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瑩把棟材叫到一邊是說什麼事?吳梅有重要的事要拜託棟材,說是叫他去一下她家裡。棟材疑惑着,吳梅,武局長的夫人,有什麼事要交給我做?還說是拜託?難道他是要了解丈夫在單位的情況?難道有做什麼掙錢的項目在槐樹林業站或者是槐樹國營林場?
第二天晚上棟材電話約了吳梅,吳梅說她在家裡等。棟材街上隨手挑了些水果帶着忐忑的心敲響了吳梅家的門。
出來開門的卻是吳瑩,棟材有點以外。
吳梅說:“剛纔我掛了個電話問吳總,她正好也沒事,叫她一起來坐了。”說着關心地問了棟材最近的情況,棟材自然表示了對武局長及其夫人的感激,雙方禮貌客氣。
棟材說:“以後的時間我更多的是在槐樹了,吳書記也是我的上級領導,要多下去關心關心我。”
吳梅聽着棟材的話,輕輕嘆過氣說:“小郭呀,咱們不是外人。要拜託你的事呢,是我女兒的事。正好老武和曉蘭都不在家,我纔好讓你來說這事。”
“曉蘭的事?”棟材脫口而出。
“你們認識?”吳梅看棟材說的這麼自然,驚訝地問。
“去年一次和朋友週末休閒見過。”棟材解釋說。
“哦,是這樣。現在呢,曉蘭要去槐樹菸草站,她自己申請去的,我們考慮了一下,去是可以,就是在下面我們不放心。菸草站在林業站隔壁,再說林業站住站的人多,食堂和其他條件也都更好,回市裡林業站也有車,我想勸曉蘭到林業站吃住,你在那邊要好好照顧一下她,但是不能讓她知道我拜託過你這事。”吳梅慢慢的說着。
棟材一聽是這事,心裡懸着的重重的擔心放了下來:“吳書記,這是小事,是我應該做的,我會把握好的。”
吳梅高興的說:“聽說了你來了不幾天,但是表現很好。有你在那裡,我就放心了。”
從吳梅家裡出來,吳瑩也一起出來了。吳瑩說:“到我那裡坐會兒吧。”
到了吳瑩住處,吳瑩說:“吳梅和武局長夫妻倆非常疼愛這個女兒。曉蘭有個弟弟在新加坡讀書,不怎麼聽話。武曉蘭小的時候在老家爺爺奶奶帶,上初中才過來身邊,但是讀書的基礎差耽誤了後來的發展。曉蘭心裡是很有些埋怨父母的,怪他們重男輕女,父母這邊現在也想多疼愛這個女兒,但是兩者之間有些隔閡。”
“原來是這樣。”棟材似乎什麼疑團找到了答案,吳瑩不知道。那就是棟材怎麼也想不清的事這麼天生麗質的美女,在這麼優越的家境中,怎麼會有那種憂鬱的神情。不是這些原因還能是什?
吳瑩沒有注意棟材的變化,繼續說:“最近菸草局裡有個公子哥,是市局的副局長的兒子,遊手好閒不學無術的花花公子,一直在追着曉蘭,小蘭雖然對他不怎麼有好感,但是怕久了被花言巧語騙了,所以想離開市局一段時間。這個花花公子不久也會走的。”
“吳姐,我一定會讓你和吳書記放心的。我有這樣報答這些關心我的人,能不好好去做嗎?”棟材心裡這時覺得這簡直是多餘的交代。
……
棟材接到了原槐樹林業站站長老張的電話,這兩天局黨委吳書記和林副局長會下去調研,他會陪着一起去,這兩天你自己可以先多瞭解掌握一些情況不會被動。
棟材知道,前一次武局長和吳書記本來要帶棟材去國營林場,但是這個老站長老張冒出一槓子事,行程就打住了。他們這次來主要是確定棟材的負責人地位。
棟材到了林業站叫了站裡的吉普車帶了個文員小賀自己出發了,他要先到正在修的林業公路上看看,這是個敏感工程,也是林業站到國營林場的必經之路。
這個林業站有三個副站長,但是都不是很地道的做事的料。他們聽說剛畢業的學生要來負責,而且是作爲黨支部負責人的身份主持全面站務工作,他們都有等着看戲的味道,也在工作上表現不怎麼配合。這樣棟材想,不配合不勉強,先自己幹着看看。
這條林業路十公里,原來有路但是泥巴路,現在投入一百五十萬硬化鋪水泥。路鋪了一半了,在鋪的一段坑坑窪窪,工地上有工人在施工。
棟材下了車和小賀走着,叫車先到路盡頭等着。棟材邊走邊看着路基鋪設情況,他拿來小賀的相機舉起來拍了幾個畫面,主要是看路基穩定層的厚度的,還叫小賀拿着手在路面界斷面上比劃了一下,這好有個比較尺度。沒有鋪好的路段穩定層就要鋪完了。全部鋪下去了檢查就比較麻煩。
走了好長一段施工路面,快到盡頭的位置有個簡易房。簡易房門口掛了個牌子“槐樹林業公路項目部”,裡有人在聊天喝茶。
棟材邁進項目部房子裡,喝茶的人看了看這個年輕人說:“什麼事?”
棟材說:“你們的負責人在嗎?”
“幹嘛?”有個臉盤黝黑的青年問。
“你就是嗎?我是槐樹林業站的。你們這段路合同訂的穩定層是多少公分?”棟材問。
“不知道,你問你們頭去。”黑臉盤青年沒好氣的說。
“你們抓緊去檢查一下,不夠標準的改過來,已經鋪好的如果不夠也要自查報過來看怎麼辦。如果不改,你們就停下來不要施工。否則按合同處理起來你們吃不了兜着走。”棟材嚴厲地說。
“做事要有證據,不然你憑什麼扣錢。”黑臉青年不示弱。
“在施工的路段我的相機裡都有,鋪好的我可以開孔抽查,我現在可是有言在先。”棟材舉了手裡的小相機毫不含糊地說。
黑臉青年忙打開手機到門外掛起了電話。電話這頭他把這裡的情況說了,接着只聽到他說:“是,是,老大,我把他們東西繳了,修理他們一下。”說着這些話棟材都聽的清楚。
棟材感到事情不簡單,把在手上的手機按了錄音功能放到了口袋裡。
黑臉青年進到簡易房裡說:“你們不要在這裡唬我。向你們這樣的想詐幾個錢的我們遇到多了,乖乖把相機留下。”
相機剛纔被棟材悄悄遞給了小賀,小賀放在褲袋裡。這時駕駛員看到棟材和小賀走到簡易房裡半天沒有出來也過來看。
棟材悄悄地在小賀耳邊說:“你們先走。”
棟材看着咄咄*人的黑臉青年說:“不用緊張,做得好就不怕,質量不好躲得過今天躲不過明天。”
看棟材不緊張,對方也沒有兇,想着只要人在這,等老大來了再好好修理他。雙方在口舌戰拉鋸着棟材是終沒有挪半步。但是對方只關注棟材了,小賀走了,把相機藏了又回來了。
小賀和司機都站在棟材身邊,小賀說:“現在站裡的事是由我們郭書記統管的,你們不要亂來,要不要吃虧的。”
黑臉青年就在屋裡趕快又掛電話。電話的聲音大家都能聽到,他身邊的人安靜地聽着電話,電話裡說:“什麼負責人,我叫他滾蛋明天!好,我就到了。”
棟材心裡想,這個老大真牛,看來這個事我黏上了不搞定下面的事不要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