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094章 即將遠行
因爲駱老發病,爲了保險起見,駱志遠當夜留在了駱家。也不止是駱志遠,駱靖宇夫婦、駱秀娟和駱朝陽夫婦都留下了,只有謝老和謝婉婷乘車返回。
其實駱老的病已經無礙了。
等駱老安頓下,駱志遠又給他下了一次針,放散了一下他體內鬱積的火氣和乍涌進來的寒氣。這次鍼灸給駱老疏通了血脈,老爺子感覺渾身舒暢,很快就沉睡了過去。
駱志遠這才向駱老太太笑着點點頭,然後躡手躡腳地離開老人的臥房,向駱家的客廳走去。
駱靖宇夫妻、駱朝陽夫妻幾個人都還在,見駱志遠出來,駱靖宇起身問道:“志遠,你三爺爺的情況咋樣?”
“三叔,應該是沒有大礙了,好好休息兩天就好。”駱志遠笑着揮了揮手,“如果您還不放心,明天可以去醫院做一個全身的檢查。”
駱靖宇鬆了一口氣,駱家這些人裡,他對駱志遠的醫術最是深信不疑,既然駱志遠說無礙那就是無礙了。他嘆了口氣,回頭望着駱朝陽夫妻:“大哥、大嫂,你們趕緊去休息吧,大家都別在這裡耗着,我值值班預防萬一就是了。”
“志遠,你也留下陪我值班吧。困了,就在沙發上迷糊一會。”
駱靖宇掃了駱志遠一眼,駱志遠點點頭,“嗯,我明白。”
駱朝陽夫妻客氣了兩句,就上了二樓的客房安寢。駱秀娟猶豫了一會,起身衝駱靖宇輕輕道:“大哥,我就在樓上,有啥事隨時招呼我!”
駱靖宇有些煩躁地揮揮手:“你也去休息,估計也沒什麼事了。去吧。”
駱老今天發病的誘因就是駱秀娟,盛怒之下情緒大起大落,這可是對一個80歲老人最大的健康考驗。
一夜無語。
駱志遠跟駱靖宇守在客廳裡,後半夜的時候,駱靖宇還去駱老的臥房看了一次,見老人的睡眠很放鬆,就徹底安下心來。
第二天一早,駱靖宇徵求了一下老人的意見,還是陪駱老去醫院做了一個全面的查體。體檢的結果還不錯,除了一些“小打小鬧”的老年病之外,老人的身體狀況良好。
中午,鄭安捷得知駱老生病的消息,也趕來探視老人。而這也恰恰拯救了駱秀娟的婚姻——駱老關起門來跟鄭安捷長談了一次,鄭安捷離開駱家的時候神色非常複雜,而駱秀娟則垂着頭默默地跟隨其後,兩人上了車回家,一場風波消弭於無形。
但駱靖宇心裡明白,這不過是鄭安捷爲了不刺激駱老而無奈做出的某種妥協和讓步,並不意味着鄭安捷心裡的“疙瘩”解除了。裂痕一旦產生,就無法彌補,不知道在未來什麼時候,駱秀娟和鄭安捷的婚姻風暴就會再次上演。
當然,如果駱秀娟當真從此“洗心革面”,一點點逐步挽回鄭安捷的心,也是有可能的。
……
駱志遠在京城呆了整整一個星期的時間。第八天,他和謝婉婷的護照和簽證拿到,即將乘11月27日週三由京城開往莫斯科的k3次國際列車遠行。
這兩天,謝婉婷拖着駱志遠瘋狂逛商場購物,準備“出行物資”,從禦寒衣物、基本藥品、洗漱用具到各種食品,林林總總買了一大堆,裝了兩個大旅行包。除此之外,還有一個黑色的大密碼箱,裡面裝着的都是謝婉婷自認爲需要帶的個人物品。
望着腳下這兩個被塞的滿滿的草綠色揹包,駱志遠探手提了提,不禁擡頭苦笑:“婉婷,我們沒有必要帶這麼多東西吧,裡面這麼多的吃食,完全可以減出來喲!火車上有餐車,我們在餐車上解決飲食問題就可以了。”
“路上要走一個星期喲,有備無患嘛。火車上的東西,誰知道乾淨還是不乾淨,咱們自備着,實在吃不了,到時候扔掉也可以。”謝婉婷嘻嘻笑着,“別擔心,上車的時候讓家裡送我們,上車以後就好說了。”
說着,謝婉婷就抓過列車時刻表和地圖來,攤開撲在牀上,跪在牀上開始用鉛筆勾畫一路沿途要經過的地點。爲了這一次遠行,她做了充分的準備,具體到列車在哪一個車站停靠時間多長,都做到了心中有數。
她弓着身子,渾圓挺翹的香臀向後勾勒出優美的曲線,一頭烏黑的長髮隨意披散在腦後,間或有幾縷飄渺地垂下來,直至牀上。從駱志遠這個角度望過去,還能清晰地看到她胸前誘人的兩團豐盈在輕輕的顫動着,一雙晶瑩如玉的腳泛着若有若無的光澤,整個人顯得慵懶而又清新嬌媚。
駱志遠心頭猛地一跳,趕緊收回了自己的目光,望向了別處。靜靜地坐在沙發上,心頭暗暗苦笑。他本是去莫斯科跟老毛子談易貨貿易,事情談成就會立即返回——事實上,他只准備在莫斯科停留一週左右的時間,如果順利可能更短。但有謝婉婷隨行,恐怕他就不得不陪謝婉婷在莫斯科周邊地區轉一轉游玩幾日了。
駐莫斯科大使館的參贊陳安傑是謝婉婷父親的好友,謝家提前聯繫了此人,只要兩人一到莫斯科,便有大使館的人前去接站。
門被敲響。
駱志遠起身去開門,駱朝陽的妻子謝秀蘭笑吟吟地站在門口:“志遠,你們兩個收拾好東西沒有?”
說着,謝秀蘭就走進房來。
駱志遠苦笑着聳了聳肩:“伯母,婉婷帶的東西太多,吃的喝的穿的用的帶了一大堆,我都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謝秀蘭輕輕一笑,走過去看了看地上的幾個包箱,拍了拍謝婉婷的肩膀,卻是望着駱志遠神色認真嚴肅道:“志遠,我們家婉婷這是頭一次出遠門,萬里迢迢的,又是異國他鄉,你可要照顧好她!”
駱志遠默然點頭,“我明白。”
謝婉婷盤腿坐在牀上,溫婉地笑着,“姑,我又不是小孩子出門會迷路,我們坐火車旅行,一路看看風景,到了莫斯科就有人接,您就放一萬個心吧。”
謝秀蘭一瞪眼:“別不當回事兒!我聽說這一路挺亂的,尤其是到了老毛子的境內,你們可不能掉以輕心,要注意安全。有特殊情況,隨時跟家裡聯繫!”
謝婉婷不以爲意地笑着。
謝秀蘭轉過身來,將手裡捏着的一個小包遞給駱志遠,“志遠,這是兩萬塊錢,你們帶着路上用!”
駱志遠一怔,旋即搖頭謝絕:“伯母,不用了,我帶了不少錢,足夠用了。”
謝秀蘭其實並不知道駱志遠去莫斯科的真正目的。謝家人直到現在還認爲,這一趟乘火車遠行去莫斯科旅行,是兩個年輕人情投意合商量出來的“結果”——既然如此,謝家支持一點“差旅費”也是必要的。
謝婉婷下牀來從謝秀蘭接過錢包,側首望着駱志遠柔聲道:“志遠,帶着吧,多帶點錢也不是壞事——一會我就去讓人幫我們兌換成盧布。”
駱志遠還是搖頭,聲音雖然輕微但卻堅決:“不,婉婷,我帶的錢足夠了。我們帶太多的錢反而不安全。”
駱志遠沒有矯情,他這一趟出來帶了整整八萬塊,往返莫斯科一趟綽綽有餘。
謝婉婷與駱志遠清澈平靜的目光交匯間,她稍稍猶豫了一下,又將錢包還給了謝秀蘭,“姑,志遠說得也對,我們帶的錢太多反而不安全——”
謝秀蘭見兩人“眉來眼去”、而侄女兒又是一番“以夫君爲主”的小媳婦情態,嘴角忍不住浮起一絲古怪的笑容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