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霞無可奈何道:“林家就我和爺爺最容易上當受騙,孫女都掉進陷阱,爺爺還視而不見!”
齊昊色迷迷臉逼向林小霞:“知道就好,還不遵照爺爺指示服侍好夫君!”
林小霞揚手給齊昊打過去:“滾了你!”
齊昊順勢捉住林小霞的手往懷裡一帶,抱住林小霞:“小霞,耗兒愛!”
“你是老鼠!”
“你是大米!”
兩人隨即和聲:“老鼠愛大米!”
於是抱在一起、吻在一起,給兩棵樹長在一起再也剝離不開似的。
第二天一早,林小舟把齊昊接去特種兵訓練基地,林小霞沒隨齊昊去,她去三伯家,晚上三伯家吃晚飯。
三伯家一兒一女,兒子在外地工作,女兒在白市。
女兒林永輝,比林小霞整整大十歲,不僅未婚,暫時沒有處男朋友,嚴格說來,目前應該進入正宗剩女行列。
三伯家不是不重視女兒的婚姻,像林家在華夏國的地位,把女兒比着是頂級公主恰如其分,可以這樣講,女兒的婚事沒有高不成、只有低不就,如果拋開學校讀書時追求者不算,女兒二十歲時有人正式給林家公主介紹男朋友,正式進入相親程序。
林家有女初長成,可是值得驕傲的事情,現在林永輝回想起來,開始時相親內心之爽簡直沒辦法比,第一次經人介紹,小夥子一米八八。八十公斤,國家足球隊主力前鋒。一表人才,在華夏國有的是粉絲,林永輝見了如此俊顏心動,可談及家庭,父親大學教授,母親中學教師,林永輝當即回絕交友如好意,身爲一等一公主。嫁如此百姓家庭,以後還有臉回林家見皇城內林家人?
接下來,軍官、幹部、科研人員、交外官員、商業鉅子……他們一一進入林小輝視野,可以這樣講,這時絕不是他們對她挑挑剔剔,而是她對他們不以爲然。她是唯一,他們是衆多排隊的候選人。讓林小輝遺憾的是,要麼是他們自身的問題、要麼是他們門不當戶不對,她對他們毫不猶豫的捨棄,因爲她懂得,自己的婚姻必須要對得起自己、也要對得起林家一族人。
還是“唯一”的林小輝一點不擔心,華夏國十幾億人口。她就不信找不出珠聯璧合的男人,於是,林小輝繼續相親。
相來相去,林小輝二十六歲悄然過去,她恍然發現。自己已經不是當年的“唯一”,那些二十六歲以下的天之驕子、俊顏。如今不再出現在自己面前,相親的男人要麼一看就是吃軟飯的小白臉、要麼比自己大的二婚臭男人,更可氣的是,有的臭男人還帶着小孩相親。昨日之日不可追,今日黃昏不可留,林永輝還做着公主夢,一如既往的瞧不上他們,於是一路單身來到三十四歲,成了名符其實的剩女。
林永輝原名叫林小輝,自己光輝就那麼小嗎,於是改名叫永輝,在她看來,自己誓要與日月同輝,人生絕對沒有暗淡時。殊不知,月亮的光輝分白天和黑夜,可這個林永輝就是不懂得這個道理。
三伯母之所以要請齊昊、林小霞,除了齊昊是林家女婿第一次進林家門必須請外,還有一個重要原因,就是要女兒給林小霞當面取經,林小霞是怎樣瞧上個貧民子弟,貧民子弟又是如何得到父親、爺爺首肯!
林小霞來到三伯家,三伯上班去了,國慶放大假,公安部政委忙得腳不沾地,天不亮就出去,要確保白市、全國和諧穩定,必須提高警惕,敵對勢力亡我之心不死,節假日弄出點什麼事情來,老百姓可是要罵孃的,現在罵娘不算犯罪,罵孃的人多的是。
“小霞來啦!”三伯母熱情招呼,看小霞身後沒有人,“齊昊呢,怎麼沒有來?”
林小霞把手中的禮品放在茶几上:“齊昊跟小舟去特種兵訓練基地了,下午過來。”
三伯母驚訝道:“齊昊不是軍人,怎麼關心訓練基地?”
林小霞說:“他興趣廣泛,什麼事都上心。”
三伯母對齊昊來了興趣:“聽說興趣廣泛的男人喜歡到處跑,不歸家,齊昊是不是?”
林小霞一下子被三伯母問住了,三伯母的問話顯然有所指,自己還沒給齊昊結婚,嚴格講還沒有建立家庭,談不上齊昊經常不回家的事情,她說:“齊昊一直在縣上,我在察省報社,他的情況我不是很瞭解。”
三伯母眼睛盯着林小霞看:“這個可不行,貧民出身的人素質低,生性狡詐多疑,愛使小心眼,你可得注意!”
林小霞與伯母、姨父們之間接觸很少,不瞭解他們的性格,聽三伯母的話林小霞心忖道,難怪永輝姐放着大好公主嫁不出去,原來是有這樣的母親,她說:“我們是在學校相好的,生活上的一些事情我會容忍,不過他到是個很有責任感的人!”
三伯母問:“你們相好時他知不知道你爸是省領導?”
林小霞說:“我們是互相看上對方的!”
“哦。”三伯母是要說話的,可她不說了,轉頭往樓上叫,“永輝,小霞妹妹來了!”
“永輝姐姐在家啊!”林小霞禮貌道。
三伯母說:“聽說你要過來,她沒出門,還在睡呢!”
林小霞心想,雖說已經十點過了,自己還是過來早了點。
林永輝下樓來了,漱洗過下樓來的,沒有刻意打扮,臉上也沒有塗脂抹粉,身體有些發胖,由於剛睡了起來,看上去還有些慵懶,雖說是姑娘,面相看得出實際年齡。
剩女,大多刁鑽古怪,臉上多了對人審視、睥睨的表情,少了親和、溫馨的愛意,容顏又能綻放多少盈盈喜興的青春?
看到林小霞,林永輝面現誇張表情:“小霞妹妹來了啊,怎麼不早說呢!”
林小霞說:“我也是剛到的,三伯母叫永輝姐姐,打擾了,對不起!”
林永輝拉起林小霞的手:“小霞妹妹還沒去過我房間吧,走,看看去!”
也不管林小霞願不願意,林永輝拉着林小霞去自己閨房,林小霞心忖道,永輝姐姐也太強勢了點,難怪不好找男友呢!
林永輝的閨房很寬,不下於六十平米,中間一張牀至少有兩米寬,紅花牀單,絲絨被子,梳妝檯紅木大鏡,人影在鏡子裡逼真清晰,牀的左右兩邊是落地窗,配上粉紅色的窗簾,更是突出了閨房的韻味。
閨房配有書房、衛生間,林永輝沒事時在閨房一窩就是一天。
林永輝在外交部做翻譯工作,阿爾巴尼亞語,這個歐洲小國從前給華夏國關係特殊,曾被領袖譽爲歐洲的雄鷹,物是人非,現在阿國給華夏國沒什麼事了,做翻譯的林永輝自然沒多少事,所以十年來有的是時間去相親,不過相來相去也沒有相出個結果來。
參觀了閨房,兩人去書房,書房約有二十平米,書櫥裡的書多是線裝外文書藉,這給林永輝外語專業畢業、從事外語翻譯工作有關係,不過書櫥裡的書看得出很少有人翻動過,書桌上也沒有看到有讀過的書,到是有兩臺電腦,一臺座式,一臺筆記本,看得出來,電腦使用率還是很高的。
“小霞,你怎麼會看上齊昊?”林永輝問,她沒說齊昊是貧民小子就算是尊重林小霞的了。
林小霞說:“我也不知道。”
“不知道?”林永輝突然睜大眼睛,“上當受騙?”
上當受騙?要說呢,女人在自己男人面前有時痛感“上當受騙”,有時罵自己男人“大壞蛋”,然而這時的“上當受騙”、“大壞蛋”已經有了特定的意義,絕不可以按照原意去理解。
顯然,林永輝理解錯了自己的意思,是不是上當受騙是解釋不清楚的,也不能解釋,不過現在的確已經上當受騙,還沒有結婚,名副其實成了人家的人,怎麼解釋?林小霞俏臉掠過一絲尷尬、更多的則是幸福,說:“其實愛上一個人首先是上當受騙。”
首先是上當受騙,哪來的愛情理論?林小輝冒出句:“我從不上當受騙!”
林小霞怔了怔,心裡好笑道,正因爲你不上當受騙,纔沒有得到受情,她說:“明明知道上當受騙,可就是由着他去。”
林永輝嘆口氣,很不理解表情:“小霞妹妹呀,不是我說你,雖說你沒有住在白市,但也是實打實的林家小公主,怎麼就叫他給騙了呢!”
林小霞笑笑:“已經沒有辦法了!”
林永輝有些憤怒語氣道:“做騙子,多少也要點本錢,可他有什麼本錢,就是個小縣城的人,爸、媽連下崗工人也算不上,小霞呀,我真替你不值!”
林小霞說笑道:“他到是沒有本錢,但有些本事,能幹些事!”
“算了吧!”林永輝不屑道,“他能幹事有什麼用,能像二伯那樣進常委、能像我爸那樣任公安部政委?像他那樣的人,再能幹也只能在縣、市上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