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常間還以爲自己有多麼的了不起,陷入危險境地才知道自己多麼渺小可憐,原以爲夠強大的意志其結果不及卑鄙無恥的叛徒“甫志高、王連舉”,金副廳長的心靈深處在顫慄,烈火煅煉才知道自己,原來自己是表面鍍了一層金的廢鐵,根本就不是什麼金子、更是談不上幾個代表先進性。
金副廳長知道自己徹底完了,開始時還強挺自己戰勝頭腦中慫恿他出賣自己的那人,可時間一長,或許是辦案人員停飯停水、或許是人昏昏沉沉不知今昔是何時的原因,自己主動向頭腦中的那人屈服,抖包包把自己犯罪事實全部講出來,哪怕有人在一旁竭力阻止,他也必講無疑。
秦麗與一名工作人員詢問金廳長差不多半個小時,金副廳長神情緊張沮喪,神經脆弱到了極點,只要稍稍施加壓力,深藏內心深處的那些破事就會毫無保留的往外倒乾淨。
秦麗找自己工作包,不見,叫身旁的工作人員去拿自己工作包,工作人員起身離開小屋子,小屋子只有秦麗、金副廳長兩人。
秦麗不看金副廳工,小聲道:“記住,只講應該講的事情!”
金副廳長感覺大地猛的一震,籠罩他的霧霾沒有了,人隨即清醒。他睜大眼睛看着秦麗,剛纔頭頂那塊壓得他喘不過氣的大石頭沒有了,人感覺輕鬆無比!他看着秦麗,秦麗雖然面無表情。但並不是把他當着落水狗一樣窮追猛打的神情。他確信自己沒事了,懸浮在半空中的安全感迴歸身體。
金副廳長不敢說話。只呆呆的看着秦麗。
秦麗瞪眼金廳長,不怒自威道:“好自爲之!”
“大恩大德不言謝,往後做牛做馬侍奉秦主任!”金副廳長聲音小得只有秦麗聽見。
“多嘴!”秦麗輕聲喝道。
工作人員拿着秦麗的手包回來了,兩人繼續詢問金廳長。
其實一個人不管置身何種處境,只要他清楚自己的結局,意志就會堅強無比。
雙規的幾個人秦麗親自詢問第一次,然後根據詢問的情況制定審訊方案,對不同的人採取不同的審訊方式。直至那些人精神崩潰,徹底交待、承認自己的罪行。
秦麗在沒有人知道的地方忙自己的事情。
齊昊叫上凡大雨去機場接劉佳。
劉星寒假不回家,聽劉佳講,劉星去女朋友家,大年初一過後外出旅行。
爲此事劉佳很傷心,她在電話裡給齊昊談及這事還哭鼻子。
劉星從小就是劉佳的跟屁蟲,劉佳儼然是劉星的監護人。劉星突然間被另一個女人搶去,而且搶去得那樣的乾淨利落和徹底,她知道自己根本就沒有重新搶回爲的機會,你說,誰人遇上這樣的事情能不哭鼻子?
不過生氣歸生氣,還得面對現實。人世間就如此,原來的一家人,變成了親戚,原來的陌生人,變成了一家人。一個社會的人都這樣變來變去,社會法則就如此!
凡大雨停好車。跟着齊昊去機場出口處,聽廣播講,飛機已經到達,很快就能接到人。
機場出口處人滿爲患,但真正接機的人並不多,主要是那些賓館飯店拉客的、接待旅遊團隊的、還有拉打車客人的,這些形形色色的人擁擠其間,給走出機場的客人造成種無所適從的威勢。
凡大雨在前開路,齊昊緊隨其後,兩人奮力擠到出口處,只要劉佳從機場出口處走出來,立即就進入兩人的保護範圍。
齊昊之所以擠到出口處接到劉佳,是有所擔心劉佳一隻手拖着行李箱、一隻手拿着坤包什麼的,擠在人叢裡說不定就有鹹豬手伸向她身體某個部位。劉佳玉人兒,齊昊纔不會讓鹹豬手委瑣陰謀得逞。
齊昊人高馬大,與身邊的人比較有如奇峰突起,劉佳走到出口處就看到齊昊了。
“齊昊!齊昊!”劉佳左手拖着行李箱、肩上掛着坤包,右手向着齊昊一揮一揮的,身體彷彿掉進大海時隱時現。
齊昊看見劉佳了,劉佳的小手白嫩,精緻如玉,說是人間極品一點也不過份。
女人的漂亮,既在整體,也在部分,齊昊可以肯定,劉佳的玉手世界第一。
齊昊親身體會,當握着劉佳小玉手時,那可不是一般的暖流涌心頭,而是血液澎湃,內心顫慄,情感衝動有如大氣環流驅動自己。
看到劉佳小玉手在人海中忽高忽低展現,齊昊激動起來,揚起手臂高喊道:“劉佳,快過來!”
“齊昊,接機啊!”
齊昊回臉看見招呼他的人,愣住了,竟然是他,都走到自己面前竟然沒看見,典型的“重色輕友”。說“重色輕友”顯然不合適,眼前這人不是友,是察省休制內混的人巴結都巴結不上的人,竟然讓他先招呼自己。
好在人家先招呼自己,要是人家不招呼自己,劉佳走到自己身邊兩人一擁抱,人家看個正着,自己怎麼向人家解釋?
“於老師是你呀!”齊昊驚喜表情。
於老師,齊昊大學老師,省執政黨組織部長,上午還在諸葛書記辦公室研究省財廳挪用融資款一事,晚上竟然在機場出口處相遇,領導同志也是夠忙的了。
齊昊頭腦反應何等的快,說:“於老師,碰巧了,就算我來接機!”
“算了吧,該接誰就接誰,別管我!”於部長到也大度,齊昊,自己學生,瞭解的。
“齊昊!”劉佳擠到齊昊面前。原本電話裡商量好了的,兩人在人叢裡見面就擁抱一起,沒想到齊昊竟然與人說話,怠慢了自己,劉佳臉色不怎麼好看,聲音也不怎麼好聽。
“劉佳,我給你介紹。”齊昊趕緊遞眼劉佳,“省執政黨組織部於部長,你爸和我的直接領導!”
劉佳怔忡下,體制內長大的千金,雖說只是芝麻官,可基本脈絡是理得清楚的,省執政黨組織部長,她爸在他面前也只能算是老百姓。
劉佳忙向於部行個鞠躬禮,學生做派道:“於部長好!”
齊昊這才說:“她叫劉佳,家和劉書記的女兒,在廣省大學讀書,放假,劉書記安排我接機!”
“劉書記千金啊!”於部長打量劉佳,“不錯不錯,有點像劉書記!”
齊昊從於部長話裡聽出些端倪,端倪在哪裡,一個省執政黨組織部長,不應該對級別相對較低的縣處領導同志女兒這樣講話,這樣講話應該有兩個原因,一是對劉佳美貌驚訝,二是對劉書記印象深刻。
齊昊立即警覺起來,張小玉的事情擺在那裡,於部長對劉書記印象深刻壞事多過好事,是不是劉書記上三江市常委的事情於部長收到了反映,齊昊說:“看於老師忙得滿天飛,還沒吃飯吧?”
於老師說:“在飛機上吃了點!”
“飛機上那點飯算什麼飯,”齊昊找到話的切入點,“劉佳住望江大酒店,也沒吃飯,請於部長一起過去吃。”
於部長想想:“好吧!”
齊昊忙轉過身體:“劉佳,坐大雨的車,我坐於老師的車!”
凡大雨早接過了劉佳的行李箱,說,劉佳跟我走。領着劉佳去小車旁。
劉佳心裡好惱火齊昊,兩人設計好的浪漫情調沒了,甚至連車都不與齊昊坐一起。她眼睛恨着齊昊,心說,一會兒你想做那樣,不準!
想到自己已經知道用那事要挾齊昊,劉佳頓感麪皮燒乎乎的,畢竟兩人剛進入實質性階段,欲道還羞不可避免。
凡大雨上車聯繫望江大酒店,幾個人吃飯,做好準備。
於老師有小車接,兩人上車,坐後排,說些無關緊要的話題。
劉書記與齊昊的關係於部長清楚,於部長也不避諱:“我知道你與劉大成的關係,想聽你對他的評價,說實話!”
齊昊基本明白是怎麼回事了,由於家和經濟飛速發展,撤縣建市勢在必行,爲了撤縣建市的需要,劉書記提拔爲三江市執政黨常委,最近省組織部下去考察,瞭解到了劉書記和張小玉的一些問題。
“要我評價劉書記,”齊昊認真道,“堅決執行執政黨的方針政策,維護執政黨的執政地位和執政黨內部團結,廉潔自律,克己奉公,政治思想過得硬!”
於部長看着齊昊笑笑,不說話。
齊昊說:“經濟發展思路清晰,善於抓住瞬息即逝的機遇,實話實說吧,我在家和乾的修渠引水地改田、爭取火力發電廠廠址、煤礦整頓、兩城一鎮建設、撤縣建市都是他第一個旗幟鮮明的支持,那時他的處境,支持我就有降職和調離的危險,但是他選擇了義無反顧,換句話說,這叫堅持真理!”
於部長說:“這些我知道。”
齊昊說:“劉書記不拘一格拔提人才……”
“這我到贊成你的意見,”於部長打斷齊昊的話。“比如,張小玉同志就是劉大成同志提拔的!”
“嘿嘿,於老師怎麼不說齊昊同志是劉大成同志一手提拔的呢?”齊昊頭腦反應何其的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