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5年將是團中央換屆選舉年,還有不足六個月的時間,這期間的表現,對於有志於換屆的諸位書記來說至關重要,這其中最爲緊張的就是何炳正和盧秋怡,
按照正常的軌跡,何炳正近幾年的表現說不上出彩,但是和劉楓結盟之後的表現卻是異軍突起,原本希望無限的盧秋怡,幾乎直接被劉楓的動作打入冷宮,
在團中央現有的七位書記中,第一書記趙騰宇,次席的周正平,因爲年齡關係,屆時必然離開團中央,論資歷,也只有第三書記何炳正和第四書記盧秋怡,纔有機會競爭第一書記,
不要小瞧這個第一書記之爭,一直以來,團中央書記處書記的排名,意味着今後在仕途上的成就高度,以往的歲月裡,嶽書記憑藉當年的第一書記成爲當今一號,
榜樣的力量是無窮的,縱然沒有嶽書記那樣成就,未必就沒有的那樣的奢望,如今出現了劉楓這個變數,導致五年的蟄伏有可能功虧一簣,別說盧秋怡這個小女人,換做是一個男人也沉不住氣,就像搶先一步的何炳正,
2月26日,劉楓接到盧秋怡的電話:“你好劉書記,晚上有位長輩想要見你一面,不知道你有時間嗎。”
“長輩。”劉楓心裡打個突,能讓這個女人尊稱爲長輩的,最低也要部長了,“沒問題,請盧書記告訴我地址和時間,我一定準時到達。”
“咯咯咯,劉書記果然快人快語。”劉楓隱隱明白了,自己先前的動作得罪人了,這個不苟言笑的小女人,可不是那麼好應付的,“知道你的車好,不過呢,下班後請你把車開到後海子酒吧門前,我們一起坐車前往。”
“好的,劉楓準時前往。”
劉楓嘆口氣,本以爲團中央是最清爽的地方,沒想到這裡面也不乏競爭,幸好只是良性的,萬一搞出祁連省那一出,自己作爲這其中的一位,未免有點做蠟,
盧秋怡長相很普通,甚至有點女生男相,按照相面的說法,男生女相是大富大貴之相,但是女生男相好像很少有這樣的說法,想必縱然是有大富貴,這個女人也要爲自己的幸福人生默哀吧,
劉楓讓司機把禹龍停在路邊,他下車向前面的奧迪走去,這是盧秋怡的座駕,據說這臺座駕不是她的,是她一個長輩的,看來今天要見的應該就是這臺奧迪的主人,
這臺車跟盧秋怡本人一樣普通,如今的奧迪,在燕京城的大街上,真的是普通的不能再普通了,作爲華夏的首善之都,這裡隱藏了太多的富紳大戶,任何一個二世祖開出來的車子,都要遠超這臺奧迪,
如果不是這臺車前擋風玻璃上一張特別的通行證,這臺車恐怕很難讓交警把它看作是另類,幸好有這個特別的標識,以盧秋怡的駕駛技術才幾次遇見交警,都使得對方一言不發的走人,
盧秋怡長舒一口氣:“天,現在的車不知道怎麼就那麼多,躲都躲不過來,這個月我都修三回車了呢。”
沒想到這位這技術居然還敢在燕京市大街上開車,也就是車子逆天,後臺超硬,否則的話,這位的車子絕對走不出一條街,
燕京市的交警密度,大概是華夏首屈一指的,這裡是首善之區,更是藏龍臥虎之地,隨隨便便走在街上的,都有可能是司局長甚至部長,或者豪富巨賈,這裡發生任何一次交通意外,都不會那麼簡單,
劉楓硬着頭皮問:“呃,要不我來開。”
說實話,坐在副駕駛位子上的劉楓比她還緊張,別看劉某人曾經玩過一段時間飛車族,但是現在可是這位大小姐掌控方向盤,這種被別人掌控命運的感覺,真的是太不舒服了,
這就像是當年在靖江區,被聶四虎壓制的感覺,的確難受的緊,及至後來的教育部,也是被吳部長踩在腳下,劉楓暗暗腹誹,以後再也不坐這位的車子,坐別人車要錢,坐她車要命,
盧書記嗔怪的瞪一眼劉楓:“怎麼,坐我的車不舒服麼。”
說實話,如果這嬌嗔的一眼來自大風會所裡面任何一個女人,都會有一種極致的媚態,但是這種表情出現在這位身上,居然讓劉楓身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劉楓趕緊目視前方:“沒有,只是看盧書記開車很辛苦,我想以身相代。”
“咯咯咯。”盧秋怡嬌笑道,“都說劉書記憐香惜玉,看來也不是空穴來風呢。”
劉楓心中惡寒,他不是以貌取人,只是當某位網絡紅人姐姐一個勁衝你拋媚眼,除了渾身發冷,想必沒有幾個男人會好受,眼不見心不煩,劉楓乾脆目不斜視,這樣一來,更是體驗到這位開車驚險無比,
總算是熬到目的地鐘鼓樓后街,這是一片老城區,距離當初的老人家那裡隔着半條街,衚衕口幾個行若無事的青年人,劉楓知道,如果不是這臺車前風擋上那個特殊通行證,這些年輕人絕對會第一時間制止車子前行,
在一個老宅子門前停下車,大門裡面走出兩個人,站在駕駛位和劉楓車門旁邊,卻並不開門,等到盧秋怡先行下車衝二人微微一笑,兩個人也許是被盧書記強悍的笑容嚇到了,趕緊讓開副駕駛的車門,
劉楓惡意的想,感情這盧書記的笑容殺傷力如此之大,還有敲門磚對作用,劉楓此時才慢慢的走下車,有些地方絕對不能展現出你的敏捷,搞不好被人家誤會了,連含冤的機會都沒有,
穩穩當當的跟在盧秋怡的身後,走進青堂瓦舍的四合院,裡面整個用玻璃罩住,穿過兩層隔溫門簾,溫室裡面紅花綠草,一派生機盎然,全沒有殘冬的氣息,倒是和大風會所裡面有得一拼,這是一個懂得享受的人,會是誰,
轉過一道影壁牆,政治局委員、統戰部部長凌葆國笑眯眯的看着進來的兩個人:“小劉教授,不能聽到你講課,還真的是一種遺憾吶。”
劉楓緊走幾步,站立在凌葆國身前,深深一鞠躬:“凌部長,沒想到居然有幸來到您家,還真的是幸運之至,先給凌部長拜個晚年,還請您不要怪責小子失禮。”
劉楓心中嘀咕,沒想到盧秋怡身後是這位,據說這位是下屆九常預備人選之一,現在的政治局排名,高高在上,僅次於九常,
凌葆國面上笑容依舊,很隨意的伸出手,像是皇帝恩寵臣民一樣,實際上也是如此,如果沒有盧秋怡的引薦,劉楓絕對沒有機會來到這樣的地方,覲見這樣的人,
他趕緊伸出雙手,緊緊握住凌葆國的,這隻手很寬厚,很鬆軟,甚至和大風會所的美女們那柔軟的小手有得一拼,劉某人惡意的想,如果這位出衆的相貌和盧秋怡交換一下,也許看着都會更舒坦,
“小劉教授客氣了。”凌部長笑道,“我可是聽過你的課,尤其是《gdp論英雄不能自我閹割》,講得精闢絕倫,入骨三分,的確是難得的好文章,來來來,這邊坐,秋怡丫頭泡茶。”
盧秋怡不高興的噘起嘴:“姑父,你又叫我丫頭,討厭。”
劉楓撓撓頭,這原本很小女人的動作,怎麼僅僅是變成了盧大小姐一切就都不同了呢,只是《gdp論英雄不能自我閹割》這個被迫太監的課程,卻成爲人們私底下推崇的,不能不說這是一個極大的諷刺,
就聽凌葆國笑道:“誰讓你老爸起的名字不好,不管誰叫你的名字,都要矮上一輩。”
劉楓一愣,也不禁莞爾,可不是,秋怡不就是秋姨麼,不愧是統戰部長,僅僅是和侄女三言兩語間,讓之前的一點拘束消失無蹤,一點隨意和溫情,在三個人中間瀰漫開來,
這些老幹部沒有一個是易於之輩呀,劉楓暗暗感慨,不知不覺間,劉某人的心中,已經不再把這些高高在上的幹部視爲領導,似乎更像是潛在的競爭對手,
這絕對是一種心態上的大跨越,這種心態的轉變,對於任何一位成熟的政治家來說,都至關重要,一個總是被高官的陰影籠罩的小官僚,是無法走上更高的位子的,
一隻院子裡覓食的小雞,它的對手和夥伴,永遠是同類,一隻雄鷹,絕對不削於和家雞爲伍,甚至它會把家雞視爲自己的獵物,這就是境界上的差距,
不要小瞧這種境界上的提升,沒有一個好的心態,任何人想要走得更高,終究會是一場黃粱夢,你不可能指望一個村官,就可以一步登天,坐在龍椅上就會心懷天下,那是傳說中都不會出現的東西,
還別說,盧秋怡的功夫茶技巧非同一般,此時真的可以讓人忽視了這個人的長相,那清新的茶香,瀰漫在小院裡,有一種讓人心曠神怡的感覺,
劉楓深深吸一口氣:“好茶,好茶道,好功夫。”
“都說小劉教授是道中高手,果然非同凡響。”凌葆國拿起面前的杯子,送到劉楓面前,“據說大風會所裡面有一個超凡脫俗的茶藝高手,有時間我要前去品味品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