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等等消息吧!謝謝你啊!小妹子,你先回去吧!”羊誠打發走了小醫生,對黃小強說,“要不這麼辦吧,咱們悄悄的把人找到,曉之以情動之以理,把人先弄回來,先把人救活了再說!”
“也只有這麼辦了!”黃小強說,“不過這孫子還不知道跑到哪裡去了,一時半會兒還不一定回得來!”
正這麼說呢,走進來一個老人,看上乾乾瘦瘦的。老人說:“黃鎮、小侄,我兒說了,羊歲球在新疆呢!不過肯定是叫不回來了!”
“爲啥呢?老伯?”黃小強心中已經有**分明白了。
“還爲啥呢?那瞎慫,在新疆安下家了麼!我兒說了,帶着一個小他**歲的小女娃,也是咱們這附近處的人,娃都生了三個了!今年過年,我兒在烏魯木齊碰上羊歲球了,被羊歲球叫到租住的房子裡,在一起喝了酒,不過,我兒說,那羊歲球現在可能不在烏魯木齊了,怕是走了北邊的阿勒泰了!”
“老伯,那家裡大哥沒有留下羊歲球的聯繫方式嗎??”
“電話號碼留了,我兒也給打了,可是已經停機了!想是不用了吧,人應該是不在烏魯木齊了!黃鎮啊,你們前面說的那個養山豬的事情,咱們簽過合同的,那事兒真的能成嗎?要是能成,我就把我兒叫回來我們好好養豬,今年過來,已經沒啥好活計了,掙不下幾個錢了在外面!”老頭兒說着說着就扯到自己兒子身上去了。
黃小強說:“咱們的合同是和大公司籤的,要是不出什麼意外的話,應該是可以賺到錢的!您老身體還硬朗,兒子叫不叫回來,您子自己心裡咋想的就咋辦吧!”
“我兒回來,能不能在花石峽的那邊給找個活啊?我看前面回來的一些人在那裡面幹,乾的都挺好的!?”老頭兒沒有走的意思,坐下來把羊誠的煙抽出一支來,兀自點燃了,抽起來。
“老伯,要是公司缺人,我會考慮的,到時候我到你家來找你,好不?”楊誠說道。
黃小強把自己的想法告訴羊誠,羊誠說:“我看只有找人勸說那婦女,好好配合治療了!我們得想個辦法,重新燃起她生存的希望,救活之後,安排個地方叫她生活,離開這裡,羊倌兒是個老混蛋,上自己的兒媳婦跟上自己的老婆一樣,這混蛋死不足惜,只不過那個老婆子,應該是無辜的,也不知道能不能承受這個事情的打擊?”
“好好!伯伯,那您回去早點休息!時間不早了!”
電話打過去,胡冬至和楊曉媚也知道事關重大,也知道黃小強不僅是鎮上的代副鎮長,而且馬上就要被任命爲羊石新村的第一書記了,到時候兩個村子合成一個村子,村委的班子還是隻有一套,人多位子少,人事權可都在黃小強手裡,這個時候不積極表現,再待何時啊!
“哈哈,你小子,這個第一書記還沒有正式任命,這就火急火燎要過一把官癮呢?那好,我立即打電話,把村部所有人都叫來吧!”
大家都哈哈笑了,今天一天的沉鬱氣氛一掃而光。黃小強說:“好了,好了,今天心情都很糟糕,笑笑也無妨!只是,差點就鬧出一大一小兩條人命,咱們在這裡開玩笑有點不合時宜啊!玩笑咱們就不開了,說說正事兒吧!”
“這下子可真的讓你給說中了!你說生了一堆孩子了,沒想到真的生了三個啊,一年一個啊,這個羊歲球看上去瘦的螞蚱似的,生起娃來,倒是一點也不含糊啊!”老頭子走出去,楊誠立刻笑道。
“是啊!這個村裡七大姑八大姨發生的事情,咱們知道些什麼啊,但是楊曉媚應該知道啊,所以,知己知彼百戰百勝,任務還是要交給瞭解敵情的同志去做,取勝的把握纔會更大些!好,立即打電話叫楊曉媚來村部,咱們商量一下,把胡冬至也叫來吧,羊石泉老支書還在醫院就不叫了,我要組織一個村部會議,集羣衆之智慧,解決這件事,從羣衆來到羣衆去,羣衆路線纔是我黨#的工作路線啊!”黃小強笑道。
羊誠於是把前面發生的事情,簡單給胡冬至和楊曉媚說了一下,告訴他們羊歲球現在情況,以及羊歲球的媳婦現在需要楊曉媚這樣有經驗有能力的婦女工作者前往勸說的事情。
“黃鎮馬上就是我們羊石新村的第一書記了,前面的一任第一書記,可是當了縣長了!現在趁早改個口,祝福一下黃鎮麼!”楊誠笑道。
要是真的來個公事公辦的,那就是這邊婦女起訴,法院傳喚,犯重婚罪的,判處二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而且那孫子還不一定抓得回來,中國這麼大,新疆就是半個中國啊,人海茫茫,那裡找他去!要是私下解決的話,那就別再理會那孫子了,好好勸說那婦女,配合治療,等到病好了,告知真相,讓她帶着孩子遠嫁他鄉,離開這個是非窩,重新做人!但是,誰能勸說的過來啊!黃小強在醫院見過那個婦女的絕望的,她的心已經死的透透的了,現在只是身體活着而已!
“只有女人才是最瞭解女人的!咱們這個羊村的婦女主任,雖然說是個閒職,沒發揮什麼作用,但是婦女主任楊曉媚,卻是真正適合當婦女主任的,她三寸不爛之舌,可以把死人說活,我是瞭解的!你不知道,那喝藥的婦女被你們擡走搶救去了,那個老婆婆鬧得很兇,發瘋一般廝打羊倌兒,大家都拉不開,怎麼勸說都無效,楊曉媚上前在那老婆婆耳邊只說了一句,那老婆婆立即停止了打鬧!也不知道說的是什麼事情,反正效果奇好!所以,這時候,我們應該找她來商量商量!”羊誠沉思一會兒道。
胡冬至和楊曉媚也都笑了,胡冬至是個嚴肅的人,楊曉媚卻是個活潑的人,胡冬至不說話,只是笑笑,楊曉媚卻說:“是啊是啊,黃書記,您現在可是咱們這裡的一條潛龍啊,已經被許多大領導看在眼裡了,將來一定是要當大官的!”
“唉!情況不出所料,一塌糊塗的複雜啊!市長叫我圓滿解決這個事!這下子好了,清官難斷家務事,你看看這七繞八繞的一堆破事,如何整的明白?圓滿解決,要做好人和稀泥的話,男人就一個,女人兩個,孩子五個!男人判給哪個女人?孩子的爹判給那一撥孩子?這變圓滿了,那邊怎麼辦?而且這種行爲構成了事實重婚,這就是在犯罪啊!這可如何是好?”
老頭兒聽羊誠這麼說,高興了,站起來說:“小侄,你可上點心這事兒,我改天請你喝頓大酒!”
兩人都跑得氣喘吁吁的來到了村部,問黃小強道:“黃鎮有什麼吩咐?”
“不用了,只要胡冬至和楊曉媚兩個,加上咱們兩個就夠了!三個臭皮匠賽過諸葛亮,咱們四個人簡直賽過諸葛亮加司馬懿了,不用太多的人!”
黃小強原本以爲自己是有蠻好的處理複雜問題的能力,想不到這件家務事,倒是難住了他!
“我們只有也悄悄做那個老婆子的工作了!只要告訴她,他兒子在外面給她生了三個孫子了,那老嫗就有活下去的希望了!唉,問題的關鍵是,那個喝藥的婦女怎麼勸說?誰去勸說?這是個問題啊,我們怎麼才能讓她燃起生活的希望啊?”
黃小強說:“事情大致就是這樣,我雖說是紮在咱們羊村也快半年了,但是,主要在忙羊石項目的事情,對基本民情還是不太瞭解,充其量就是和大家混了臉兒熟,真正這個村裡在發生什麼事情,我基本上都是不清楚的,我原本認爲農村是民風淳樸,農民是憨厚老實的,想不到今天接二連三出的事情,很是出人意料,但是細細想想,這都不是偶然的,發生這樣的事情,是有共同原因存在的……呃,我扯遠了啊,建設村容村風的事情,咱們以後慢慢說,當務之急是,勸說那個喝藥的婦女。楊曉媚同志,你對村上大多數婦女的生活,應該都是瞭解的吧?”
“嗨!風化的事情,基本上都算是雞毛蒜皮的事情了!這事情只有晾在陽光下,纔會嚴重起來!風化的事兒,這村的大小婦女老少爺們,誰都是犯過一兩件的,但凡在這個村裡稍稍帶點耳朵的人,誰和誰發生的事情,那都是心知肚明的!”楊曉媚笑道,看上去有一股風#騷之氣!
“我說的不是這些事情了,這些事情,咱們以後再整治!我說的是,你瞭解喝藥婦女的性格嗎?”
“瞭解啊!那看上去是個浪%貨,事實上,這個女人並不是真的自己要浪,就是太膽小了,男人一壓,她就不敢反抗而已,害怕說出去自己名聲不好聽,越是這樣,知道的人越多,壓她的人就越多啊,連羊倌兒都經常壓她!”楊曉媚看樣子老是繞不開這點破事。
黃小強說:“我說的事,現在這婦女的丈夫已經拐跑了一個良家女孩,在新疆生了三個娃,用她丈夫喚起她重新生活之勇氣的想法,是落空了!我的意思是,你能用什麼方法,讓她不要輕生,現在她很絕望,抗拒治療,大家輪流守着她,才能好好輸藥,這樣即使這次擺脫了危險,我想她還會再尋短見啊!你想想這麼膽小的一個婦女,竟然給自己的孩子都喂毒藥了,這是下了多的決心要求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