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大漢正是從俄羅斯特警手中逃脫貓頭鷹。爲了報復趙長槍和韓國警方,他花了大量的時間精心策劃了這次行動,不但從俄羅斯本國走私過來大量的軍火武器,而且調過來了不少人手,本以爲能給趙長槍和天罡星表演團以重創的,沒想到最後竟然是這樣的結局。他知道,既然趙長槍已經做了充分的準備,那麼自己已經無法再對杜平武校造成威脅,所以號召剩下的人手去進攻首爾警察局了。
貓頭鷹相信,沒有人會想到他會膽大包天的去襲擊警察局,所以此時的警察局肯定戒備稀鬆。
貓頭鷹判斷的一點都沒錯,趙長槍和樸正明誰都不知道貓頭鷹已經改變襲擊目標,還在杜平武校附近緊張的戒備着。
趙長槍領着樸正明到了明珠大廈的天台,樸正明的身後還跟着兩名警察。
當樸正明看到躺在血泊中的三具屍體,還有他們破爛的腦袋,以及滾落在旁邊的榴彈發射器時,腦袋上的汗涔涔的往下流。
假如這三個人沒有被一槍爆頭,任由他們將榴彈發射出去,後果不堪設想啊!他可以預料,巨大的爆炸肯定會在整個世界上引起轟動,這是徹頭徹尾的恐怖襲擊。
樸正明看了看身邊的趙長槍,吧唧了一下嘴,沒有說話。他想問問趙長槍,這三個人是不是他的人幹掉的。但是轉念一想,卻沒有問,他知道,就是他問,趙長槍肯定也不會承認,這種事,是隻能意會不能言傳的。
現在樸正明心中對待趙長槍的態度有些複雜,由於趙長槍的精心準備,讓首爾避免了一場災難,但是,毫無疑問,趙長槍本人也是有問題的。他的人手中不但有槍,而且從面前的屍體看,還不是小威力的手槍,而是大威力的狙擊步槍。這在韓國法律上是絕對不允許的,按照法律,他應該將趙長槍帶到警局,嚴密控制起來,並且嚴加審訊,以便弄清楚趙長槍手中的武器到底是怎麼來的,他到底又想幹什麼。
畢竟,趙長槍是個外國人,一個外國人在首爾擁有這樣的武裝力量,問題相當嚴重。可是,趙長槍剛剛救了他一命,從道義上講,他絕對不能幹對不起趙長槍的事情,否則就是恩將仇報。
趙長槍雖然沒有說話,但是他從樸正明的眼睛中讀懂了他心中的顧忌,於是淡淡的說道:“我帶着天罡星武術表演團來到韓國,本來就是爲了宣傳杜平縣的。現在杜平武校已經建立,教職員工也已經到位。所以,過幾天我便準備回國。當然,我走的時候,會將我的人全部帶走。”
樸正明臉上露出一絲苦笑,說道:“首爾能有趙先生這樣的人存在,應該是我們這些當警察的福音,可是你知道的,有些時候,我也很難做的。唉,等趙先生離開的時候,我親自給你踐行。”
樸正明剛說完,兜裡的電話響了起來。他剛接通電話,面孔馬上扭曲了起來,喘氣也不均勻了。
“發生什麼了?”趙長槍看到樸正明掛斷電話後,詫異的問道。
“我日他姥姥的貓頭鷹!他領着人去武裝襲擊警察局了!我操!”樸正明不顧形象的破口大罵,然後快步的朝天台一角的樓梯口跑去,一邊跑,一邊衝一直跟在他身邊的兩名警察吼道:“你們兩個馬上將屍體處理一下,然後回去增援警察局!記得把地上的武器帶走!”
“貓頭鷹?武裝襲擊警察局?奶奶的,這個混蛋這回徹底的玩大了!”趙長槍摸摸刺頭,嘟囔一聲,快步的朝樸正明追去。
趙長槍已經將貓頭鷹徹底的得罪了,他一天不除,趙長槍就永無寧日,如果這次被他逃脫了,以貓頭鷹的手筆,下一次還不知道會整出什麼驚天動地的事情來。所以趙長槍決定再次助樸正明一臂之力。
樸正明急匆匆的從明珠大廈出來,一步跳上已經開過來的一輛警車上,剛要準備離開,趙長槍忽然拉開車子的後門鑽了進來。
“謝謝!”樸正明看了一眼趙長槍,只說了兩個字,然後命令司機開車。白色的韓國現代馬上飆射了出去。
趙長槍這個時候上車,肯定是打算去警局幫助自己。而樸正明是深知趙長槍之能的,他可是聽說過,當初在賽館,趙長槍可是曾經瞬間就制服了手持衝鋒槍的獵人!他的戰鬥值可不是一般警員所能比擬的。
所以,樸正明沒有阻止趙長槍和他一起走。
開車的司機也是一名警察,雖然他已經將車子開的夠快,但是此時已經到了中午下班的時間,公路上車來車往,人流不息,任憑警車上一直響着淒厲的警笛聲,他還是無法將車子開到極限。
晚一分鐘到達警局,可能那裡的情況就會糟糕十分!司機臉上的汗流了下來,嘴裡不斷用韓語咒罵着來來往往的車子。
“停車!我來開!”就在此時,坐在後座上的趙長槍忽然探身對司機說道。
“你說什麼?”司機不懂華語,一下子沒反應過來,下意識的問道。
“停車!我來開!相信我,我們必須用最短的時間趕到警局!我知道去警局的路。”趙長槍加大音量說道,不過這一次他是對懂華語的樸正明說的。
“停車!”樸正明對司機說道。他雖然不知道趙長槍到底什麼來路,但是他相信趙長槍。因爲他從趙長槍身上看到一股浩然正氣。
車子戛然而止,趙長槍和司機迅速交換了位置。
方向盤在手,趙長槍踩離合,掛檔,一腳地板油,韓國現代咆哮一聲,好像撲向獵物的雪豹一樣拋射了出去!
巨大的推背感讓車裡另外兩人的腦袋重重的靠在後面的頭枕上,臉上的肌肉都有些變形。
“丫挺的,你慢點!別沒趕到警局,我們先掛了!”樸正明雖然早有思想準備,但也沒想到趙長槍能將韓國現代開到這種樣子。估計這趟活跑完了,這車也就該直接報廢了。
“坐穩了!”趙長槍低喝一聲,車子再次加速!
趙長槍面無表情,全神貫注的盯着前方,方向盤令人眼花繚亂的擺動着,車子的四個軲轆好像他的肢體一樣,指揮自如。
在趙長槍的操控下,警車鳴響着警笛好像水中的魚兒一樣,高速遊走在龐雜的車流之間,將一輛輛車子甩在後面,四周響起一連串的汽車喇叭聲,和司機的詛咒聲,如果趙長槍開的不是警車,恐怕早被其他司機罵死了。
樸正明的臉都綠了,他幾次眼睜睜的看到車子就要和另一輛車相撞,然而趙長槍總能在那千鈞一髮之際化險爲夷。有時,樸正明看到前面根本沒有超車條件,但趙長槍總能在間不容髮之際,讓警車從狹窄的車縫裡穿越而出!
剎那間,樸正明忽然明白了什麼叫做人車合一!
“減速!減速!撞上了!撞上了!”樸正明忽然驚恐的大聲喊道,眼珠子都瞪得溜圓。
只見前面是一個十字路口,趙長槍面對的恰好是紅燈,左側的路口,一輛輕型箱貨不知道是故意還是無意,竟然沒有理會風馳電掣一樣衝過來警車,而是藉着綠燈亮起的機會,徑直朝前面開去。
趙長槍對樸正明的話充耳不聞,車子速度不減的朝前衝去,眼看就要撞在箱貨的車身一側!
眼看一場車禍在所難免,坐在後座的原來司機嘴裡發出一聲淒厲的尖叫,而樸正明則本能的閉上了眼睛。那時那刻,他大概在後悔,不該讓趙長槍來開車。
就在這要命的檔口,趙長槍嘴裡卻發出一聲怒罵:“奶奶的,竟然不給警車讓道!”
說着話,趙長槍竟然右手一探,將樸正明腰間的配槍拔到了自己的手中,然後隔着前風擋,“砰!”就是一槍!
韓國現代的前風擋上馬上出現了一個核桃大的小窟窿,子彈旋轉着衝出小窟窿,然後瞬間鑽進了小箱貨的前車軲轆!
小箱貨被瞬間爆胎,車頭不斷的搖擺,車速瞬間降了下來,警車和小箱貨的車頭呼嘯着擦肩而過!
小箱貨司機看着好像一陣風一樣從他眼前一閃而過的警車,差點石化掉,好在肌肉記憶讓他瞬間控制了車子的平衡,沒有造成側翻事件。
“奶奶的熊的,開輛警車了不起啊?急着去投胎啊!我要去有關部門告發你!”箱貨司機終於明白過來,氣的猛然一按喇叭,大聲咒罵道。他想去檢舉這輛囂張的警車,目光朝警車的車屁股看去,想記下這輛警車的車牌號,可是,警車開的實在太快了,他看到的只是一塊模糊的車牌,數字卻怎麼也看不清了。
想象中的撞擊沒有出現,樸正明再次睜開了眼睛,看了看前風擋上的窟窿,再看看趙長槍手中的槍,哆嗦着問道:“發生什麼了?你把那個箱貨司機打死了?”
“你這是什麼話,咱老趙是那樣的人嗎?我把他的車胎打爆了!”趙長槍臉上露出一個笑容說道。
“瘋子!”樸正明說出一個詞後,徹底無語了。
當警車離警局還有一百多米的時候,他們的耳邊就傳來一陣陣密集的槍聲,趙長槍看到五個頭戴面罩的黑衣人從警局裡退了出來,一邊退,一邊端着手中的突擊步槍朝警局裡面掃射。
此時,路上只剩下了趙長槍的車子在疾馳,大概其他的社會車輛發現有人襲擊警局後,全都繞道跑了。
一百米的距離轉眼就到,趙長槍毫不猶豫對着那些黑衣人扣動了扳機。啪啪啪的槍聲響成了一個。警車的前風擋終於在子彈的衝擊下嘩啦一聲碎裂成了無數片,一股勁風直衝趙長槍的面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