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中河拿出手機,撥通了桑家明的電話,桑家明立即接了。
“老領導,中午我請人吃飯,呵呵,你看這事兒……”
“哎呀,中河啊,你別急,這事我包了,你呆會讓人到王國華那兒支點錢,回來把發票給我籤個字就行,這是小事,以後啊,你直接找王國華就行,我現在就去給她說一聲……”
厲中河笑了,掛了電話之後,立即讓於兵去找王國華。
王國華是扶貧辦的財務員,此前她已經接到了桑家明的電話,趕緊取出鑰匙打開了保險櫃,取出兩萬元塞到了於兵的手裡,熱情洋溢地道:“於所,你拿去交給厲主任就行。”
於兵笑道:“王姐,不要叫我什麼於所了,以後叫我於幹事就行,我現在是工農共建辦的幹事,厲主任是我的領導。”
“在別人眼裡,你是幹事,在我的眼裡,你一直是於所,於所您還年輕,用不了多久就會官復原職!”王國華恭維地道。
一席話說得於兵滿臉開花,心花怒放,甭提多舒服了,被人吹捧的滋味真他馬好受啊!如果跟厲中河搞好關係,一旦厲中河哪天得勢了,自己再次回到城關鎮派出所擔任所長,相信不是難事。
王國華拿出一本臺賬,將一管鋼筆遞到了於兵的手裡,笑道:“於所,籤個字吧。”
於兵微微一笑,在臺賬上籤了字。
回到厲中河身邊,於兵將兩萬塊錢塞到了厲中河的手裡,厲中河眼珠子都快掉出來了,哇操,這桑家明也太他馬大手了吧,不就是一頓飯嘛,犯得着讓王國華給支出兩萬塊錢麼?這小子還真他馬的誠意。
然而,厲中河並不是個糊塗蛋,這可是經濟犯罪,雖然數額不大,如果一旦讓戴詠華知道了,老子恐怕會很被動。
腦子迅速旋轉了一圈,厲中河笑了,俺老厲
中午十二點,厲中河在傅誠然的帶領下來到了金帝賓館三樓三零八包間。
鄭遠山此時已經到了,陪同他一道前來的,還有上次跟龍向陽交手的秦照、萬盛凡、裴山明和劉家青四個京城八卦門的弟子。
鄭遠山眼力奇佳,一見厲中河,目光登時大亮,心裡不由得咯噔了一下,咦,厲中河這小子半個月不見,他竟然學了八卦功夫?一舉手一投足之間竟然有點虛無縹緲的意味?這究竟是咋回事?
厲中河走近了鄭遠山,無限深情地道:“鄭叔,您啥時候來的?也不給我打個電話?呵呵,不夠意思啊!算了,不說這個了,小侄在這兒先給您拜個晚年!”
“我聽說你學了一些功夫,特來向你請教!”鄭遠山調侃地道。
“學功夫?”厲中河心裡咯噔一下,暗想,這鄭遠山的眼力真的不錯,可俺老厲還沒有跟他交過手啊,也沒有在任何人面前展示過自己的功夫啊!他鄭遠山的眼力當真不錯。
三零八包間很寬敞,鄭遠山放下茶杯,走向厲中河,主動伸出手來,握住了厲中河的手,道:“中河,這個春節過得怎麼樣?”
厲中河正要說話,只覺得鄭遠山握着自己的手越來越緊,哇靠,這傢伙在試探俺老厲的功夫啊!
不由得,厲中河心裡輾轉反側,俺老厲要不要跟他切磋切磋呢?
這樣想的時候,鄭遠山手上的力道越來越大,捏得厲中河手指酥軟。
一瞬間的功夫,厲中河的腦子裡轉過了無數的念頭,領導幹部身負功夫,據說是官場大忌,這鄭遠山身爲林海省駐京辦主任,竟然修習八卦功夫,嘿嘿,俺老厲一個小小的雞鳴縣工農共建辦副主任,難道也不能學習麼?
想到這裡,厲中河暗暗運起氣來,他的運氣層次剛剛突破了冷先生所傳授的八卦門功夫第五層,一股綿柔的力道迅速充盈了厲中河的手臂,瞬間,厲中河的十根手指不再感覺疼痛,一股強大的力道通過他的手指源源不斷地溢出。
鄭遠山神色間爲之一震,只覺得自己的手被厲中河反握住了。
厲中河的力道越來越大,鄭遠山的神色間閃過一抹詫異,甚至是緊張。
“鄭叔叔,您這次來雞鳴縣城打算住多久?”厲中河微笑着鬆開了手。
鄭遠山只覺得自己的雙手剛剛從滾燙的開水裡抽出來,生疼無比,他的臉上強作笑容,道:“中河,本來大年初一就可以來給乾爸拜年的,但北京那邊事情太忙,直到今天才過來,這幾天我就要雞鳴縣呆着了,跟乾爸好好聚一聚,同時還有一些其他的事。”
“嗯,好吧,你這幾天的住宿和飲食問題,包在我的身上。”厲中河笑道。
鄭遠山道:“你是自掏腰包呢,還是公款請客?”
厲中河笑道:“您是我叔,我不跟您說假話,說真的,我正在琢磨着如何用最小的代價來招待您。”
“哈哈哈……”鄭遠山放聲大笑,道:“我這次來雞鳴縣,是以私人身價前來的,不想驚動當地的官員,你如果有心,那就陪我到各處轉轉,如何?”
“好啊!”厲中河笑道:“雞鳴縣雖說偏遠,但空氣還是不錯的,城東的驢肉火燒店風味也不錯。”
鄭遠山一聽,想起了上次由於一根驢鞭而跟厲中河發生爭執的事,最終那根驢鞭被這小子當成禮物送給了傅老,使得傅老十分開心,這小子當真是聰明無比。
當然,讓鄭遠山十分鬱悶的是,厲中河在短短這麼一段時間裡,竟然學到了八卦門的功夫,當真是了得啊!也不知他是從哪裡學來的這身功夫,通過剛纔握手時的那一試,這小子的身手恐怕不在裴山明之下!
酒已滿上,菜也上齊,厲中河舉起酒杯,敬向了鄭遠山,道:“鄭叔,我們之間是有緣分的,您這次以私人身份前來雞鳴縣,那我也以私人身份請你吃飯,來,我敬您一杯!”
鄭遠山微微一笑,端起酒杯,一口灌了下去。
“鄭叔好爽快!”厲中河也一口乾了杯中酒。
鄭遠山此刻什麼都不想,只是在琢磨着厲中河的這身八卦門功夫究竟從哪裡學來,從他的運氣法則上,跟他鄭遠山所學的八卦門功夫好像不是一個路子,但卻在某些方面有着同根同源的特性,鄭遠山是京城八卦門的得意弟子,在所有的弟子裡排名第一,今天跟厲中河握手較勁,他覺得厲中河不出兩個月便能趕得上自己,一是這小子悟性十足,二是這小子所學的功夫非常的奇特,如果沒有猜錯的話,他剛剛開始修習這門功夫!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厲中河眉頭微微一皺,道:“鄭叔,我想請你幫個忙。”
“什麼忙?說吧,只要不是違法犯紀的事,我絕對會幫你。”鄭遠山道。
“什麼違法犯紀啊,你雖說是領導幹部,卻也不能口口聲聲把違法啊犯紀啊掛在嘴上。”厲中河笑道。
鄭遠山笑道:“說吧,你遇到了什麼事?”
“鄭叔,我聽說海中市委將要把雞鳴縣公安局局長葛斌調走,您能不能幫我打聽一下,這事準確麼?”厲中河再次跟鄭遠山碰了一杯後問道。
“這事不難。”鄭遠山道:“幫你問問也不是什麼難事,不過,這事跟你有關係麼?”
厲中河笑道:“葛斌是我的鐵哥們。”
“你打聽這個事,到底想幹什麼?”鄭遠山問。
厲中河道:“雞鳴縣是海中市最貧窮的一個縣,謝縣長主持縣政府工作以來,全縣的工作有了不小的起色,當前,最重要的工作,一是穩定,二是發展經濟,兩者必須齊備,嘿嘿,鄭叔啊,大道理我就不跟您說了,這些大道理您比我懂得多,我的意思是,如果葛斌留在雞鳴縣工作,比到其他的地方更有發揮的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