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動山搖灰飛煙滅,大地開裂房屋倒塌,黑雲滾滾氣浪滔天,城市燈光突然熄滅,大地一片漆黑,死亡撲向生靈,空間呼嘯恐懼,這就是地震。
命運碾壓於無形,頭腦瞬息懵懂後,緊接着頭腦中走投無路逃亡反應掌控着人的全部神經和**。
許多人裸身衝出房屋,許多人拋妻棄子逃命,許多人懵懂間從若干層高樓窗戶一躍而下化作冤魂,更多的人發現還沒有來得及逃跑震動已經停止。
“齊昊!”劉佳無比恐懼怕聲音。
齊昊身體掩蓋着劉佳,急促道:“別怕,寶貝,有我呢!”
劉佳驚慌中在齊昊身體下面緊緊抱住齊昊:“你快跑,齊昊!”
危急時刻表現出來的情感絕對沒有水份,齊昊顧不得死亡威脅,一嘴巴給劉佳嘴吻下去。
“昊,我們死在一起!”劉佳躲開齊昊親吻,愛情不管在何種境地總是那樣浪漫,且充滿美好向往和憧憬。
“要我們死,老天沒有那個權利!”齊昊聲音豪氣滔天。
“昊,我就希望這樣死!”劉佳的恐懼化爲激動,在齊昊身下緊緊抱住齊昊,任由齊昊親吻。
齊昊這才發覺,大地已經沒有搖動,房屋沒有倒塌,感覺雖然虛飄飄的,但心底已經踏實,也就十幾秒時間,驚心動魄地震過去。
齊昊說:“寶貝,沒事了。危險已經過去!”
齊昊的身體還覆蓋在劉佳的身體上,齊昊兩手兩腳做着俯臥撐姿勢。
“昊,我好幸福啊!”劉佳在齊昊身體下面熱淚盈眶。“快,昊,壓下來,快壓下來!”
危險過去,齊昊的身體自然給劉佳壓下去,這可不是壓下去就了事的,還得深入進劉佳身體。兩人激情起來,有種大難不死慶祝重生暢快。
激情過去,兩人仰躺身體。理智迴歸。
劉佳說:“我們要是就這麼抱在一起死了,他們把我們從廢墟中挖出來,好羞人啊!”
齊昊說:“羞什麼人啊,他們羨慕我得要死!”
“你壞!你壞!”劉佳玉手收拾起齊昊來。
齊昊與劉佳內心都有種劫後餘生的恐懼。他們只不過用這種方式調節自己在突發災難時失控的情緒。
天亮了。雖然昨晚地震,新的一天照常如約而至,絢麗的陽光一樣的恩澤大地。
齊昊、劉佳起牀,兩人煮雞湯麪吃,親吻分手,各自上班去。
齊昊惦記着自己的夢,儘管有地震干擾,夢在頭腦裡還是那樣的清晰。像真實情景一樣的出現在腦海裡。
齊昊知道,那絕對不是什麼好夢。是不祥之夢,爺爺在風雲變幻中昇天,無論怎麼解析夢境也不是什麼好兆頭。
上午上班九點半時,齊昊在辦公室給爺爺書房去電話,按照爺爺生活規律,這時爺爺應該在書房。
齊昊撥了號,心跳怦怦,要是爺爺不接,證明爺爺在生病。
爺爺生病可不是小事,爺爺身體已經油幹燈草盡,生病就好比一隻已經沒有油的燈,只有那麼一點點的火苗,微風一吹就會熄滅。
電話響了三聲通了,劉昊內心叮咚一聲:“爺爺!”
“是齊昊啊,這麼關心爺爺!”爺爺爽朗聲音。
齊昊放心了:“爺爺,覺睡得好吧?”
“睡得好!”
“飯吃得香吧!”
“吃得香!”
“好啊,爺爺萬壽無疆!”
“呵呵,爺爺可不敢想萬壽無疆,就想再活五百年!”
爺爺呀,想活五百年,可見其雄心壯志。
“加油啊爺爺,這個願望一定能夠實現!”
“好啊齊昊,爺爺要是不想活五百年,你就罵爺爺失言!”電話傳來爺爺爽朗的哈哈聲。
聽到爺爺這麼強壯的哈哈聲齊昊不由擔心,他可不敢把話講多了,害怕爺爺受不了,找個藉口電話收了線。
齊昊放心了,爺爺身體至少短期內沒有問題,夢是典型的唯心主義,不可信。
齊昊按部就班,今天晚上盛廳長請客,他推掉了所有邀請,陪秦麗、劉佳。
下午下班後,齊昊、秦麗、劉佳各自去盛廳長請客地點,三人去時,盛廳長把三人當着比領導還重要的貴賓迎進包廳。
盛廳長說了,今晚兩位女士如果高興了,他就高興。
盛廳長安排,先吃飯,然後洗腳,接着唱歌,最後霄夜。
秦麗不說話,她提拔爲省紀委副書記,簡直就想也沒有想到的事情。
要知道,能夠上到這個位置,許多有志之士付出畢生精力,到退休時距離這個位置還有十萬八千里,而秦麗卻覺得自己就是被餡餅砸着了,想也沒有想過那個位子,位子卻已經等着她坐上去。
“祖墳冒青煙了!”老百姓不瞭解官場是是非非,就用這句話作權威解釋。
想想也是,秦麗當年在玉泉鎮只不過婦女主任,萬書記曾多次打她的主意,有兩次萬書記還想強勢上馬鞍,好在秦麗看似溫柔,真的欺侮到頭上來也是不好惹的主兒,萬書記這才知難而退。從此,萬書記給秦麗穿了不少的夾腳鞋,萬書記還不甘心,找到縣人事局,還要把秦麗調到比大地鄉還差的鄉去做工用作員呢!
就在這時,齊昊從大地鄉調到玉泉鎮任鎮長,齊昊單槍匹馬一人,秦麗頂着風險支持齊昊,齊昊鬥垮萬書記後,秦麗任了玉泉鎮執政黨副書記,後任縣執政黨紀委副書記,然後一步步走到今天。
秦麗能夠走到今天,有自身的努力,有齊昊的提攜,更不乏仕途前進中磨礪出來的智慧,她與齊昊珠聯璧合,連林小霞也覺得,齊昊與秦麗纔是真正的夫妻,只不過兩人來到人世間時錯過了機會,好在是相遇,纔沒有造成千古遺恨。
四人坐上桌子,盛廳長一迭連聲感謝三位光臨,當然他不說感謝齊昊的話,也不說感謝秦麗如何放他一馬,更不說他在劉佳那裡得到消息組織部要調整幹部補缺、他才得以及時向諸葛書記、顧省長彙報思想把缺補上去,而是說人之常情的感謝話,話雖然空洞,但聽起來卻舒心宜人。
四人喝了團結酒,齊昊看着盛廳長,覺得盛廳長這人不簡單,明說是請他,其實質是請兩個女人,因爲盛廳長知道,只要兩個女人高興了,齊昊就高興,齊昊高興,他請客的目的就達到了,盛廳長之眼力可想而知。
齊昊也樂得,自己的女人有人請着樂,何樂而不爲之。
酒喝到半酣,齊昊電話突然響起來,這個時候來電話要麼是很要好的朋友、要麼是不知趣的人,齊昊掏出手機,竟然是爺爺家的,昨晚的夢境一下子就聯繫上了,他面色一變,趕緊接起。
平常間爺爺家基本上沒有給齊昊來電話,都是齊昊往家裡打問候電話,這個時候來電話必然有事,齊昊最擔心的是爺爺有事,畢竟爺爺已經九十五歲高齡,油幹燈草盡,難免不有事。
齊昊迅速接起電話,急切道:“我是齊昊!”
電話傳來三姨哽咽聲:“齊昊,爺爺走了,快來白市!”
齊昊啊了聲,爺爺來白市看學校的情形還歷歷在目,今天上午通電話時聲音猶在耳畔迴響,沒有生病,無緣無故怎麼說走就走了呢,齊昊說:“三姨……”
“中央決定爺爺去世的消息暫且保密,一切以電臺、電視臺發播新聞爲準!”三姨打斷齊昊的話。
“是,三姨!”齊昊應聲道。
三姨說:“爺爺遺言,爺爺走後你和葉芷林立即去白市!”
“是,三姨!”齊昊還要問話,三姨電話收了線。
天若有情天亦老,這是偉人下的定論,其實這個定論不完全對,天應該是有情的、地也應該是有情的,昨天晚上齊昊在夢中親自看到天上狂風乍起雲層低壓,世界黑漆漆一片,接着便被地震驚醒。
爺爺離世,就這麼給大自然現象吻合,難道沒有一點聯繫?
任何人都無權把不能解釋的現象簡單歸類於唯心主義!
帥星隕落天地暗淡地動山搖,應了夢中的情景。
齊昊強忍悲痛站起身,他不能在這裡喝酒了,按照三姨的叮囑,他不能講爺爺逝世,國家機密高於一切。爺爺有遺囑,爺爺離世的消息得立即通知葉芷林。
齊昊說:“盛廳長,對不起,我有急事,得立即離去!”
見齊昊慌張的情形,盛廳長知道齊昊的事情不是小事,忙說:“齊廳長如果需要講一句,我一定盡心竭力!”
有這個心就行了,爺爺的後世察省沒有人可以幫忙的,齊昊說:“謝謝,有事我通知齊廳長!”
齊昊看向秦麗、劉佳,說:“我有急事必須去,不能陪二位,對不起!”
齊昊轉身急匆匆走出包廳。
劉佳隨後追出來:“齊昊,等等,什麼事!”
劉佳呀,一嗓子把兩人的關係在秦麗、盛廳長面前暴露無遺。
然而有什麼辦法呢,缺少歷練,不知道體制內風雲變幻,陷阱就在面前還說是和諧社會,劉佳就是小姑娘,不是妖精,根本就不懂得保護自己和自我掩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