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敲門,齊昊說請進。門被推開,汪志才傻笑表情站在門前,旁邊站着舒小海。看得出兩人不是有事,是來撞酒喝的,齊昊高興道,進來,快進來。
汪志纔不好意思表情說,聽小海講,齊鎮長的……他想說嫂子,但沒有說出嘴,看着林小霞傻笑着,很友好的樣子。
嗨!還是大老爺們呢!秦麗說汪志才道,嫂子就是嫂子,吞吞吐吐幹什麼?她叫服務小姐添加碗筷,桌上多了兩人,氣氛熱鬧起來。
汪志才端杯嘿嘿笑着敬林小霞:“你看我這人,沒什麼文化,也不懂什麼禮貌,還是叫林記者吧,有什麼辦法呢,蠢長十幾歲,叫嫂子彆扭得很!大地鄉見過一面,那地方的人都說林記者是七仙女,真的,比七仙女還那個也!”
秦麗笑着說:“別貧嘴了,端杯就敬!”
“秦主任說的是,”汪志才說,“我還以爲這輩子再也見不到林記者了,沒想到跟着齊鎮長來到玉泉鎮,又見到林記者,緣分啊,是不是!林記者,敬你一杯!”
林小霞端起杯:“聽齊昊講,中學、煤礦的事汪所長頂着阻力幹,爲老百姓申張正義,了不起!”
“要說了不起是齊鎮長!”當着林小霞的面,汪志纔給齊昊上起粉來,“不怕權貴,足智多謀,指揮若定,齊鎮長指到哪裡我和兄弟們打到哪裡,無往而不勝!”
林小霞端起杯:“汪所長給齊鎮長配合默契,應該是鐵桿兄弟。”
汪志才一愣,見林小霞神情認真,敷衍道:“那是那是。”
秦麗一旁嘻嘻嘻嘻笑,也不點破,汪志才面現尷尬表情。
什麼叫鐵桿兄弟,同時下過鄉,同時扛過槍,同時打過仗,同時分過贓,同時嫖過娼,都知道對方底細,鐵桿兄弟呢!體制內混誰不知道這個典故,所以秦麗、汪志才、齊昊、舒小海、甚至齊林臉上或多或少流露出心知肚明的表情。
看着幾人的表情,林小霞神情有些懵懵的。
汪志才忙說敬林記者,敬林記者!林小霞端杯與汪志才碰杯乾杯,看汪志才時有些怪怪的眼神。
汪志才忙轉身敬秦麗、齊林、舒小海各一杯,在敬舒小海時對舒小海說,今晚你得好好敬嫂子!
舒小海說是,端起杯站起身,面對林小霞正正經經道:“嫂子,這杯酒小海敬你!”
林小霞忙端起杯,門還沒過,這個嫂子就當定了,他恨眼齊昊,轉臉笑盈盈看着舒小海:“小海,妹妹小娟好嗎?”
“好,謝謝嫂子關心!”舒小海認直說道,“妹妹正努力學習,決心不辜負齊鎮長希望,爭取考上重點大學!”
林小霞瞟眼齊昊:“家裡有什麼困難給齊昊講,我們共同幫助解決。”
“嫂子!”舒小海神情激動起來,“齊鎮長和嫂子是我們一家的恩人,敬嫂子一杯!”
林小霞說,這是他的工作,應該的,我還要感謝小海大義勇爲呢!林小霞一杯酒喝了下去!林小霞說舒小海大義勇爲,是指舒小海月夜替齊昊解圍的的事。
舒小海說齊鎮長的事就是我的事,汪志才一旁截着舒小海的話,傻小子,齊鎮長有些事不是你的事!一桌人聽得懂汪志才話的意思,大家嬉笑一回,桌上的氣氛輕鬆活躍起來。
林小霞連着喝了幾杯酒,臉紅透了,看上去非常嫵媚。
坐一旁的秦主任藉着酒興身體偏過去,嘴巴附在林小霞耳朵旁:“妹子,你好乖啊,齊昊長看到你這個樣子,不愛透心纔怪呢!”
“看秦姐說的,他只知道工作,纔沒想着好好看看我呢!”
“今晚就讓齊鎮長好好看,別不好意思啊!”這個秦麗,在教唆人學壞呢!
林小霞懂得秦麗的意思,我纔不給他看呢!秦麗嘻嘻笑道,只怕齊鎮長動起粗來,由不得妹子!兩人嘻嘻哈哈笑個不停。
林小霞心裡就想,兩人的事情爲了顧及影響在學校時不敢公開,畢業後各在一方很少相處一起,父母親到是開明,同意她倆處朋友,但必須要齊昊有所建樹才允許上門正式相親。眼前的情形感覺多好啊,林小霞恨不得申請調到玉泉鎮工作,兩人整天廝守在一起。
門外響起敲門聲,齊昊說請進,門推開,宋秘書,齊昊一下子站起身,宋秘書怎麼來了?
宋秘書目光掃下屋子,在林小霞身上停留下,轉臉對齊昊說:“鎮長大人,真是巧啊,劉縣長路過這裡,肚子餓了想吃燒公雞,剛坐下聽說你們在這裡,我過看看,果真是!”
齊昊驚喜道:“劉縣長來了啊?”
宋秘書說:“在那邊包間坐着呢!”
齊昊抱歉表情看下林小霞,站起身對宋秘書說,快帶我去!隨宋秘書走出包間。
熱熱鬧鬧包間走了齊昊冷清下來,陡然間生出種猝不及防的氣氛。
齊林忙端起杯:“嫂子別見怪,哥就這樣,不是這事就是那事,很少有閒下來的時候,兄弟敬嫂子一杯!”
“沒事,”林小霞端起杯,“我早習慣他這種生活了。”
齊林敬了林小霞再敬汪志才、舒小海,三個男人你一杯我一杯喝酒,秦麗、林小霞沒事,挨攏身體說起閨房悄悄話來。
秦麗聽林小霞說早習慣了齊鎮長這種生活,心想難道林小霞出生官員家庭?他聽齊昊講過女朋是師院同學,家住省城,沒聽說過女朋友的家庭背景。
“妹子家兄弟姐妹熱鬧吧?”秦麗問。
“就我一人。”林小霞微笑着回答。
“獨生女!”秦麗羨慕道,“妹子生性聰慧、素質高雅、生相慈祥,玉潔冰清,不像小戶人家的閨女,父母肯定了不起!”
“秦姐誇我了,”林小霞笑道,“爸媽是小職員,我從小讀書給野小子們混在一起,他們纔沒時間管我呢!”
秦麗突然想到個問題:“妹子,今後你們結婚……”
林小霞臉越發紅潤了,打斷秦麗的話:“現在這個樣子,誰給他結婚呀!”
“妹子會不會把齊鎮長調到省城去?”
“我纔沒那個能耐呢!”
“你下來?”
“我爸媽怎麼辦?”
這到真是個難題,秦麗着急了:“妹子,齊鎮長是少見的好男人,你別中途放手呀!”
“我就想放手了呢!”林小霞生氣道,“秦姐不知道,在學校讀書他就這個樣子,那時他是學校團委副書記、學生會副主席,你給他說話,有人叫,他也不管你心裡怎麼想,丟下你就跑了!今天秦姐看到了,還是這個樣子!”
“妹子,”秦主任認真道,“這事不能怪齊鎮長,他得去,劉縣長來了不去怎麼行?”
林小霞不以爲然道:“劉縣長有什麼了不起,不去,最多不當這個幹事的鎮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