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1、本色不改

農曆新年日益逼近,小年這一天,天空中飄着小雪,秦風開車帶着霍天啓和霍秀秀回到了秦家莊,受到了最隆重最熱烈的接待。在他們進村後,秦風家淨水潑街,鞭炮齊鳴,一家人停下手頭的活,都等在大門口迎接。

霍秀秀一下車,就歡呼着撲進了霍月蘭的懷裡,又跳又叫個不停,高興得不得了,大家都被她的青春氣息感染,臉上流露出真誠的笑容,一個個笑得無比的燦爛。

花花公子霍天啓看到異域風情的伊洋和伊美眼睛瞪得溜圓,閃閃發光,心裡暗想:秦家莊還有這麼有味道的女孩子,又鮮嫩又漂亮,真是讓人眼前一亮啊。奇怪,上次來秦家莊的時候怎麼沒見到這兩個?伊洋和伊美自然也注意到了霍天啓眼冒賊光,知道他沒安什麼好心,心裡對自己的美貌十分的得意,上前一左一右很自然地跨着秦風的胳膊,風哥風哥叫得那個甜。

心事重重的秦風卻笑得有幾分苦澀,這一天感覺都感覺十分鬱悶壓抑。昨天夜裡,年舒顏不告而別,秦風起夜時發現年舒顏把自己的東西都打包帶走了,深夜裡不告而別,人去屋空。這丫頭唱的哪一齣啊,秦風雖然能意識到年舒顏必然是失望至極才悄然離去的,可是自己又沒做什麼對不起她的事,何至於如此決絕。

抓起手機撥打年舒顏的手機,電話雖然在響,可是一直沒人接。真的傷心生氣了?秦風預感到大事不妙,這深更半夜的她能去哪裡呢?趕忙穿上衣服追下樓,發現年舒顏的車也開走了,趕緊打開自己的車門,發動車開了出去,在銀城市區內開始尋找。

一邊找,一邊不斷撥打年舒顏的手機,可是手機始終無人接聽。午夜的銀城大街上人極罕見,偶爾有一輛車開過,但都不是年舒顏的勞斯萊斯。直到把車開上前往江州的國道還是不見影子,秦風放棄了繼續漫無目的地尋找,用手機給年舒顏發了條短信。短信也一直沒有回。

這死丫頭到底去哪裡了,電話不接,短信不回,這是跟我慪氣呢,至於嗎?女人的心思真是千變萬化,想到一出是一出的,秦風十分惱火,決定不找了,開着車回家繼續睡覺。

早晨醒來的時候,看到年舒顏回了一條短信,上面寫着:我回江州了。

秦風拿着手機愣了半天,又傷心又生氣,這算什麼?耍小性子也沒這樣的,莫名其妙,也不給人機會結識。他原本是個爽快人,可被這丫頭鬧得也開始糾結起來。

昨晚爲什麼不告而別?你這是唱的哪一齣?我哪裡得罪你了?秦風連發了三個問號,可消息發出去好半天對方都沒動靜。撥打她手機還是不接聽,十分惱怒地把手機扔在牀頭櫃上,走進衛生間洗漱。

洗漱完,秦風換了一套衣服,穿上大衣準備出門時,看到年舒顏又回了一條信息:自己想,對你很失望。

看到這條信息,秦風終於明白了爲什麼,拒絕一個女人傳遞出求歡的信號難道後果這麼嚴重?這他媽的,正人君子真是不吃香了,秦風索性不回信息了,走出家門去市政府上班,處理完手頭的事情,下午再帶霍秀秀和霍天啓回秦家莊。

此刻人是回到秦家莊了,可心還留在銀城,思緒飄得很遠,跑到了省城江州。秦風忽然意識到,陪伴的確有着不可思議的力量,這段日子年舒顏一直陪着自己,一直沒怎麼當回事,可是人一走卻覺得什麼東西丟了,搞得人心慌意亂的,從什麼時候這丫頭開始走進自己心裡了呢?秦風心裡悵惘若失,整個人就有點提不起精神。

“風哥,你想啥呢,丟了魂一樣。”霍秀秀看出秦風心不在焉無精打采的樣子,忍不住問道。

秦風笑笑,說道;“沒想啥,我就尋思着你第一次來秦家莊,這裡也沒什麼好招待你的,要不要進山去打幾個野味給你嚐嚐。”

“好耶,進山打獵去,我跟你一塊去。”霍秀秀興奮異常,從小長在大城市,她對鄉村生活十分陌生,自然對進山打獵充滿了嚮往。

霍天啓問道:“這大雪封山的,進山會不會很危險?那些野生動物不是都冬眠了嗎。”

“不要進山太深就問題不大,大部分動物是躲在洞穴裡冬眠了,但也有一些禽類是不冬眠的,山裡還有袍子野兔什麼的。今天有點晚,天都快黑了,明天早晨我帶你們進山裡轉轉,看看能不能碰到什麼好東西。”秦風說道。

霍秀秀和霍天啓都開始期待起來,眉開眼笑用力點點頭,眼睛閃閃發亮。

晚飯很豐盛,對孃家來人霍月蘭無比重視,早早就準備了最好的食材,做了慢慢一大桌子菜,還拿出了秦明月珍藏了十幾年的桂花陳釀來款待兩個外甥。秦風一家祖孫三代,加上霍天啓和霍秀秀,以及伊洋和伊美兩個人,總共八個人圍坐在一張八仙桌旁,開始享用大餐。

晚宴在很溫馨輕鬆的氛圍下進行,伊洋和伊美在秦家莊調教了一陣子,也懂得了基本的禮儀,比以前乖巧了許多,剛來的時候身上那股野性收斂了起來,小嘴變甜了,也知道敬酒了,跟秦家人基本能做到和睦相處。

吃完晚飯,霍秀秀和霍天啓坐在堂屋裡和霍月蘭、秦志戩繼續閒聊,主要聊家裡人的事,秦風心情鬱悶,回到自己屋裡,躺在牀上摸出手機撥打餘昔的電話。

上次銀城一別,餘昔和秦風的聯繫少了很多,幾乎不怎麼主動給秦風電話,都是秦風主動打給她,在電話裡也只是說一些不鹹不淡的言語。秦風能感覺到,餘昔的心事越來越重了,好幾次都是欲言又止,閉口不提到銀城來看望秦風,也沒有邀請秦風去江州看望她的意思。異地戀就有這麼個壞處,思念全靠通訊工具,想見一面還要舟車勞頓,時間長了人就有點厭倦。

電話打過去半天沒人接,秦風悻悻地掛斷手機,心情更加沮喪起來。來的時候是一窩蜂的來,走的時候也是一窩蜂的走,讓人感覺自己被全世界都拋棄了。

“風哥,你幹嗎呢?今天你好像不太高興呀,出了什麼事了。”伊洋推開門走進來,在秦風身邊坐下來,目不轉睛看着秦風。

秦風懶洋洋地躺在牀上,很蕭索地說道:“沒有不高興,就是有點累。”

“哦,我們什麼時候出發去貴州尋寶呀。”伊洋問道,眼神里居然有幾分期待。

秦風說道:“過完年吧,最近事情太多,抽不開身。”

“你那個表哥好壞,吃飯的時候偷偷在桌子底下摸我的大腿,好色呀。”伊洋忽然冒出這麼一句,把秦風嚇了一大跳。這個花花公子還真是本色不改,這要是被秦明月這個老古董發覺了,那還了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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