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你們把我當成了犯罪分子?楚天齊聽明白了警察的話,但他不相信他們會這麼做。
“對了,現在你把物證交出來吧。”瘦警察點指着楚天齊道,“受害人說你當時都把腰帶解開了,你到底要幹什麼,這還需要明說嗎?而且其他幾名受害人也指出,你用腰帶抽打他們,我說的沒錯吧?”
楚天齊這邊因爲有原來的大功率燈泡亮着,再加上剛剛打開的兩盞射燈,雖然他躲在了一個不會直接照射*到的位置,但三盞燈的亮度仍然很強。因此,僥是他的視力非常好,但也不能很清楚的看清對方臉上的表情,只能隱約感覺到兩個警察在笑,是那種得意的冷笑。
“你說他們都指證了我,那我能看看他們的的證詞嗎?”楚天齊提出了要求。
沒想到警察倒挺大度,瘦警察對着楚天齊道:“退到牆角。”見對方依言做了,瘦警察小心的把幾張紙捲成一卷,從中間鐵柵欄的空檔處伸了過來:“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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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天齊走上前,拿起了這幾張紙。最上面的三張是五名所謂的“見義勇爲”者的證詞,和胖警察的說法一般無二。他又看了下面的兩張紙,是一個自稱王小翠的女人的證詞,說她自己如何如何被調戲,施暴者的相貌如何如何,對他做了什麼動作,說了什麼話等。
楚天齊一邊看着,一邊想着,他在想如何破解目前的危局。
不容楚天齊多想,瘦警察又說話了:“證詞都看到了吧?幾句受害者的說法都一致,都說你對女孩兒不軌在先,其餘五人見義勇爲在後,最後是你暴打了他們。你不要企圖撕毀證據,你手裡的是複印件,原件在我們手裡。他們在證詞中說,你還很能打,但你不要忘了,這裡是警察機關,不是你撒野的地方。如果你要是暴力抗法的話,我們會用專政手段來鎮壓你,就是你有武功又能怎樣?相信只需催淚槍動幾下,你就會變成一隻無頭蒼蠅的。”
瘦警察的話倒是實情,楚天齊現在已經明白。警察之所以把自己“請”到這個屋子,而且又沒有對自己採取進一步措施,就是忌憚自己的武力,同時又是限制自己的武力。他們要用這種辦法,讓自己變成一隻拔掉牙齒的老虎,好任由他們擺佈。
楚天齊此時心中反而鎮定了很多,他沉着的問道:“剛剛你們說到,有所謂的受害女孩,那我能見見他嗎?能問他幾個問題嗎?”
“我看你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呀!好吧,今天就讓你心服口服。”胖警察豪氣的說道。然後衝着瘦警察一點頭,瘦警察出去了。
胖警察繼續說道:“就爲了找這個受害者,我們可是耽誤了好多時間。好不容易找到了,女孩又不願意回首傷心事,是我們做了好多工作,女孩纔來的。她也確實夠可憐的,她……”
楚天齊也真佩服這個胖警察的說辭,楞是把並不存在的事情說的跟真的一樣似的。胖警察不時搖頭嘆息,偶爾還說出義憤填膺的話,任誰也不會不相信他的話的。
門被推開,瘦警察走了進來,身後跟着一個女孩。胖警察停止了“講演”,還順手關掉了後來打開的那兩盞射燈,頓時楚天齊感覺眼前的強光不見了。
楚天齊稍微適應了一下光線,向對面看去。這個女孩個子高調,長的還算不錯,身上穿着也很樸素,只是眼角眉梢透着風流,甚至比王曉英的眼神還要狐媚幾成。
“這位女孩,你認識我嗎?”楚天齊用手一指女孩問道。
女孩一聽此話,聲音尖厲、情緒激動的說道:“認的,扒了你的皮我也認得。”
女孩兒的回答並不出意料,楚天齊依舊耐着性子道:“你可看好了,說準確了。我怎麼不認得你呀?你倒是說說我們是如何認識的。”說着,他不由得眼中射*出兩道寒芒。
“我,我。你,你想怎麼樣?這裡可是派出所,不是你撒野的地方。”女孩做出一幅害怕的樣子,“在班車上,你是挨着我坐的,一開始你倒還裝的像個正人君子。坐着坐着,我睡着了。你竟然趁我睡着的時候,把手伸到了我的胸前亂摸。等我醒來的時候,發現了你的流氓行徑,我要呼救,你就用手捂着我的嘴,還威脅我說你有功夫,如果我要是叫喊的話,你就弄死我。我迫於你的淫*威,只好委屈求全,並央求你放過我。沒想到你越來越得寸進尺,手還越來越向下,我實在不堪忍受,才叫出了聲。那幾位大哥上前制止你的行爲,你不但不收斂,還大打出手,後來就是他們幾位跑下了車,你還是不放過他們,追了下去。嗚嗚……”說着,她還“委屈”的哭了起來。
楚天齊怒極反笑:“說的跟真的似的,那你怎麼又到這裡啦?”
“我,我”女孩哽咽着道:“我又在車上坐了一會兒,後來擔心你會追上車報復我,就在半路下車了。可憐我一個柔弱的女孩兒,就一個人走在漆黑的公路上,要不是好心的警察大哥找到我,我,我真不知道該怎麼辦了。嗚嗚嗚嗚……”她已經“傷心”的說不出話了。
“哎,也真是的,一個黃花閨女就這樣被欺負了,放誰身上也受不了呀。”胖警察一邊感嘆着,一邊示意瘦警察帶走了“受害者”。
“沒什麼可說的了吧?你還是老實交待吧?”胖警察說道,“開始正式問話,姓名。”
“……”
“性別”
“……”
“年齡”
“……”
“籍貫”
“……”
“工作單位”
“……”
見楚天齊閉口不言,胖警察“啪”得一拍桌子:“你是準備頑抗到底呀?信不信對你採取手段?不要以爲你會幾下三腳貓的功夫,就了不起了。在政府強大的專政工具面前,你那幾下根本就不堪一擊。”
瘦警察從外面走了進來,忙不迭的說道:“所長,別生氣,別生氣。”然後他對着楚天齊道:“年青人,不要一條道走到黑。看你長的也是一表人才,可能也是一時糊塗,做下了錯事,我看你還是配合一下的好,否則有你苦頭吃的。浪子回頭今不換,只要以後保證不再犯,政府還是會給你機會的。”
胖警察衝着瘦警察一翻白眼,“生氣”的說:“你說的叫什麼話?政府會給知錯就改的人出路,並不是說就會縱容死硬分子頑抗到底。”
“所長,所長,你說得對,說得對,我再勸勸這個年青人。”瘦警察點頭哈腰的說着,然後又衝着楚天齊道:“你把這次的事交待一下,我再跟受害者溝通溝通,儘量爭取他們的諒解,你看怎麼樣?”
胖警察聽到瘦警察的話,“氣”的站了起來:“你要管你管吧,我不管了。”說完,拂袖而去。
“年青人,你還準備對抗下去嗎?”瘦警察和顏悅色的說道,“你如果能夠配合的話,我和所長請示一下,再做做受害者的工作,能私了就私了。如果你要是頑抗到底的話,我們就只能通過其他手段,和你的單位聯繫了。到時候單位一出面,這件事的影響可就不好控制了,最起碼你會工作不保,而且還會面臨法律制裁。”
“我想想,我想想,你先去做做對方的工作,怎麼樣?”楚天齊“妥協”的商量道。
“好的,好的,要儘快,我只能給你最多一個小時的時間考慮。”瘦警察說着,走出了審訊室。
……
“咣”的一聲,屋門關上了,屋子裡只剩下了楚天齊。他現在已經徹底明白,自己掉進了陷阱,掉進了警察和騙子共同設的陷阱,他們就是在唱“雙簧”。接下來,他們肯定會以私了爲名,對自己敲竹槓。如果自己要是不答應的話,他們就會以向自己單位通報這件事爲名,逼*迫自己就犯。
從對方今天採取的手段來看,他們已經把好多情節都設計進去了,就是要讓自己百口莫辯。所謂的“受害人”、“證人”口供一應俱全,甚至對方還指出了所謂的行兇工具——腰帶。現在只需要自己親口“承認”,簽字化押,他們能形成一個完整的證據鏈條,到時候就會鐵證如山,任誰也不容易翻案的。
他們所謂的要通知單位,只不過是用於敲榨的一個重要砝碼罷了。一般人在他們這種巧妙設計與威逼利誘下,只有選擇乖乖就範,交出私了費。而且這裡保存的所謂證據就會成爲一顆隱藏的炸彈,說不準什麼時候就會被他們拿出來,再炸一下。
楚天齊深深明白這個道理,也肯定不會在對方的逼*迫下違心承認。他現在需要想辦法,想自己脫身的辦法。
楚天齊站起來,走到屋門前,上前用手拉住門把手,用勁向裡一拉,門紋絲沒動。他又拉了幾次,依然如此,後來他又用腳踢,還是不能讓門有分毫鬆動。他又看了看窗子,窗上焊着粗重的鐵條,更是別想容易出去。
楚天齊停下來,大腦快速轉動着,想着如何才能順利走出這個屋子的方法。
過了很大一會兒,他忽然從內側衣服口袋取出手機,撥出了一串號碼。
……
隔壁監控室裡,通過監控電視可以清楚的看到審訊室裡的一切。
看着楚天齊拿出手機,胖警察對着瘦警察說道:“看見沒?這就叫不撞南牆不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