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準備了八桌,但後面陸續又加了一些人過來坐陪,餐廳連忙又緊急加了兩桌,以當地特色菜和風味小吃爲主,市委書記王洪文和市長戚海帆入席後就熱熱鬧鬧地開動了。顧正國原來還準備了賀酒詞,可市委書記和市長都來了,他也不好多說什麼,所以大家一坐下來就開始吃飯,一般場面上那些規矩這次索性全都省略了,墊吧點東西就互相開始敬酒,晚宴的氣氛很快就點燃了,十分的歡慶熱鬧。
唐亮和央視的欄目編導王敏被安排去跟王洪文等市委領導坐在了一張桌子上,秦風陪着天行健的其他成員,霍秀秀硬是跟顏輝換了座位,挨着秦風坐了下來。大家都是年輕人,也沒那麼多講究,一邊吃着喝着聊着,不時爆發出鬨笑聲。
領導坐的幾桌不時有人過來敬酒,秦風成了靶子,你來我往的一頓酒,很快喝得興起。酒到酣處,有的老司機在酒桌上得意洋洋地講起了葷段子。男人講葷段子一定要有女人在場纔有趣,本身也暗含着挑逗,然而那些女的也都是走南闖北見過世面的,不僅不面紅耳熱,反而笑得花枝亂顫,講完一個還要再來一個,有的女記者甚至親自上陣,繪聲繪色地講了起來,講得眉飛色舞。
熱熱鬧鬧的晚宴進行了兩個小時,王洪文、戚海帆以及顧正國年齡大了,不勝酒力,提前離席了,剩下一羣年輕人戰鬥力超強,繼續在裡面又是喝酒又是唱歌的,真正放開了玩鬧。
酒喝得有點多了,上頭,秦風不得不溜奸耍滑,跑去衛生間從指尖和腳尖逼出來一部分酒精,撒了一泡尿,在洗手池洗了把臉,頭腦這才清醒了一些。
剛鬆了口氣,王敏從隔壁女衛生間走出來,在洗手檯一邊洗手一邊瞄了秦風一眼,眼裡含着春色,露齒一笑道:“怎麼,秦市長喝多了嗎?我可是聽說你酒量很好,今天狀態怎麼這麼差。”
“是有點多,不過現在好多了,王老師的酒量倒是相當不錯,喝了這麼多頭腦還保持這麼清醒,不容易,真是女中豪傑啊。”秦風笑笑,順便恭維了王敏一句。
王敏抿嘴一樂,說道;“什麼女中豪傑,酒中豪傑還差不多,我這人平時也沒啥具體愛好,喝酒算是一大愛好吧,倒是能喝幾杯。”
“今晚這麼高興,那就放開了喝,明天宣傳部組織媒體到翠霞山採風,你去嗎?”秦風問道。
王敏道:“去吧,去看看,聽說你們秦家莊還是有點看頭的,我也很想去瞻仰一下。一會我們去歌城唱歌吧,我請客,如何?”
唱歌?秦風沒想到王敏居然會邀請他去唱歌,這要鬧下去還不知道鬧到凌晨幾點,秦風現在是很怕熬夜,熬一次夜好幾天都緩不過來。
“王老師這麼好的興致,我唱歌跑調,很難聽,還是讓我那幾個朋友陪你去歌城唱吧。哦,你是來銀城做客的,怎麼能讓你破費,這次還是我們來請你。”秦風說道。
王敏臉色變得有點難看,猶豫了一下問道:“你這算是拒絕我的邀請,我這麼理解對嗎?”
這女人夠強勢的,一言不合就有翻臉的架勢,秦風連忙找補道:“不是不是,我唱歌真的很難聽。既然你想唱歌一會我帶你們去,銀城有家量販式歌城音響效果還是不錯的。”
王敏的臉色這才緩和了一些,微微一笑,點點頭說道:“那一言爲定,這次你請我,下次你到京城一定找我,我請你吃全聚德烤鴨。”
“好說好說,下次去京城一定打擾。我們走吧,不要讓別人久等了。”秦風做了個邀請的手勢,兩人一起邁步往餐廳走去。
回到餐廳,裡面簡直就是羣魔亂舞,有人喝得興起直接站在椅子上開始大聲高歌,有唱流行歌曲的,還有唱戲的,熱鬧得有點不像話。做媒體的人多少都有些藝術氣質,也就是說有些神經質,喝到一定程度就原形畢現了。
鬧到準備的招待酒都用完了,在場的人互相邀請着去唱歌,這幾乎都是酒場的保留節目,喝到興起一定要嚎兩聲才盡興,唱完歌估計互相看對眼的就自己找地方去開房約泡去了,這事別人就管不了啦,現在的人,觀念都開放着呢。
俞飛鴻他們也鬧着要去唱歌,秦風順便叫上王敏和她手下的成功和趙斌,從市委招待所出來,打了幾輛出租車前往盛世歌城。
到了盛世歌城,一羣人要了一個總裁房坐進去,點了幾箱啤酒和幾瓶葡萄酒,要了果盤小食就開喝開唱了。
王敏先唱了一首《星語心願》,唱功還不錯,歌聲很優美,表情也很投入,唱完歌收穫了一陣掌聲,興高采烈地在秦風身邊坐下來,抓起酒杯和秦風碰了一下杯,然後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好久沒這個開心了,謝謝你呀秦市長,這次到銀城真是不虛此行,非常高興認識你,來,我們再握一次手。”王敏興奮地伸出手,抓住秦風的手,身體軟軟地,幾乎貼着秦風的身體,身上一股淡雅的香水味飄進了秦風的鼻子裡,讓秦風忽然有點心猿意馬起來。
王敏的年齡應該在三十二歲左右,氣質很優雅,有一股書卷氣,五官雖然算不上特別精緻,但很耐看,到底是央視的人,長相自然是精挑細選的。
兩人喝了幾杯酒,王敏忽然長嘆了一口氣,在秦風耳邊低聲道:“你知道什麼叫無性婚姻嗎?”
這話把秦風嚇了一跳,大家還不熟,這女人怎麼突然談起這麼隱私的話題,她這是要幹什麼?
“不太清楚啊,怎麼突然問起這個?”秦風小心翼翼地說道。
王敏幽幽地嘆了口氣,一臉落寞地說道:“我就是無性婚姻的犧牲者,至今連孩子都沒有,別人還以爲我們是丁克家族,其實只有我自己清楚怎麼回事,結婚五年了,她從來沒碰過我,我這五年過得很煎熬,很苦。我不知道別的女人遇到這種問題會如何選擇,我想離婚,可是又離不了,就這麼挨着,不知道什麼時候是個頭。”
這話秦風實在不知道怎麼接,人家這麼隱私的事情告訴自己,也是一種信任,該怎麼說呢?
“爲什麼會這樣,有去醫院檢查過嗎?”秦風低聲問道,生怕別人聽到了。
王敏痛苦地搖搖頭,說道:“沒有,他拒絕去檢查,也不解釋。我真的受夠了。”
“那……那你可以找個情人,反正維持表面的婚姻就是了,這麼過一輩子的確夠嗆。”秦風小聲說道。
王敏道:“我不敢,我們是軍婚。其實也不是不敢,而是沒遇到合適的,也許遇到了,我會不惜一切代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