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的紅衣柔弱無骨,哪有這麼好的身手,倘若有,也不至於那樣的死去,或許是楚楚身上的傲氣,讓夏姬覺得眼前的楚楚比以前的紅衣更具有挑戰性。
甚至,她認爲這樣的楚楚更配得上邢天邪,只是,她不承認罷了。
楚楚帶着對邢天邪的擔心和怒氣來到了他的辦公室門外,一旁的王秘書被楚楚臉上的怒容給震懾住了,恭敬地站在一旁,不敢搭腔。
誰都知道楚楚是總裁最寵愛的女人,沒事還是不要亂得罪的好,雖然,她也很妒忌楚楚居然能得到總裁如此的寵愛。
想她來公司也那麼久了,總裁甚至連正眼都沒看她一下,估計連她長啥樣,壓根就沒放在心上,爲自己默哀三分鐘。
忍着踢爛門的衝動,楚楚揚手敲了敲,等了一會兒,裡面沒有任何的反應,眉頭微蹙,居然不開門,難道不在裡面嗎?
看到王秘書在一旁,於是,問道:“他在裡面嗎?”
“回夫人的話,總裁下午來了之後,就一直在裡面……”王秘書小心地回答,當然,剛纔夏姬被劈出來的那一幕,她可不敢說漏半個字。
楚楚不再敲門,而是直接去擰門鎖,奇怪,居然擰不開,在裡面幹嘛?居然反鎖了?楚楚心底那股火不由得又冒出了些。
手上略一用力,正打算拆了他這道門,可奇怪的是,這回居然可以打開了,她心中疑惑,卻沒多想,推開門便走了進去,當然,也隨手將門關上了。
“哧!”身子好像碰到了什麼東西,被擋了回來,她伸手一摸,卻什麼都沒有,不信邪又往前衝了一下,血魄也在同時發出一束詭異的光芒,很細也很快,快得連楚楚都沒有發覺到。
可以走進去了,楚楚覺得很奇怪,因爲,邢天邪的椅子是背對着門,而且,他的手臂就吊在那裡,看樣子,他應該是睡着了。
楚楚心裡不由得一陣火,她在外面跟夏姬打了那麼久,也慪了一肚子的氣,他居然在這裡睡着了,真是可惡!
“邢天邪!”她像以前一樣衝了過去,一把將他連人帶椅子的轉了過來,嘴裡還罵道:“你居然在這裡睡……”
可是,話還沒說完,她便被他的樣子給嚇壞了,他的身上全是血,整個上身都被血染紅了,他的臉蒼白得比那白紙還要白。
“邢天邪,你怎麼了?”剛纔那一肚子火,在看到他這個樣子後,馬上就煙消雲散了,趕緊上前扶住他。
“楚楚,你回來了,太好了!”邢天邪虛弱地衝她笑了笑,滿是血污的大手急切地抓着她的手,看到她平安的回來了,他就算受再多的苦,也值得了。
“你怎麼了?”看到一身是血的他,她的手不知道該往哪裡:“我們趕快去醫院。”她忽然好害怕他有事。
“傻瓜,我沒事,只要你沒事,我就沒事。”他撫了撫她的臉,看到她毫髮無損的回來了,他的一顆心終於是落下了。
不過,現在最重要的是,他要找個地方療傷,沒有月光可以療傷,以他的元氣支撐着,這樣流血下去,他支撐不了多久,就一定會死的。
“你受傷了,你在流血,我們得去醫院,我打電話120。”楚楚顫抖地拿起電話,她從來沒有看到過這麼多的血,她真的害怕。
“楚楚!”邢天邪一把拉住她,很吃力地說:“我的傷,醫院不能治,你不用擔心,我沒事。”
“怎能沒事呢?你看血都快要流完了。”楚楚看到他胸口的血還在往外面流,她放下電話,下意識要去打開他的衣衫。
“楚楚,不要看!”那裡是恐怖的傷口,他不想楚楚看到那樣的他,會讓她覺得,他就像魔鬼一樣。
“我要看!”楚楚也是個倔性子,他都傷成這樣了,不讓她看傷口,怎麼行?說什麼她都要看。
“楚楚,不要……”邢天邪無力地拉着楚楚的手,實際上,楚楚現在的力氣比他還要大,他根本阻止不了她。
當楚楚拉開他的衣物,眼前那觸目驚心的傷口,讓她幾乎不敢睜開眼睛:“怎麼會這樣,怎麼會……”連聲音都在顫抖。
她簡直就是生生剝開胸膛,她居然能看到裡面的心臟在跳動,而且那還是一顆缺了心尖的心臟,此刻,那顆缺的心尖的心臟正在滴血,鮮紅的血從傷口裡,正不斷地往外面涌出來,天啊!他怎麼會受這麼重的傷?
“楚楚,你不要害怕,會沒事的。”他反過來安慰她,一直以爲,他不願意與她在有光的地方坦誠相見,就是不想讓她看到他的胸口有一個這樣的傷口。
雖然平時他的傷口不會像現在這樣流血,而且他還用法力隱去了,可是,在與她行雲雨之歡時,過度的興奮會讓他的法力消失,這醜陋而恐怖的傷口就會露出來,他怕她看到了會嚇壞。
看到她慘白的小臉,他知道,她真的被嚇壞了,很是自責:“楚楚,對不起……我不應該讓你看到……”迅速地拉過襯衫蓋住,但血依舊從襯衫裡滲出來。
“不行!你一定要去醫院!”回過神來的楚楚,一定要打電話,卻一再被邢天邪阻止了。
“你告訴我,爲什麼你的傷,醫院裡治不好?”楚楚覺得他很奇怪,普通人流這麼多的血,和這麼大個傷口,不死也早暈過去了。
可是他呢,除了樣子虛弱一點以外,卻並沒有暈過去的跡象,甚至還是那麼清醒,這太不正常了。
“楚楚,很多事情,我都沒來得及跟你說清楚,我現在也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說清楚,但是,你一定要相信我,我真的沒事,這些事情,以後,我會慢慢給你解釋。”
“可是,你的血再這麼流下去,你真的會死……”楚楚急了,很多毫無防備的心理話,就那麼涌了現來:“我不要你死,你若死了,我就會恨一輩子,永遠都不會原諒你!”
這樣的話好熟悉,邢天邪胸口驀然一痛,千年前,紅衣走的時候,也這麼說了,結果她真的走了,把他的靈魂也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