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都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得不輕,都變得有些六神無主,就連秦風也沒搞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突然之間怎麼會有人冒出來暗中支援自己呢?會是什麼人在暗中保護,來得這麼及時。
就在黑襯衫這些人慌亂無措的時候,秦風及時反應了過來,第一時間採取行動,將霍秀秀和霍天啓從對方手中奪下,護在身後,用軟劍挑斷捆綁住兩人的繩索。霍秀秀只是受了驚嚇,倒沒受什麼傷,但霍天啓就慘了,一隻眼睛腫脹着,胸口那一腳到現在還有後遺症,身體還沒緩過來,感覺胸口像是堵了一堆棉花,喘不上來氣,意識都有些模糊。
“你們兩個怎麼樣,還頂得住嗎?”秦風看了兩人一眼問道。
霍秀秀哽咽道:“我……我沒什麼大礙,只是天啓表哥他……他傷得不輕,需要儘快送去醫院救治。”
霍天啓的傷勢確實比較嚴重,經過剛纔那一番折騰,這個身子都快被酒色掏空的花花公子身體虛弱,哪裡經受得起啊,這會都進入到休克狀態。秦風從衣襟上摘下一根銀針,捻進霍天啓的眉心,先吊住這一口氣,等事情瞭解了再給他救治。
“什麼人?滾出來,只敢在暗處打黑槍,算什麼能耐,有本事出來跟我們真刀真槍幹一仗。”一名黑襯衫衝着剛纔槍聲響起的地方喊話,想用激將法將暗中銀城的狙擊手引出來。
此時夕陽已經緩緩落下,天色慢慢變暗,正是暮色四合的時候,光線有些昏暗,躲藏在暗處的狙擊手並沒有現身的意思,依然靜靜地潛伏在樹叢中,伺機而動。
“出來!再不出來我們就開槍打死霍家這三個子弟,你們就算是勝利了回去也是死路一條!”另外一名黑襯衫男子喊道。
仍然沒有人回答,光線幽暗處的樹林裡彷彿潛伏着一隻猛獸,看不見,摸不着,但是人人都知道他的存在,隨時可能出擊傷人。看不見的對手纔是最恐怖的,誰也不知道他什麼時候出擊,什麼時候會再次開槍殺人。但是每個人都知道,對方隨時能夠製造死亡。看到身邊的人接連倒下,而對手卻不見身形,這種巨大的心理壓力能讓人發瘋。
“開槍射擊,他們就在那片!打,老子就不信這個邪。”黑襯衫裡的二把手喊道,擡手往剛纔響槍的地方瘋狂射擊。這種盲目的射擊已經暴露他們陣腳大亂,完全喪失了紀律性和組織性,純屬爲了驅逐心中的恐懼。
剩餘的八名非法武裝分子擡起手裡的槍,往密林裡一頓瘋狂點射,砰砰砰,直到打光彈匣裡所有的子彈才停下。槍聲亂成一片,打得樹林裡火星四射,那些無辜的樹木可遭殃了,被打得七零八落。
然而火力偵查過後,樹林裡重新恢復安靜,仍然不見有人反擊,更不見有人被擊斃,只是驚起了一羣準備在樹林裡過夜的野鳥,撲棱棱從樹林裡飛出,發出幾聲十分不滿的鳴叫,另覓過夜的宿營地了。
“媽的,沒人,難道見了鬼了嗎?”黑襯衫的二把手一邊換彈夾一邊罵罵咧咧的,心中的恐懼更甚。哪裡冒出來這個神秘的對手?
一名黑襯衫換好彈夾,轉身看着秦風和霍秀秀三人,咬着牙說道:“二哥,我們的命令是把這三個人帶回去,不論死活。先殺掉他們,回去我們也好交代了,不然這麼大的損失,回去了也沒法交差。”
“說得對,這個故弄玄虛的傢伙暫且不去管他,先殺掉他們。”被稱作二哥的黑襯衫說道:“兄弟們,一起開槍,打死這三個人,然後帶着他們的屍體我們撤。”
秦風擋在霍秀秀和霍天啓身前,對方人多槍多,如果同時像三人一起開槍,他也沒有辦法了,只能用血肉之軀先護住霍天啓和霍秀秀了。只是他心裡很奇怪,剛纔幫忙的狙擊手爲什麼放了三槍就跑了,也不露面,幫忙幫到一半就溜之大吉,這究竟是什麼路數,什麼風格?真是太詭異,太匪夷所思了。原本以爲來了援軍,看來是高興得太早,空歡喜一場。
秦風的槍裡彈匣是滿的,有十發子彈,對付兩三個還湊合,但是一個人應對八個人那就只有捱打的份了,不過他也打定了主意,就算是死了,臨死前也要多抓幾個墊背的。
“來吧,看看是你們的槍快,還是我的劍快,不怕死的儘管可以向我射擊。”秦風咬牙說道,這一回真的是被逼入絕境了,如果沒有奇蹟發生,只有死路一條了。
就在黑襯衫們紛紛舉起手裡的槍時,對面樹林裡忽然又是三聲槍響,砰砰砰,先是三個人頭部中彈,被一槍爆頭,緊接着又是砰砰砰三聲槍響,三個黑襯衫手腕中彈,手裡的槍被打落在地。
躲在暗處的起碼三個人,都是神槍手,這六發子彈分明是無言的警告,意思很明確,只要敢開槍,馬上就有人可以在暗處狙殺他們。等待他們的只有兩個結果,一個是被擊斃,一個是繳槍投降。
秦風一下子心裡就有底了,士氣大震,援軍果然來了,就在這片樹林裡潛伏,他們三把槍其實已經控制了整個戰場,任何人都在他們的射程之內。只要他們願意,隨時可以將對手一槍斃命。
“所有人都聽着,你們唯一的選擇是繳槍投降,否則只有死路一條。”秦風冷聲說道,現在只有兩個人還能構成威脅,他已經不需要幫手就可以輕鬆將這兩個人解決了。
剩餘的兩名黑襯衫一名是被稱作二哥的二頭目,另外一名就是那個剛纔放狠話的傢伙,現在秦風倒很希望他們頑抗到底,自己可以親手解決了這兩個可惡的傢伙。
然而這兩個窮兇極惡的傢伙卻沒給秦風這個機會,意識到大勢已去之後,乖乖把手裡的槍扔在了地上,抱着腦袋投降了。
秦風很失望,但他不知道,剛纔最後的掙扎反抗其實是他們強弩之末的最後一次掙扎,心理神經早就崩潰了,這會意識到被別人掌控了生死,反而徹底放鬆了,人的精神一旦被擊垮,就再也提不起那口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