脖子上明晃晃的匕首,嚇得渾身直打哆嗦,這傢伙怎麼也想不明白,對方的手怎麼這麼快,而他又是怎麼知道自己的身上藏着匕首的。這傢伙卻不知道洪亞倫在鐵絲網外面的時候,就已經見過那兩個傢伙從大腿上往外摸刀子了。
“你,你們是什麼人?你,你們想幹什麼?”司機哆裡哆嗦,結結巴巴的說道。他當保安多少年了,雖然整天抱着杆真槍,好像挺威風的樣子,但是碰到這種隨時被人割喉的事情,還是第一次,由不得他不緊張。
“你給我閉嘴,現在是我們問你的時候,不是你問我們的時候!說,這座山上有沒有地牢?”趙長槍一邊問,一邊將三個人身上的槍都卸下來,背到了自己的身上。
要說車上的這三個傢伙也夠衰的,竟然自始至終都沒有將槍取在手中。由此也可以看出趙長槍和洪亞倫的動作到底有多快。
“不,不”
這傢伙剛想說不知道,可是還不等他結結巴巴的將“不”字說完,就感到脖子猛然一疼,接着他便驚恐看到,暗紅色的鮮血好像斷線的珠子一樣滴落下來。
這傢伙好懸沒暈過去,馬上改口:“知道,知道,我知道!”
“好。你開車,帶我們過去。我們兩個是警察,市禁毒總隊的。告訴你吧,我們盯着這裡很長時間了。這個地方完蛋了。你老實聽話,別耍花招,我們可以考慮讓你將功贖罪。到時候少判你幾年刑。”趙長槍坐在後面半真半假的說道。
司機本來還在猶豫,是不是要想個辦法將眼前這兩人騙到人多的地方,將他們一舉拿下,聽了趙長槍的話後,馬上老實了。這地方竟然被市局禁毒總隊頂上了,豈不是徹底完蛋了?還是老老實實的聽話,爭取立功贖罪寬大處理吧。
“兩位警官,我只能告訴你們地牢的入口在什麼地方,可是不能將你們帶進去啊。組織有規定,在下面工作的叫內勤人員,在外面工作的叫外勤人員。非特殊情況,外勤人員是嚴禁到下面去的。”司機一邊開車,一邊苦着臉說道,生怕因爲自己不能將眼前的兩位警官帶到下面,而影響自己立功贖罪。
“內勤人員大約有多少?”洪亞倫問道。
“具體數字我不清楚,大約有三十多人吧。大多數都是牛高馬大的外國人。”司機說道。
“外國人?”
趙長槍和洪亞倫不禁對視了一眼,兩人心中同時一陣疑惑,下面不就是一個地牢嗎?怎麼會有這麼多所謂的內勤人員?而且還都是外國人。下面到底有什麼秘密?
“下面的面積有多大?”洪亞倫不禁問道。
“據說整座山下面都是空的。”司機說道。
趙長槍和洪亞倫瞬間明白了,怪不得他們在望城山的表面什麼都沒發現,原來秘密都在山底下了。估計以前這座山下面是人防工程,被向少傑承包以後,可能又做過改造。
車子在山路上拐了幾個彎,然後上了另一條路之後,司機將車停下了。
“怎麼停下了?是不是想耍什麼花招?”洪亞倫低聲喝道,手中匕首使勁頂了一下司機的肋部。之前爲了方便司機開車,洪亞倫已經將匕首從司機的脖子上移到了他的右肋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