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間裡登時鴉雀無聲,所有人都被驚呆了,這位居然敢和警局局長如此叫板!就算林虹等人也沒想到,劉楓會說出這樣的話,縱然是幾個人有理也有準備,說這話似乎也有點過了。
巴局長的手已經揣進懷裡,甚至握住了手 槍的槍柄,可是他遲遲不敢拿出來:“你你敢!”
劉楓眯起眼,死死盯住巴局長:“自從那一次受傷,我就發誓,再也不會讓槍威脅到我的生命!別說你一個狗屁局長,就是申平生親自來了,要是膽敢拿槍威脅我,我也會殺死他!”
房間裡的氣氛極度壓抑,巴頌汗流如雨,他的手一點點拿出來。他不敢動作太快,怕劉某人誤會,要是這個膽大包天的傢伙,真的敢動手,那纔是災難呢!
所有人都看向巴局長的手,那隻手一點點露出來,手上空空如也,沒有拿出手槍。這一刻,所有人都清楚,巴局長已經失敗了!
很難想像,一個警局局長在大義凜然的時候,會被嫌犯嚇得不敢掏槍,還是在警局內部!出現這種情況,只有一個可能,那就是巴局長心虛!
劉楓輕蔑的一笑,那聲音在這間屋子裡,直面十幾名警員,是那樣的刺耳。他轉頭看向那些早失了銳氣的警員,這些人當他們維護正義的時候,絕對是無畏無懼。
可惜的是,今天這些人並沒有做到心底無私,更多的是心中打着自己的小算盤,這樣的人根本不配頭頂的國徽!劉楓最是見不得這種窩窩囊囊的警員,他一掌拍在面前的瓷杯上,一隻完好的瓷杯,立刻變成了一堆碎片!
偏偏的,瓷片下的桌子居然完好無損,劉楓暴喝一聲:“都給我滾!一羣警方敗類,垃圾,玷污了你們頭上的國徽!”
警員們不待巴局長說話,一個個灰溜溜的走出辦公室,再也沒有人給巴局長壯膽了!巴局長艱難的嚥下一口口水,還存有一絲幻想:“劉劉劉教授,你你必須接受檢查,否則······”
劉楓看一眼巴頌,那一眼彷彿是一根針,深深刺進巴局長的靈魂深處,讓他感覺到無盡的恥辱!巴頌能夠做到如今的位子,要說沒有一點能力,就連劉楓都不會相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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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題是,他現在心裡有鬼,這纔會在劉楓面前,處處受制,沒有一點翻盤的機會。劉楓冷哼一聲:“剛剛忘記告訴你,我已經和公安部取得聯繫,他們會連夜趕來,乘坐飛機,很快的。”
巴頌面色大變,驚慌的眼神看向劉楓,嘴裡的話幾乎是喊出來:“不可能!你你沒有機會打電話!”
劉楓開始閉目養神,再也不回答巴局長任何一句話。巴頌遲疑半晌,終於起身要走,劉楓冷冷的說:“讓陸安旭和申平生到絮州市來,最多後半夜,公安部專家小組就會來到,希望到時候可以見到他們。”
巴頌離開不久,勞金福和印羣海趕到,勞金福一臉的痛惜:“怎麼會這樣子?誤會,一定是誤會!劉教授,希望您不要和這些警員一般見識,走,我請您吃飯算是賠罪!”
劉楓搖搖頭:“對不起,勞書記、印市長,我們不能走。”
印羣海尷尬的說:“劉教授,還是不要和這些警員較真吧,這一段時間,掃賭打黑的,我想他們也是累糊塗了。何況,當時各位身處的地點也是敏感,那裡是案件多發區,警方有一點誤會還是可以理解的,現在請您回賓館休息吧。”
這個市長似乎沒有搞清楚狀況,到現在了,還在妄圖給劉某人身上抹黑!劉楓撩一下眼皮,掃一眼印羣海,這一眼讓印市長心中一緊。
劉楓淡淡的說:“我一直就沒有我們在等待檢查,必須等在這裡,一步也不能離開!”
勞金福看向芮蕊:“芮蕊,你幫勞叔叔勸勸劉教授,你瞧瞧,都是那些人報假警,已經做過調查,那個誣陷的傢伙已經被關起來。他已經承認,是他想要勒索你們,純粹是無中生有。”
芮蕊冷冰冰的搖搖頭,一臉的堅決:“對不起勞書記,這一次絮州市警方把我和我的父親都算計在內,難道真的把我父女當成是傻子嗎?”
勞金福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汗水浸透,時間在一點點流逝,來到警局那一刻,他就已經知道了很多東西。眼下絮州市太被動了,他不知道公安部的專家調查組什麼時候才能到達。
但是隻要專家小組抵達絮州市,一切都將大白於天下,屆時很多人都將被牽連。問題是聽巴頌這個笨蛋說的,人家這幾位似乎早有防範,每一步都配合的天衣無縫,根本就沒有任何把柄,落在警方手裡。
臉色慘白的閔芳柔,顫巍巍的站起身,劉楓冷哼一聲:“閔芳柔,你要去哪裡?”
閔芳柔被這一聲問話嚇得一哆嗦,小女人根本就不敢看向劉楓,躲躲閃閃的說:“我我我要去衛生間!”
劉楓冷冷的說:“芮蕊、林虹、褚麗琪,你們三個跟着,一步不能離開,哪怕是在蹲位上!不要讓任何人接觸你們,膽敢接觸,不管是誰,都可以用拿警棍砸,往死裡砸,不用留手!”
房間裡的人大汗,這位似乎吃定了絮州市警方,不但自己出手無情,嚇得巴局長灰溜溜的走掉,就連命令同伴都是這樣的理直氣壯。
說着話,劉楓從牆壁掛鉤上摘下三根警棍,鄭重的交給林虹、褚麗琪和芮蕊:“記住,我們的清白在這個女人身上,假如她想跑,打暈拽回來!”
聽了這話,閔芳柔再也無法支持,噗通跌倒地上,隨即一股刺鼻的臊味傳來,她失禁了!劉楓暗自慶幸,幸好這個女人有一緊張就內急的毛病,才讓他看出了破綻。
如果真的遇上一個老手,自己這一幫,恐怕真的被算計了還不知道呢!勞金福和印羣海相視無言,事情再明顯不過,這個女人有問題,她真的做了一些什麼。
而這位劉教授已經洞悉了一切,除非他們膽敢暴力搶走這個笨女人,否則,一切都將無法隱藏。看看這個女人當前的狀態,想要指望她守口如瓶,還不如指望天上掉餡餅呢!
暴力搶奪?
兩個人還沒有那麼白癡,這個女人陷進去,巴頌那個混蛋陷進去,都不是世界末日。一切還有轉圜餘地,如果暴力搶奪,那就什麼都不用說了,直接等待下崗就是了。
此時兩個人心中都在大罵,罵策劃這件事的那幫蠢貨,居然會搞成這樣不上不下的局面!兩個人也絕對不是那種善良人,種種小手段也不是沒有用過。
身在官場,諸多的未知狀況,隨時都會發生,誰也不敢保證,每一次出手都是那麼光明正大。很多時候,這二位都是隻求結果,是不會在意手段的。
正是有了這樣的領導,纔會有巴頌這樣的手下。一個地方上,執政理念和辦事手段,絕對是和當政者息息相關。就像當初劉某人的治下,那些幹部把全部經歷都用到工作上面。
正是因爲上面有劉楓這樣,可以給他們遮風擋雨的領導,纔不至於讓幹部們陷入到勾心鬥角當中去。二十二點三十分,桂江省政法委書記陸安旭和公安廳廳長申平生,一起來到劉楓面前。
陸安旭笑着對劉楓說:“劉教授,對不起我來晚了,這件事已經查明,完全是造謠誣陷。我代表桂江省省委省政府向您和您的同事,表示最真誠的歉意。還請劉教授移駕,我們安排各位休息,好不好?”
劉楓歪着頭,看向陸安旭:“陸書記,我在等待進行驗血檢查,我們絕對不會離開這個房間半步。我的人生之路還很長,不像某些人,馬上就要走到仕途的終點。
我必須要爲自己和同事的名譽負責,在沒有接受驗血檢查前,我是不可能離開這裡的。只要離開這裡,我們幾個,就算是跳進黃河洗不清了。”
陸安旭面色有點白,小劉教授顯然是在說自己了,他心裡很清楚,劉教授的話絕不是危言聳聽。假如這件事不能圓滿解決,別說他這個桂江省的政法委書記,搞不好連省委黎遠山書記都要遭殃!
媽的,都是那幫坑爹貨乾的好事!現在追究誰的責任是沒有意義的,此時把這幾位燙手山芋勸走,纔是解決這次危機,唯一的辦法!
陸安旭強擠出一點笑容:“劉教授,您看那個妄圖污衊您幾位的毒販已經被關起來,您想要出氣,似乎也應該去找那幾個傢伙,不應該在警局搞出這一出,這樣影響不大好吧?”
“影響?”劉楓冷笑一聲,“要是我們就這樣不明不白的走出這間屋子,那纔是影響大了!中央下來的幹部,居然吸毒販毒,還涉嫌搶劫!
被抓進警局,審訊幾個小時,最後還是動用高層力量才釋放出來的,陸書記,你覺得這樣的新聞,或者說小道消息是不是影響更大一點?”
聽了劉楓的話,牧處長、林虹和芮蕊幾個都是嚇出一身冷汗,幸好劉教授發現了其中的陰謀。假如一個不慎,墜入對方設下的局,幾個人一輩子就這樣交待在這裡了,甚至會影響到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