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被趙長槍這一聲暴喝給驚呆了!還沒等他們明白過來怎麼回事,趙長槍就一個箭步竄到曹疏影面前,一把抓住包大友老婆的長頭髮,猛一甩胳膊就把她甩到了一邊,接着對着包大友的兩個侄子,啪啪兩個耳光,然後哐哐兩腳把兩個傢伙全踹趴下了!同時趙長槍一把就把曹疏影拉到了自己的身後。
趙長槍現在非常氣憤!非常惱火!
兩個大男人加上一個老孃們欺負一個弱女子,實在太卑鄙無恥了!他還沒下車時,就看到了包大友侄子的兩對鹹豬手!所以他現在恨透了眼前的這三個人!這三個人連黑社會裡的下三濫都不如!
並且趙長槍看到眼前這個漂亮女孩非常眼熟,好像在哪裡見過,所以他一下車,連事情的經過都沒有問,就出手將曹疏影救了下來!
最讓趙長槍惱火的是,這麼多人看着曹疏影捱打受欺負,竟然沒有一個站出來拉架,甚至連個站出來說話的都沒有!難道這就是所謂的世態炎涼,人心不古?
趙長槍不認識曹疏影,曹疏影可認識趙長槍。她每天都在趙莊的柳條廠上班,滿耳朵裡都是趙長槍的傳說,趙長槍偶爾也會到柳條長,所以她就把趙長槍記住了,此時看到趙長槍神兵天降般將她從幾個混蛋手中救了下來,不禁好像看到了親人一樣,撲到他懷裡嗚嗚哭個不停,臉上的血弄得趙長槍滿身都是,卻也顧不得了。
一個大姑娘投懷送抱,趙長槍有些手足無措,輕聲安慰了她幾句,然後用憤怒的眼神看着包大友的兩個侄子和包大友老婆。
“你他媽哪裡來的野種!敢來趙莊撒野,信不信我讓你出不了將軍堂!”包大友的大侄子瞪着牛眼對趙長槍罵道。包大友的二侄子則摸出手機開始打電話,呼叫本家兄弟都來幫忙。
趙長槍從小沒了娘,最恨別人罵他野種,一聽包大友大侄子的話,更是氣炸了肺,他對身邊的曹疏影說道:“姑娘,你等一下。”說完,邁步就朝包大友的大侄子走去。
然而就在此時,他的身後忽然傳來一陣摩托車的轟鳴聲,接着傳來一聲大吼:“槍哥閃開!”
趙長槍縱身一躍就跳到了旁邊,接着他就看到一個身穿黃色夾克,鼻樑上架着大墨鏡的傢伙騎着摩托車呼嘯着衝劉有才的大侄子撞去!
趙長槍眼尖,搭眼一看,就認出了摩托上的人是誰,他不禁一愣,這不是炳武哥嘛!他怎麼忽然跑到這裡來了!並且一來到就吃了槍藥一樣,騎着摩托要撞人。
“炳武哥!不要!”
趙長槍心中正納悶,忽然聽到他身邊的曹疏影發出一聲尖叫!趙長槍扭頭一看,只見曹疏影滿臉都是關切之情,生怕趙炳武撞死了人。
趙長槍忽然明白了,看來炳武哥就是爲了眼前的這個姑娘來的!想到這裡,趙長槍的心中不禁一陣驚喜,趙炳武二十七八的人了,仍然光棍一條,這個年紀在大城市雖然不算什麼,但在農村,可以劃爲剩人之列了。別的男人到他這年齡,孩子都會打醬油了。
雖然有不少人給他提親,但他始終放不下初戀女友李成英,一來二去,快把自己耽誤了,如果趙炳武真的是喜歡上了眼前這個姑娘,那可是大好事!
趙長槍想的一點都沒有錯,趙炳武就是爲了曹疏影來的。並且他們兩個的關係已經發展了有一段時間了。
原來,將軍堂和趙莊雖然村子隔得有些遠,但是兩個村的耕地卻交叉在一起,趙炳武家的自留地和曹疏影家的自留地就緊挨着。
趙炳武自從上次被小翠花擺了一道,差點因爲強姦罪進了監獄後,就堅持不再養公豬了,非要將自己家的公豬賣掉。但是他的老父親趙大山卻不願意,畢竟那是個很好的來錢項。
趙炳武后來想了一下,他爸爸趙大山一年比一年老,再下地幹活已經力不從心了,也需要個力所能及的活幹。於是便讓趙大山在家餵豬,他自己把地裡的活包下來。
而曹疏影的老父親癱瘓在牀,根本無法下地幹活,於是地裡的活就都扔給了女兒曹疏影。
於是兩個年輕人就經常在各家的自留地裡碰到一起。
趙炳武有心病,時刻放不下初戀女友李成英,曹疏影又靦腆,所以起初兩個年輕人誰也不和誰說話,各人幹各人的活。
後來趙炳武見曹疏影一個大姑娘許多活幹的太費勁,於是便主動過去幫忙。再後來兩個人就搭夥種地了,上午種曹疏影家的,下午種趙炳武家的,中午便將各人從家裡帶來的飯湊到一起吃。
一來二去,兩個年輕人間便情愫暗生,趙炳武那死去多年的心也重新煥發了活力。
再後來,趙炳武當上了趙莊石料廠的廠長,便把曹疏影介紹到了趙莊的柳條編織廠工作,於是莊稼收割完後,曹疏影就成了趙莊手工工藝品廠的一名工人。這也是趙長槍爲什麼會看到她感到眼熟的原因。
趙炳武知道今天是曹疏影老父親的生日,也知道她家生活拮据,雖然曹疏影現在已經在趙莊手工工藝品廠上班,但是工藝品廠沒擴大規模以前,效益也不好,所以也開不了幾個錢。只有最近一個多月纔開了幾個錢。
所以他一大早,就騎着自己的摩托車跑到芙蓉鎮買了一些禮物,然後才趕到將軍堂。來回一折騰,他趕到將軍堂的時候就有些晚了。
當他風馳電掣般趕到將軍堂後,就聽人說有人在包大友的肉架子前打架了。這傢伙騎在車上沒仔細聽,也沒往心裡去,畢竟不是一個村的,人家打架也不管他什麼事。他到了曹疏影家後,和曹疏影的老爸介紹了一下自己,接着就問曹疏影幹什麼去了。
曹疏影老爸告訴他,曹疏影割肉去了,到現在還沒回來。
趙炳武忽然想起他剛進村時,聽到的隻言片語,好像說有人在肉架子前打架了,並且還隱隱提到曹疏影的名字。
這傢伙心中馬上慌神了,和曹大爺打聲招呼,跳上摩托車打着火,長鳴着喇叭就衝向了將軍堂村中心的開闊地!
隔老遠他就認出趙長槍和他身邊的曹疏影了,這傢伙看到兩個小夥子正指着趙長槍大罵,心頭火起,暴吼一聲,加大油門對着包大友的大侄子就撞了過去!
趙炳武雖然已經是石料廠的廠長,並且已經進了村委,但什麼樣的將軍領什麼樣的兵,趙長槍不是什麼好鳥,他也跟着脾氣火爆。只見他猛然一提摩托車方向把,同時猛加油門,整個摩托車人立而起,前輪徑直朝包大友大侄子的胸膛撞了過去!
只聽“砰”的一聲,包大友的大侄子瞬間被撞飛了出去,這傢伙可能練過兩天,抗擊打能力很牛逼,被撞飛出去之後,竟然在地上翻滾了兩下,然後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口中一邊大罵,一邊朝趙炳武走,想過去和趙炳武拼命,但是還沒走了兩步,就撲到在地上起不來了。
包大友二侄子一看哥哥起不來了,啥也顧不上了,一下子撲過去,將哥哥攬在懷裡,連聲問他哥哥怎麼樣,傷的重不重。
趙炳武玩了一把霹靂騎俠,但畢竟不是專業人士,人沒撞死不說,自己也摔地上了,摩托車飛到一邊,自動熄火,因爲還在檔上,後輪停止了轉動,前輪卻仍然突突直轉。
趙炳武也顧不得被摔的七葷八素,打個滾從地上爬起來,幾步邁到曹疏影面前,一把將曹疏影摟在懷裡,一邊連聲安慰她,一邊掏出紙巾擦拭着她臉上的血漬。
這一切說來話長,其實一切都在兔起鶻落之間就完成了,直到趙炳武將曹疏影摟在懷中,站在一旁的包大友才從錯愕中醒悟過來,他憤怒的朝趙長槍吼道:“趙長槍!你這是幹什麼!這裡不是趙莊,容不得你來撒野!你還算不算一個村幹部?你憑什麼無故打人!”
趙長槍輕蔑的看了一眼包大友,冷冷的說道:“路不平有人踩,事不平有人管!我憑什麼管不得這事?我算不算一個合格的村幹部,還輪不到你來評判,你也沒有資格給我評判!我倒是想問問你這個支書是怎麼當的,你眼睜睜的看着這兩個混蛋和這個潑婦欺負人家一個小姑娘,你竟然無動於衷,你的良心叫狗吃了?” щщщ. тtκan. ℃o
趙長槍說道這裡又看了看周圍圍觀的衆人,冷笑着說道:“還有你們!你們的公德心哪裡去了?你們的正義感哪裡去了?這位姑娘好歹也是你們村裡吧?整天叔叔大爺,大娘大嬸的叫着,你們就這樣眼睜睜的看着她被人欺負,連句公道話都不敢說!你們有臉做人嗎?”
趙長槍的話說的很重,許多人都低下了頭。其實,他們剛纔也想過來勸勸架,但是包大友在村中積威日久,而曹疏影在村中又是單門獨戶,兩者相較取其輕,他們便選擇了沉默。
包大友聽着趙長槍的話,氣的渾身直打哆嗦。他可是將軍堂的土霸王,什麼時候受過這等氣,雖然他也知道趙長槍特別能打,不好惹,但是仗着是在自己的地盤上,他仍然沒將趙長槍放在眼中,只聽他再次衝趙長槍吼道:“趙長槍!你不要太囂張,別人怕你,我不怕你!你信不信我讓你從將軍堂爬着出去!”
說着話,包大友又將手指向了曹疏影,繼續暴怒的吼道:“還有你!曹疏影!我現在正式宣佈,從今天開始,你不再是將軍堂的人!明天我就去派出所註銷你在將軍堂的戶籍!媽的,敢得罪我,我就要讓你們付出代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