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黃小強趴在大棚門頂上,看着那兩個退伍兵百無聊賴,像是《等待戈多》中的那兩位仁兄,沒話找話,沒事找事,打發着無聊的光陰,那兩隻燒雞也吃得亂七八糟,還剩下許多。黃小強夜燈十分無聊起來,縱說是疲敵戰術,但是這樣耗下去,就不算是疲敵戰術了,乾耗戰術,應該不起作用,應該讓他們動起來,在運動中尋找機會。黃小強於是又裹上了那一層冰布,輕輕跳下來,退到另一個監控死角,撿了好些碎石頭,攀上一棵樹,拿起一塊石頭,使勁扔在了大棚的後邊的角上,砰地一聲!
裡面的人立即警覺起來,一個人掩護,一個人出門查看。好!總算是全部離開了大棚,走向後面去了!
黃小強立即跳下來,順口學一聲夜貓子的叫聲!黃小強上大學的時候,不僅組織過文學社,而且參加過軒羽戲劇社,爲了演戲中有一技之長,他曾經跟着一個口技很好的同學練過口技,所以對於一些常見動物的叫聲,還是能模仿的惟妙惟肖。
這一聲夜貓子的叫聲出來,那叫做陳道和路向陽的退伍兵這纔有點鬆懈下來,路向陽說:“唉,原來是一隻夜貓子,這玩意,咱們在這裡呆下去,保證過一段時間就瘋掉了!上面說的何等何等的重要,我們不得不繃緊了神經,可是這裡晚上除了夜貓子和老鼠捉迷藏,現在大冬天的連個蒼蠅蚊子都沒有!我們這般自己把自己折騰瘋了,傳出去也是一個笑話啊!”
“你可別胡說!上面既然把這麼重要的任務交給咱們,那是對咱們的信任!咱們可要好好的盡職盡責!夜貓子不一定是夜貓子,萬一是別人的調虎離山計啊呢?”
“就算是調虎離山,咱們電子防盜幕簾門,他還是進不去,警報沒響,就說明沒事!”
陳道也鬆懈下來,兩人垂頭喪氣的走回來,這時候,黃小強已經以極快的速度潛進去了,幸好真的溫度感應式紅外幕簾,這一層冰布在身,溫度沒達標,所以沒有感應。
黃小強以極快的速度奔至那兩個傢伙坐的地方,拿出罐子把裡面剩下的一點藥物分別往兩人吃的雞上面灑了一點,然後找到一出花木茂盛的地方,躲了起來!這時候,報警聲大作!
黃小強吃了一驚!怎麼回事!這花下面難道有感應裝置,這就壞了肯定要被發現了,黃小強幾乎正要站起來,打算以極快的速度擊倒這兩個退伍兵保安,然後逃之夭夭,但是發現聽見那兩個傢伙悠哉悠哉吹着口哨走進來。
“呼叫護花一號!完畢!”
“對對對……阿嚏!”
“他母親的,你還學?阿嚏——”陳道就追着路向陽去打!
“那那——咋辦啊?”
“豬腦子啊!阿嚏!這時候打電話,老闆把老闆嚇着了,要你的命啊!啊啊阿嚏——”
“測試系統!完畢!”
“去!尿都沒有,這種情況下,你還敢喝酒?楊志喝了酒,失了生辰綱,他幹什麼去了?”
那兩個傢伙,果然走到燒雞前坐下來,陳道拿起燒雞聞了一下,說:“涼了啊,不香了!”
“屁——阿嚏——革命軍人,你說的這是什麼話?”
黃小強想着,好戲開始上演了吧!但聽陳道阿嚏一聲,打了個噴嚏,緊接着路向陽好像故意學陳道似的,阿嚏一聲,也打了個噴嚏!
“上二龍山去了啊!”
“我們兩個已經瘋了,你們他母親的閉嘴!完畢!”
“阿嚏!說不定!是那夜貓子——阿嚏!最近咱們見到了好多死了的夜貓子——阿嚏啊!是不是這東西帶來了禽流感!”
“唉,插上微波爐,把這倆雞熱一熱,咱們慢慢再吃吧,也是消耗時間的一種方式,這裡不讓咱們喝酒、下棋、打牌、玩手機,但是吃總是可以的吧!一會兒咱們一定要把這兩隻雞吃出藝術吃出格調來!”
“明白,道哥!現在幹什麼事情呢?實在是無聊死了!”
兩人討論禽流感的時候,黃小強已經繞到那個白花兒構成的金字塔下了,避開了那兩個傢伙的視線範圍,黃小強搬來兩盆高大的花木,把自己掩映起來,然後開始悄無聲息地搬下那白花兒,露出木架子,纔看清下面果然是高高堆砌的封土!不錯!現在怎麼進去纔是關鍵!
要是埋人的時候,這裡預留了出進的門,那倒好辦,打開門進去就是了,要是這裡直接就是個死封土堆,那就麻煩了,總不能像盜墓一樣,打個盜洞進去吧?
有一個地方,上好的木架子上圍成一個金字塔的模樣,上面放着一盆盆一種葉子墨綠,卻開着玉白的花兒的植物,那裡高出地面許多,如果韓家老爺子埋在這裡的話,那一定就是封土了!黃小強趁着這倆小子一個接一個打噴嚏,摳鼻子狂躁的機會,慢慢接近了那些花兒!
這裡還真是他母親的,想得周到啊,連微波爐都有,看樣子這個兩個保安是經常在吃剩飯!
黃小強差點笑出來,這一羣逗@逼啊!黃小強也早就明白過來,自己進門的時候,報警器不響,那是因爲自己裹了一層冰布,而現在這倆逗#逼走進來的時候,才引發了警報系統。這樣也好,警報器是好的,兩人會更加放心,會更加麻痹大意!好吧,等着上演好戲吧!
“明白!完畢!”
“是啊!——”
“怎麼又測試!?完畢!”
“有報警聲,花棚下什麼情況?完畢!”
“快站點感冒藥——阿嚏!試試——阿嚏!明天再說——阿嚏~!聽說禽流感,也是十來天才死人的,我們——阿嚏,耽擱一夜不要緊!”陳道說,“我們的任務要緊!——阿嚏,當了兵,一輩子就是個軍人——阿嚏!要有過硬的作風!阿嚏!”
“啊啊啊啊——阿嚏!”路向陽說,“我真的沒有學你——阿嚏——我也是真打噴嚏!”
“不會啊!阿嚏,感冒不是——阿嚏——這——阿嚏症狀啊!”
路向陽也聞聞燒雞,說:“唉,吃膩了,要是有口酒就好了!”
“可是,可是——啊啊阿嚏!”
“可是,我們同時打噴嚏,這很奇怪——阿嚏——啊——是不是?”
“道哥啊——阿嚏!咱們兩個是不是中邪了?”
兩個個人相互站着,你一個我一個阿嚏阿嚏的打着噴嚏,看上去十分滑稽!黃小強差一點沒有笑出來!好吧,現在總是可以行動了吧!黃小強於是環視一下四周,想着這裡如果真的有一座墓的話,最起碼要有高出地面的一出封土吧,找到了那地方,再看!
“是不是這裡面熱得厲害——阿嚏啊!我們出去——阿嚏——都感冒了……”
“說!完畢!”
“沒事玩玩!完畢!”
“你打算要把我們玩瘋嗎?完畢!”
“豬腦子啊,他首先上吊去了!後來被人救了才上的二龍山!你小子要是喝了酒,這裡出了閃失,現在可沒有二龍山、水泊梁山什麼的給你上,你小子只有上吊一條路,知道嗎!?”
“你他母親的幹嘛學我?阿嚏!——”
“啊……那就壞了啊!要小命啊……快打電話叫人換班——阿嚏!咱們去住院治療——”
路向陽無奈道:“好吧!吃出藝術吃出格調來!”
“阿嚏——!”
“啊?啊啊阿嚏——鼻子癢不?有蟲子鑽的感覺?”
幸虧那兩個小子開始尋找感冒藥,噴嚏打得十分狂躁,忙得不亦樂乎,沒有時間關注四周,黃小強輕輕搬下花兒,這三角形的金字塔,兩面是土的,剩下一面了,卻是正對着那倆傻小子的,正對着的那一面,搬下花木太難了,只要稍稍餘光一掃,就能看見自己的行動,這可不好辦!
唉!既然來了那就試試吧,最後一下,就看運氣了!黃小強先把前面移動過的花木都歸位了,蹲在一大盆花木後面,雙手搬起那花木,緩緩移動,放在正對着那倆小子的封土前面,又以同樣的手段,搬了兩盆花!這樣就把封土和那兩小子用這點花木隔離了,只要他們不太注意的話,在夜間應該看不出這動過手腳的!
黃小強開始一盆一盆地搬下金字塔上面的白花兒!很好,前面這一面,木架子下面,看上去是木質的,黃小強使勁按了一下,覺得很厚實,說明要不就是厚實的木板,要不就是木板下面是混凝土,因爲在秦川這一代的風俗是,鐵質的東西,一般是不帶到墳墓上的,是喲一是鋼板的可能性很小。
搬了一會兒,終於看見木板上有鎖,好像是不鏽鋼製作的鎖具,也對,鐵質的東西帶到墳墓,怕的是生鏽後,犯鐵煞,對墓主不利,既然是不鏽鋼的,那倒無所謂!只不過,既然有鎖,怎麼進去纔好呢?
“不對!不對!今晚的事,——阿嚏!很不對啊……”但聽那個已經吃了感冒藥,還在打噴嚏的陳道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