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當本美女很閒麼?”遊方冰嫵媚的瞪一眼劉某人:“便宜你了,今兒先來一頓好的,我還有話要問你。”
“沒問題!”
劉楓對於這樣一個聰明的對手也很欣慰,多一個敵人多一座山,這山還是矗立在頭頂上的大山。能夠和這樣的敵人化解仇怨,最起碼可以和平共處,還是值得慶幸的。
劉楓可不是打不死的小強,他深知自己這段燕京城當官的經歷,註定會戰戰兢兢,如履薄冰。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誰讓自己不夠強大,只能接受別人的安排了呢?
恐怕這也是一種鍛鍊,當初老校長和嶽書記還有自己那個老丈人,很可能出發點在這裡。一個出馬一條槍的官員,一個不會通融婉轉的官員,是成不了大氣的。
有了這種明悟,劉楓忽然感覺自己的心胸開闊了不少,再也沒有那種受氣媳婦的感覺。每一次當官都是一種體驗,也是一種歷練,如果沒有古城改造項目這些麻煩,劉楓不敢保證,自己會這種平衡之術。
從前的劉教授,一向嫉惡如仇,這種動輒仗勢欺人的二世祖一向是鬥爭到底,甚至是不死不休。如今的劉楓,似乎更喜歡換一種方式,和這些人相處。
自己不是古代的大蝦,也沒有實力劫富濟貧,更談不上打倒所有的貪官污吏。最現實的做法,就是選擇一個平衡點,就像太祖們所做的那樣。
搞一個統一戰線,儘可能增加自己的朋友,減少不必要的敵人。只有這樣,才能讓自己更好的暢遊官場,而不是動輒有被踩在腳下的危險。
這並不是說劉某人就沒有原則性,只不過是歡樂一種更靈活的方式,來處理這些煩心事。想必以太祖的強大,也要選擇中庸之道纔是最好的執政方針。
吃飯安排在忻馨餐廳,看着這裡雅緻的環境,享受着精美的食品,遊方冰讚不絕口:“這裡不錯,想不到這幾道菜都做得這麼地道,這裡不會是都用的名廚吧?”
劉楓微微一笑:“遊姐果然是美食家,這口感絕對堪稱燕京城一流!您還真說對了,這裡各種菜品的廚師,都是那個菜系相當有名氣的,有的還在很多大賽上得過獎。”
王玉燕幫遊方冰倒上紅酒:“方冰姐這麼喜歡湘菜,皮膚居然還這麼好,真的嫉妒死我了。”
“可不是,”秦雪嬌巧笑嫣然,“我就不敢吃辣的,吃上就是滿臉小痘痘,都不敢見人。”
對於劉某人找來一幫人做電燈泡,遊方冰沒有一絲的意外。身爲一個官場人,做事有諸多的忌諱,這一點身爲官宦子弟的遊方冰,自然是心知肚明。
而且這個小劉教授很會來事,同樣邀請了荊瑋和妹妹作陪:“這個可能是遺傳的吧,湘菜是我的家鄉菜,我們那裡每一個湘妹子都能吃辣椒。那首歌不是唱了嘛,川妹子不怕辣,湘妹子是辣不怕!”
荊瑋有點不自在,他沒想到妻姐會單獨來找劉楓講和,雖然不知道兩個人具體說了什麼,但是就憑劉某人安排這頓飯,遊方冰紆尊降貴賞光赴宴,就很說明問題了。
遊氏姐妹是驕傲的,也是矜持的,可不是隨便一個阿貓阿狗就可以請來吃飯的。今天看上去,妻姐的情緒不錯,彷彿解開了心結,荊瑋心裡納悶,劉某人是怎麼做到的?
相比之下,讓荊瑋硬拖着來吃飯的遊方靜,面色一直冷冷的,看向劉楓的目光更是充滿了敵視。只不過這種目光似乎根本就對劉某人沒有任何影響,依舊是談笑風生,荊瑋都有點佩服這個傢伙。
這也許就是草根官員的共同點,他們沒有強大的後臺,常常會面對更多更強大的對手。想必這些對手無法逃避,也只能是化敵爲友,最起碼要保證不要激化矛盾。
這事如果換做是荊瑋,他相信自己一定會把違背自己意願的企業打壓至死,絕對不會給他們留下喘息的機會。相比之下,這些官宦子弟更相信一點,那就是打蛇不死反被蛇咬!
只有死去的對手纔是最安全的,留下絕對是禍根!就像當初幫遊方冰奪取那個古磚瓦廠的時候,荊瑋出手就足夠狠,致命一擊讓對方再無翻身的機會!
遊方冰輕輕擦拭自己的芳脣:“劉教授,剛剛我就說過,今兒還有事要請教,不知道你能不能答覆?”
“遊姐有話儘管說,”劉楓放下筷子,遞給荊瑋和陳波每人一支菸,陳波給三人點燃,煙霧繚繞中,劉楓看向遊方冰,“只要劉某人知道的,肯定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遊方靜冷哼一聲,遊方冰嗔怪的瞪一眼妹妹,這才笑道:“劉教授,這一次我的損失可不只是古磚瓦廠,那個運輸車隊也損失慘重。我聽說已經有了提案,要限制在燕京城運輸車輛的型號。”
劉楓一愣,這個事情他是毫不知情,果然是二世祖鬥法,不同凡響。人家根本就不屑於搞那些小玩鬧,和你短兵相接,更不屑於什麼合作協商。
這幫人居然直接從政策上入手,一勞永逸解決對手,讓同樣身爲二世祖的遊氏姐妹沒有一點反抗的機會。僅僅是這件事,就看出二世祖還是分檔次的。
秦大少那一幫果然是華夏最頂級的,行事手段匪夷所思,讓劉楓歎爲觀止:“居然有這樣的事?”
遊方靜纔不相信劉某人不知情,在她看來,這個傢伙是和秦漢江穿一條褲子的:“劉教授裝的蠻像的,很無辜的樣子!”
對於小女人冷嘲熱諷,劉楓視而不見,聽而不聞。像遊方靜這種慣壞了的小女人,根本就不會被劉楓看在眼裡。如果古磚瓦廠是遊方靜主事,想必下場會很慘。
這種人遠沒有遊方冰那種長袖善舞的交際手腕,更是缺乏必要的商業頭腦。這樣的人,也就是身爲二世祖,才能在社會上暢通無阻。假如沒有了世家子弟的招牌,這樣的人寸步難行!
和這樣的人計較,沒的失了劉某人的身份:“這件事我的確不知道,不過我想偌大的燕京城,如果任由那些殘破的舊車跑運輸,也的確很沒面子。”
遊方靜咬着嘴脣,死死抓住手中的酒杯,眼睛裡怒火中燒,要不是被荊瑋按着,小女人差點把眼前的紅酒潑到劉某人的臉上。
遊方冰拿起溼巾輕輕擦拭脣邊的殘跡,輕嘆一聲:“你說的也是呢,可是這項提案如果通過,對我們的傷害是巨大的。我希望劉教授可以幫着想一個辦法,讓我的企業可以渡過這次難關。”
早知道是這樣!遊方靜暗自腹誹,姐姐一向如此,無利不起早!難怪今兒會來出席這個傢伙的酒宴,想必還是想要獲得一點補償。對於姐姐的圓滑老道,遊方靜一向不以爲然,一點原則性沒有!
在遊方靜看來,面對對手的時候,就應該赤膊上陣,和對方鬥個你死我活。尤其是像劉楓這種無門無派的傢伙,更不要給他留一點機會,甚至直接從肉 體上消滅纔好!
劉楓想了想:“遊姐,如果你只是想要補償這一次的損失,很簡單,讓運輸隊跑外圍。燕京城的外圍有很多工程,以遊姐身邊團隊的實力,在外圍獲得這些工程的運輸合同,那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荊瑋衝劉楓一笑,並沒有說話,舉起酒杯示意。這種場合,荊瑋不方便說太多,一邊是妻姐和太太,一邊是項目組的同事,這麼一點分寸,荊瑋拿捏的很好。
劉楓和陳波都端起酒杯,三個男人一飲而盡,遊方靜見自己的男人居然認可瞭如此簡單的補償,心裡氣不打一處來,這不是打發叫花子嗎?
“這麼簡單的事情,還用你來教?”遊方靜連看一眼劉楓都不想,“如果僅僅是這麼一點手段,我真的懷疑,劉教授名不符實呢!”
遊方冰卻是眼前一亮,小婦人要比任性偏激的妹妹精明的多,比荊瑋更細心:“方靜!你給我閉嘴!”隨即滿臉笑容的衝劉楓說,“劉教授,我妹妹就這脾氣,直來直去的,沒有心眼,但是本性不壞,請你不要見怪。”
劉楓哈哈一笑:“沒關係,遊二姐是荊副組長的夫人,嫂子罵小叔子很正常,沒什麼大不了的。”
劉楓的豁達,反倒是顯得遊方靜這個“小嫂子”沒有風度!荊瑋也有點不好意思了,自己的媳婦和同事一個勁叫板,這讓他很難做。
畢竟兩個人還要共事,這件事說白了,人家劉楓從頭到尾沒有做錯的地方。弱國這位當初就認可了古磚瓦廠的要價,那纔是奇怪了,就連荊瑋自己,都可能會發難,在項目組攻訌劉某人!
遊方冰點點頭,嫣然一笑:“難怪劉教授可以走到今天這一步,心胸不是一般的寬廣,有宰相之風。我剛剛注意到,劉教授話裡面還有其他意思,姐姐愚鈍的很,還請你明言。
商場如逆水行舟,不進則退,這一點姐姐還是很清楚的。如果我不想僅僅補償這一次的損失,兄弟你有什麼更好的辦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