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終究是鬼,不能光明正大地去享受人世間的情與愛,這樣又有何意義?我倒是真的想去投胎重新做人,哪怕只有短短的幾十年,那也過得真實,像我們現在這樣,算什麼嘛?”看來,他是真的厭倦了做鬼的日子。
也是,你說,這千年來,被困在這個島上,他們連這個村子都出不去,一年還行,十年也行,百年也算熬得過,可是,千年啊,這漫漫千年,能熬過來,真的堪稱奇蹟了。
“好了,別說了,讓村長聽到了,他又該難過了。”
聲音隱去,耳邊傳來呼呼的風聲,邢天邪知道,他們已經往別處去了,他之所以躲起來,不是因爲怕他們,而是不想再惹麻煩,他必須得儘快找到楚楚。
話說楚楚醒來之後,發現自己居然一個看上去像山洞一樣的地方,忽然覺得有些面熟,想了很久,才猛然記起來,原來,她好像是在夢裡來過這裡。
爲了證明自己這不是在做夢,她還特意地掐了自己一下,疼得她差一點眼淚都掉下來,她才相信,這一切都是真的。
自己出現在夢裡見到的地方,她莫名其妙,四下看看,那個可男可女的無常呢?他怎麼沒在這裡?她在那裡轉了一圈,別說是人影了,就是個鬼影也沒見着。
這地方,在印象中像是地府一樣,可是,她轉了一遍,也沒看出什麼名堂來,明明看到那裡有個洞口,她想出去,可是,剛走過去,便被什麼東西給擋了回來。
她揉了揉被撞疼的額頭,一臉不高興地噘起小嘴:“又是這個什麼結界,可惡!”她算是明白了,肯定是那個叫無常的人設下的結界。
之前她在紅月街那裡曾經見識過了,所以,對這個破結界並不陌生。
她覺得自己可以試一試,因爲,她好像能破開結界,當然,她並不知道,每一次打開結界的不是她,而是她脖子上的血魄。
血魄與她幾乎是相通的,得到她的地之後,血魄就會理性的分晰,然後做出她認爲正確的選擇。
就在血魄打開結界的那一刻,楚楚大喜,正欲衝出去,可是,這時,無常突然出現在了洞口處,而且看他的樣子,像是受了重傷回來的。
“公主妹妹!”看見楚楚欲走,他不顧身上的疼痛,作勢就要去拉她。
如果是平時,楚楚肯定沒那麼躲得過,可是,現在他受傷了,她要逃走,當然是容易多了,本能地朝他踢去,不偏不倚,正中他的胸口!
“呃!”無常的胸口被邢天邪那一掌,本來就痛得欲裂開一般,現在又被楚楚這麼一腳,那更是痛上加痛,一時不支,居然倒在地上。
本來楚楚打算不理他,然後趁他倒地的時候,一走了之,可是,看到他一臉痛苦不堪地倒在一旁石頭邊,她又有些於心不忍。
“公主妹妹……”他在她身後叫着,幾次想要撐着站起來,卻都失敗了。
楚楚閉上眼,咬咬脣瓣,她開始有些恨自己的心軟了:“我幹嘛要管你的死活!”不管怎麼說,他都跟她無怨無仇,她也不能見死不救。
一咬牙,還是回頭將他扶了起來,心中都還在罵自己,爲什麼會這麼心軟,他可是害她的人。
其實,他也不算害她,充其量就是拐了她而已。
“我一定是上輩子欠你的!”楚楚瞪了他一眼,邊說邊動手去解開他的衣物,她得看看他到底傷得怎麼樣了。
不料,他卻突然緊緊地抓住自己的衣物,一臉不自然:“你,你要做什麼?”
楚楚被他的舉動給蒙了,什麼眼神,難不成還當她是女,****要強了他不成?汗!別說他現在身受重傷,就算是好好的,她也沒有什麼想法。
不要以爲長得好看,就認爲所有的女人都會去強他一樣,哼!她纔不稀罕呢,她的男人比他帥千倍萬倍。
“你幹嘛?我只是想看看你的傷而已。”楚楚白了他一眼:“你想什麼呢?”
“可是,男女授受不親!”原來,他的思想這麼的保守,看他的樣子,還以爲他有多開放,汗!
楚楚有點哭笑不得:“你是老古董嗎?這都什麼年代了,還男女授受不親?你若真不想給我看,那我可走了,反正你現在也留不住我!”說完,作勢就要起身。
“別別別……”見她要走,無常急了。
“那你還讓我讓我脫?”楚楚覺得,他一定是穿越過來的,要不然,現在的男人哪會怕女人給脫衣服,都巴不得女人給他脫呢。
“嗯……”無常點了點頭,只覺得面上一熱。
“喲!還臉紅了呀?”楚楚看到他紅着臉的樣子,不由得撲哧一聲笑了起來:“你是不是個男人啊你?”
“我,我當然是個男人了!”無常挺了挺腰桿,似乎想要證明自己是個真實的男人,他有種咬舌的衝動,平時自己能說會道,這會怎麼搞的。
“是個男人還臉紅個什麼勁?”楚楚嘀咕了一句,目光落在他胸口泛紅的痛處,不由得蹙起了眉頭:“是誰把你打傷成這樣的?你跟人家有仇啊?”要不然,下手這麼重?
“是……”無常本來衝口說出是邢天邪,可是,話到嘴邊,他又咽了回來:“是一個可惡的人!”
“那你肯定比他還可惡,要不然,他也不會下手這麼重?你搶了人家老婆啊?”楚楚只不過是隨口那麼一問,卻讓無常心裡虛得很,不敢對上她的雙眼。
“沒有……”他悶悶的應了一句,心裡卻是在說,他倒很想搶,只是,人家不願意啊。
“不是奪妻之恨,便是殺子殺父殺母之仇了。”楚楚纔不管他跟誰有仇呢,看了看他的傷,問道:“你這裡有藥嗎?”
“有有,在那邊的箱子裡。”無常指了指不遠處的一個石箱子裡。
楚楚起身去拿藥,打開箱子之後,才發現,裡面很多顏色的小瓶瓶,皺起眉頭:“這麼多,哪一瓶纔是啊?”
“最右邊綠色的那一瓶!”無常自然知道,什麼藥對他的傷最好,不過,現在,他並不希望自己的傷好得那麼快,因爲,他忽然發現,有藉口楚楚留下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