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平常,劉寶家也不至於這麼被動,他雖然也是名正言順的大學生,但從小打架鬥毆的事情可沒少幹,和關允一直就是三好學生的形象截然相反的是,在老師和同學的眼中,他從來都是一個壞學生。
從小到大打過多少次架,劉寶家已經記不清了,他心中只有一個大概的戰績數字——在無數次實戰中,他獲勝的比例超過百分之八十!
不管是一對一單挑還是一對三的混戰,他沒有一次怯場。有些人天生就喜歡用智慧解決問題,比如關允,而有些人生來就愛用拳頭說話,比如劉寶家。但今天,劉寶家爲了思索關允在孔縣局勢中的關鍵的支點作用,用腦過度,結果就直接導致他身體上的反應過慢,事後劉寶家得出了一個結論,只要他一思索,就會頭疼。
確實,當劉寶家看到紅襯衣一直藏在身後的右手突然伸到了身前的時候,暗叫不好,紅襯衣手中拿着一個酒瓶!酒瓶一亮相,就毫不留情地直朝他的腦袋上狠狠砸下。
真狠,劉寶家躲是躲不過去了,一咬牙,硬生生用腦袋接下了一記重擊。砰的一聲,啤酒瓶頓時粉碎,四散飛濺。
真疼,劉寶家只覺得眼前一黑,頭疼欲裂,感覺頭上一溼,他知道,頭破血流了。
劉寶家打架無數,也受傷無數,但從未如今天一樣一個照面就出了血,他一下急了眼,二話不說迎面一拳打出,不偏不倚正中紅襯衣的嘴巴。
一拳使出了十分力氣,劉寶家算是恨透了紅襯衣的暗算,此時什麼也顧不上了,只知道報復性還擊。一拳打中了紅襯衣的面門還不算完,他雙手一伸就抓住了紅襯衣的雙臂,用力往下一拉,紅襯衣被拉得一彎腰,他運足了力氣的膝蓋往上一提,右膝又正中紅襯衣的額頭。
若論打架的經驗和招勢,三個紅襯衣也不是劉寶家的對手,劉寶家當年打遍縣城老街無敵手,劉二飛的外號不白叫,一飛是指他的拳頭厲害,二飛是指他的腿功了得,一拳二腿,無敵二飛的外號是劉寶家憑藉無數次實戰的勝仗打出來的。
如果不是偷襲,紅襯衣別說想砸劉寶家一酒瓶,他就是想近身劉寶家都不可能。
劉寶家一拳二腿放倒了紅襯衣的同時,紅襯衣的三個同伴已經和雷鑌力、李理交上手了。
事發突然,李理反應不及,先被紅襯衣的一個同伴踹了一腳。對方夠狠,用足了全力,一腳就踢得李理摔倒在地,就在對方向前一步正要再對倒在地上的李理補上一腳之際,雷鑌力及時出手了,一拳就打在了對方的後背上。
雷鑌力號稱雷大力,可不是浪得虛名,而是他確實力大無比,一拳打出,只打得對方悶哼一聲,連一聲疼呼都沒有叫出口就飛了出去,直接就摔出了三米開外。
不過爲了救李理,雷鑌力的後背就門戶大開。另外兩人都是花襯衣,只不過一個黃花一個藍花,一人手拿一根鏈條,手一輪,兩條手指粗的鏈條就結結實實地打在了雷鑌力的後背之上。
李理此時也一個翻身從地上躍去,別看他胖,動作卻靈活十分,就地一轉,竟然轉到了兩個手持鏈條的花襯衣的背後,一伸手就拉過一張椅子,輪圓了胳膊,狠狠砸在了黃花襯衣的後背之上。
嘩啦一聲,椅子散架了,黃花襯衣也被巨大的衝擊之力衝得向前一撲,正正爬在李理剩下的半碗肉湯上,燙得他哇哇直叫。
而藍花襯衣又一次輪圓了鏈條,朝雷鑌力的腹部打去。腹部是人體最薄弱的部位之一,一旦打實了,巨痛會讓人暫時失去行動能力。雷鑌力雖然力大無比,卻不夠靈活,眼見躲不過去致命一擊了,關鍵時刻,李理卻風一樣衝了過去,用自己的後背結結實實地替雷鑌力捱了一下。
“咚”的一聲悶響,李理被打得猛然向前一撲,身子搖晃幾下,卻是沒倒,勉強站住,臉上還露出了慘笑:“滅了他,大力!”
雷鑌力怒火沖天,李理人稱義勇小胖子,平時別看他嘻嘻哈哈,真要出事的時候絕對會替朋友兩肋插刀,李理捱了一記就和抽打在他的身上沒有區別,他大吼一聲,一腳踢出,正中藍花襯衣的肚子之上,一腳就將藍花襯衣當場踢得暈死過去。
劉寶家、雷鑌力和李理三人之中,論最有頭腦當屬劉寶家,論最能插科打諢肯定是李理,但若論到最有力氣最能打,非雷鑌力莫屬。別看劉寶家出手狠打架經驗多,但和雷鑌力的天生神力相比,還是差了一截。
若是平常,雷鑌力出手也會留上三分情面,但今天卻被對方一言不發的狠手逼急了,他是憨厚,輕易不生氣,但憨厚不是傻,剛纔對方一出手就先朝劉寶家腦袋上來了一酒瓶,可見對方是有備而來,而且四個打三個,要的就是想將他們幾人全部放倒。既如此,不是你死就是我活,何必再手下留情?
此時在肉湯之中洗了一把熱油臉的黃花襯衣又站了起來,身子搖搖晃晃幾乎站立不穩,卻依然一臉狠絕,“啪”的一聲甩出了彈簧刀,聲嘶力竭地嚷道:“誰敢過來,老子捅死他!”
話音剛落,劉寶家在收拾完紅襯衣之後,悄無聲息地來到了黃花襯衣的身後,悍然出手了。
憤怒到了極點的劉寶家出手極狠,也不知從哪裡拿到了一個鍋蓋,輪圓了胳膊猛然砸在了黃花襯衣的後背上,黃花襯衣猝不及防之下中招,手中的彈簧刀再也把持不住,脫手飛出,身子也收勢不住,一個踉蹌直朝雷鑌力撲來。
是撲,不是衝,是因爲黃花襯衣的身形早就不受控制了,眼見他離雷鑌力只有半米之時,雷鑌力陡然發力,老鷹捉小雞一樣抓住了黃花襯衣的衣服,順勢借力向外一扔,說道:“滾吧。”
黃花襯衣被劉寶家一拍之力再加雷鑌力的順勢一扔,兩股力道合爲一處,頓時被扔出五米開外,直接就衝破了飯店的大門,一個驢打滾滾到了門外的草叢裡,再也動彈不得了。
論單打獨鬥,縣城能和劉寶家不分勝負的不在少數,但若論聯合作戰,幾乎無人能鬥過劉寶家、雷鑌力和李理三人的三角洲部隊的黃金組合。對方四個人,就在剛動手時沒有防備之下讓三人吃了一點小虧之外,轉眼間劉寶家、雷鑌力和李理三人一還手就風捲殘雲,將對方四人全部擺平。
打得對方一敗塗地,劉寶家還不罷休,他咽不下被砸了一酒瓶的惡氣,伸手提起倒在地上的紅襯衣的衣領,啪啪兩聲,左右開弓打了紅襯衣兩個耳光,問道:“誰都敢打?不睜大你的狗眼看看老子是誰?告訴你,今天你不磕頭求饒讓我滿意了,你別想走!”
紅襯衣滿臉是血,一隻眼睛已經腫得只剩一條縫了,他只用剩下的一隻沒有受傷的眼睛看了看劉寶家,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的樣子雖然滑稽,卻不肯求饒,忽然就大喊出聲:“打人了,殺人了,救命啊!”
劉寶家怒極,一揚手“啪”的一聲又是一個耳光打了上去:“狗日的,還敢嘴硬。”
“啪啪……”伴隨着兩聲鼓掌叫好的聲音從樓上響起,隨後是蹬蹬下樓的腳步聲,在腳步聲中,一個冷漠、傲然又有幾分威嚴的聲音,由遠及近,一步步逼近了劉定家,“打得好,打得解氣,劉寶家,你真行,真有種。”
二樓和一樓在大堂裡有一個通道相連,通道處,掛着珠簾。劉寶家幾人離珠簾較遠,聽到說話的聲音,回頭看時,珠簾一響,一人不怒自威、雙手背在身後,一身警服,體型魁梧,已經站在了劉寶家身後不足三米之處。
正是城關鎮派出所所長錢愛林。
錢愛林一露面,劉寶家被怒氣衝昏的頭腦猶如被一盆冷水從天澆下,頓時清醒了,他立刻意識到了一個問題,今天的事情,怕是被人設計了。
不過……劉寶家倒也光棍,一鬆手,纔不管紅襯衣被他直接摔到了地上會摔得多疼,立馬滿臉堆笑:“錢所,怎麼這麼巧?我們哥兒幾個湊在一起喝點小酒,誰知道有幾個不長眼的東西過來鬧事,我怕影響了飛馬鎮的治安,就幫錢所出手修理了幾下,沒想到驚動了錢所,哈哈,沒事了,錢所請繼續吃飯。”
平常劉寶家見到錢愛林總是嘻嘻哈哈開幾句玩笑,錢愛林也拿他沒有辦法,畢竟都在一個縣城,又都認識多年了,面子上過得去就行,就算有什麼打架鬧事的事情,錢愛林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了事,但今天,他卻是睜大了雙眼。
“寶家,今天的事情鬧大了,馬虎不過去了,你得跟我到所裡走一趟了。”錢愛林的臉上沒有常見的和稀泥式的笑容,而是一臉嚴肅,他又用手一指雷鑌力和李理,“還有你們,都一起去所裡交待清楚。”
話一說完,嘩啦啦從外面衝進去三五名警察,將劉寶家三人團團包圍。
上午,剛舉行了流沙河大壩項目的奠基儀式,下午,平丘山的開發才邁出第一步,晚上,劉寶家三人就被人設計請進了派出所,孔縣的局勢,在一個誰也沒有料到的環節,陡然轉了一個大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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