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安幹警、武警已經把歐海成房屋團團圍困,齊昊看準溫德貴承受巨大壓力經神崩潰,邊大聲說話邊無所畏懼迎着溫德貴手裡的菜刀大步走去。
“齊書記,不要過來,狗日的是瘋子!”歐海成被踩在溫德貴腳下大叫道。
齊昊沒有停下步子,步步逼近溫德貴。
溫德貴被齊昊的凜然大義震懾住了,他神經瞬間短路,麻痹的,怎麼回事?他手持菜刀瑟瑟發抖,血紅眼睛瞪着向他逼來的齊昊神色呆呆的。
四虎兄弟恐懼目光看着齊昊,驚呆了!在他們眼裡,齊昊是天神,天神降臨,他們妖魔鬼怪似的窮兇極惡全部屏退,懼怕和顫慄在天神面前原形畢現,人只剩下沒有膽量和骨架的皮囊一具。
齊昊逼到溫德貴面前,溫德貴感覺到一股強大的氣浪撲向他身體,他身體好似葉片一樣不由自主飄退,他踩踏着歐海成半邊臉的腳板移開了,菜刀離開歐海成的脖頸。
擒拿綁匪,解救歐海成一家的唯一機會瞬間形成!
溫德貴突然醒悟,他左手抓住齊昊的手臂,右手揮刀向齊昊砍去。
齊昊在學校練過跆拳道,比賽取得過學校冠軍,關鍵時刻用着防身不完全是花拳繡腿,他左臂撇擋溫德貴向他揮刀砍來的右臂,右臂彎曲、手肘冷不防猛擊溫德貴前胸,溫德貴向後一個趔趄,齊昊大喝:“舒小海!”
“嗖!”銀光閃現,五隻飛鏢隨着舒小海一聲着,飛向溫德貴、四虎兄弟!
溫德貴倒地!四虎兄弟倒地!武警蜂擁而上,犯罪分子束手就擒!
結束了,一切都結束了!院壩突然靜得出奇。
“齊書記。你是我們一家的救命恩人啊!”歐海成從地上坐起身體大喊一聲,人突然到地昏迷過去。
院壩外的醫生隨即衝進院壩搶救人。
齊昊沒事,歐海成沒事,歐海成老婆沒事,歐海成女兒、兒子沒事。全家沒事!
小李姑娘捲曲身體,泡在自己流出的鮮血裡無聲無息,她大睜眼睛,大張嘴巴,是否在尋找或辨認殺害她的人、是否在大喊救命,不得而知。
現場有人處理。齊昊轉身走出院壩門。
齊昊回到辦公室,第一件事就呼歐玉蓮,“沒事了,爸沒事了!”
齊昊沒有用咱爸,也沒有用你爸,他知道。歐海成其實是他女兒歐玉蓮救的,要不是歐玉蓮的感應,歐海成絕死無疑!
不到兩分鐘,辦公桌上的電話響起,齊昊接起,歐玉蓮急切問:“咱爸真有危險啊?”
齊昊平靜道:“沒事了,爸沒事了!”
歐玉蓮在那邊哭起來。這就是父女啊,女兒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僅憑生理感應就做出如此反應,齊昊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歐玉蓮泣哭會兒:“告訴我,究竟怎麼回事。”
齊昊突然有種渴望見到歐玉蓮的衝動,僅憑生理感應救助親人,這纔是生生死死的親人!有這樣的親人,一生要化解多少險情。或許這是一種特異功能,或許這就是親人與親人之間的感應,一個人有這樣的親人。即便面對凶兆險情也會化險爲夷走出坦途人生,他說:“你回來吧!”
當天傍晚,歐玉蓮趕回玉泉鎮。
歐玉蓮從班車上下來看到鎮政府辦公室的鐘主任,鍾主任見到歐玉蓮吃驚問:“你知道家裡發生的事情了?”
歐玉蓮吃驚道:“只知道家裡有事,不知道發生什麼事情!”
鍾主任說:“齊書記不顧個人安危。用自己把歐老闆從溫德貴手中交換出來,你一家人才得到解救,溫得貴已經制服,出納員小李被殘忍殺害!”
那一刻,歐玉蓮什麼都明白了,又是齊昊救了她一家人,她問鍾主任:“齊書記在哪兒?”
鍾主任說:“這會兒在辦公室。”
歐玉蓮飛一樣跑到齊昊辦公室,推開門往裡看,見齊昊坐在辦公桌後面寫字。
正是這個人,又一次救了自己一家人,她的淚水傾刻漱漱下滴。
齊昊正在寫案件經過情況,溫德貴、四虎兄弟作惡多端,手段殘忍,案件發生有多種因素造成,他覺得這個案件有許多值得總結的教訓,比如對村幹部的管理、對農村黑惡勢力的打擊、對人民羣衆生命財產的保護、對潛逃犯罪嫌疑人的抓捕,如果某一個環節都做得更好一些,就有可能避免類似案件的發生。
可以這樣講,是親情的感應,使案件的惡果降到了最低點。根據後來對犯罪嫌疑人的審訊,如果不是歐玉蓮強烈的生理反應,其結果歐海成一家必然全部遇難,因爲溫德貴殺人動機就沒有打算放過歐海成家一條生命!
齊昊覺得,在他的轄區內,這類案件完全可以避免,而且不允許再發生。
案件平息後,齊昊嚴肅的批評了汪志才,溫德貴潛逃這麼多天,玉泉分局沒有引起局夠的重視,沒有對犯罪嫌疑人制定抓捕方案,聽到有關犯罪嫌疑人的情報反映,也沒有組織力量抓捕,這樣一來增加了犯罪嫌疑人的囂張氣焰,認爲公安機關把他們沒有辦法,因此才膽大妄爲,造成如此嚴重的後果,汪志纔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汪志才也意識到這一點,他在齊昊沒有發話前就把書面檢討交在齊昊手裡。
回過頭來齊昊內心感到非常後怕,如果歐老闆有三長兩短,玉泉山煤礦無人爲繼,齊林還沒有獨擋一面的本事,後果真的不堪設想。
齊昊通過這件事得出結論,是親情改變了事件發生的性質,因此,他決定重新審定他和歐玉蓮之間的關係。
一個案件可能決定一個人的命運,這不單指作案者,與案件密切相關的人也如此。歐玉蓮和齊昊經歷如此大的案件,相隔幾百裡地如此默契,如果認爲這是偶然那就大錯特錯了,因爲兩人之間必然有着許多密不可分的內在聯繫才能如此。
這種結論看似荒謬,但例子層出不窮,誰又能夠徹底否認親人間的感應如此真實可信。如果不是親身經歷,誰肯相信遠在省城的歐玉蓮,是她接二連三的報警,齊昊沒有把歐玉蓮的報警一笑了之,說明齊昊與歐玉蓮心靈深處有某種說不清道不明的聯繫,這種聯繫應當是與身俱來,享用終生!
齊昊擡起頭,目光撞見面向他默默流淚的歐玉蓮。
“回來啦!”齊昊站起身,向歐玉蓮走過去,雙手捧着歐玉蓮淚滴漣漣的臉,“爸平安無事,是你的感應救了爸,你是爸的好女兒!”
歐玉蓮目光定定的看着齊昊:“我只是感應,但沒有能力救爸,是你救了爸,那年是你,這次又是你,是爸的親人救了爸!”
歐玉蓮的話有意思,女兒的親情感應救了爸、齊昊身體力行救爸,爸的親人救了爸,誰能說,女兒不是爸的親人、女婿不是爸的親人!
儘管齊昊不承認自己是歐海成的女婿,但是歐玉蓮早已經宣稱,她要把自己的全部獻給齊昊,齊昊不承認又何妨呢?只要實質上是歐海成的女婿,這種關係就是不能改變事實!
齊昊說:“我們共同救了爸和家人。”
歐玉蓮一下偎進齊昊懷裡,剛纔還淚滴漣漣,現在媚眼還羞,撒起嬌來。
這丫頭,簡直不顧環境,雖說天已經黑下來了,可這是辦公室,說不定就有人進來了呢,齊昊說:“都讀大學了,還小呢!”
歐玉蓮望着齊昊抿嘴一笑:“在你的面前,我永遠是小妹妹!”
齊昊掏出手帕擦了擦歐玉蓮臉上的淚滴,把歐玉蓮迎進辦公室,坐下,給她倒杯水,歐玉蓮一氣把水喝下去。
齊昊傳呼振動起來,秦麗縣紀委辦公室的。秦麗已經正式在紀委上班了,他電話打過去,果真是秦麗。
秦麗問:“我剛聽說歐老闆的事,家裡沒什麼損失吧?”
齊昊說:“家裡到沒有損失,小李遇害了。”
秦麗在電話裡沉默會兒,嘆聲氣,沒說話,說什麼呢?要說慶幸,小李死了,要說悲哀,歐老闆一家人好好的。
“對小李歐老闆處理得很好。”齊昊有點沒話找話說的意思了,“一是喪事就是歐老闆鄉下家裡裡辦,二是在經濟上儘量優厚,三是父母到了養老年齡由歐老闆支付養老金,小李的父母也沒有什麼意見。”
秦麗說:“但願今後不要再發生類似事件。”
“秦麗,給你商昊件事。”
“有事齊書記吩咐就是。”
齊昊認真說:“你糧站那套房子拿出來給歐老闆暫住一段時間,他家裡出那麼大的事,再讓一家人住在鄉下我也不放心。”
秦麗馬上說:“行,這兩天我不回家,找付原野要鑰匙。”
“好,我找他要去。”齊昊隨意問句,“這樣忙啊,家也回不來?”
秦麗打個頓,明顯壓低聲音:“於書記、曾縣長交待賣官買官的問題,涉及到有些科級領導幹部,這些天紀委正在查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