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臨走時,不是跟你們交待了嗎?一定要好好看住那些東西,你們……”邢天邪火冒三丈,揚起大手,作勢欲打,可看到他們害怕可憐的樣子,最終還是恨恨地收回了手掌,咬牙切齒的說:“我親自設下的結界怎麼會被人打開了呢?”
之前是被人打開過,可是,他又重新佈置過,按理說,他重新設下的結界凡間沒有幾人能打開啊。
小七和小八,忍痛回答:“那一天,於媽傳音我倆,說是紅月樓不知爲何突然起火了,我倆焦急,便一同趕了過去……”
“胡說!”沒等他們說完,邢天邪便喝住了他們:“紅月樓四周,我都設下了重重結界,怎麼可能起火?”
當初也是怕楚楚誤闖,所以,纔會在那周圍設下了重重結界,當然,他沒有想到,楚楚身上帶着他的血魄,自然能破他的結界。
但按理說,除了楚楚外,應該沒有人能破他的結界啊。
小七和小八的頭垂得更低了:“當我們趕過去之後,發現那裡根本就沒有起火,於媽也根本沒有通知我們去救火,那時,我們才意識到,可能是中了別人的調虎離山之計,待我們回來之後,就發現,發現那些東西連同那兩個陰女都不見了。”
“真是該死!”邢天邪低低咒了一句,咬咬牙,又問道:“那爲什麼出事之後,你們不第一時間聯繫我?”
“主人,我們聯繫過,可是,不知爲何,就是得不到您的感應,我們也很擔心主人您……”小七和小八根本不敢擡頭,在主人面前,他們是嚇怕了。
邢天邪這才猛然想起來,前幾天因爲拿到了弒神劍之後,傷口便一直隱隱作痛,也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干擾,總之,他也沒辦法感應到小七和小八他們。
看來,這是有人故意爲之,但究竟是誰呢?
“對了,你們查過當鋪裡面的合同嗎?有沒有少什麼東西?”
小七和小八搖搖頭:“因爲事情發生得太突然,我們又擔心那些東西出去害人,所以,到處去找,我們找到了秦氏大樓,發現那裡有些不對勁,於是,每天晚上都在那裡蹲守着,希望有所發現……”
邢天邪總算是明白了,難怪外面的人都在傳秦氏大樓鬧鬼了,敢情是小七和小八這兩個小鬼在那裡,引起誤會了。
“那你們查到了什麼?”邢天邪眯起寒眸,坐回了椅子上,事情已經發生了,他就是殺了小七和小八也於事無補,現在,就只盼他們兩個能將功補過了。
小七搖搖頭:“什麼也沒有查到,但是,我們在秦氏大樓發現了一些徘徊在那裡的鬼,聽他們說,好像是秦氏大樓以前還沒有建造的時候,那裡是一塊墓地,後來被改建成了現在的秦氏大樓,讓很多的孤魂野鬼沒了家,還有一個女孩,好像是在那裡尋仇的……”
“行了行了,這些事情不用跟我說!”邢天邪可沒心思去聽這些無關緊要的事情,大手一揮:“小八,你去查一下當鋪裡的合同有沒有丟失;小七,你再去打聽一下那些東西和那兩個陰女到底去哪了。”
“是!主人!”
小七和小八領命倏地一聲,轉眼就不見了。
邢天邪一臉疲憊地往後一仰,長嘆一聲,這陣子發生了太多的事情,都有點讓他措手不及了。
大手輕輕一吸,身邊的抽屜打開,那張畫像輕輕地飛到他的手中,修長的大手輕輕地撫上畫相,畫中的人兒含羞帶俏,一臉幸福,他一手抱着兒子,一手擁着美麗的妻子,那個時候,多幸福啊!
然後,那樣的幸福,卻成了現在最美好的回憶,每每想起,都有如利錐鑽心一般疼痛,想着楚楚如今身陷病困,兒子不知所蹤,他便覺得心煩意亂。
千年來,若不是這張畫像支撐着他,恐怕,他早就活不到現在了。
牆上暗影浮動隱現,波動聲音傳來,他面色陡然一變,下意識地想要將畫相重新鎖回抽屜裡。
可是,一股強大的吸力在那瞬間,將畫相吸走了,再一看時,畫相已經到了突然出現的那隻形同骷髏的手上。
“千年了,你仍上對他們母子念念不忘,我的兒子,你難道就只記得他們,就不記得你還有一個父親嗎?”低沉的聲音如同被火烙過一般,讓人聽着很不舒服。
邢天邪一手抓空,又驚又怒,當看清來人時,卻更是震驚:“你的手……”父親的手居然可以成形了,是不是代表着……
“怎麼?看到我這隻手很意外嗎?”冥王晃了晃那隻骷髏的手,喋喋怪笑起來:“它雖然看起來有點恐怖,但是,它還沒完整,等到它完整的時候,我就能變回以前的樣子了。”
“把畫相還給我!”邢天邪纔不會去關心他是否能復活,他要的就只有妻子和兒子:“把它還給我!”
冥王晃了晃手中的畫相:“你就那麼在乎它嗎?如果我把它毀了呢?”說完,作勢就要撕爛。
“不要!”邢天邪的心都急到了嗓子眼,生怕那張畫相給毀了,那可是他唯一留下來的畫相了,他不要失去它。
“你就那麼在乎它,甚至超過你的父親?”冥王的聲音裡透着失望與憤怒,他的兒子,那麼的優秀,怎麼可能變成這樣?居然爲情所困了千年。
“如果你撕了它,我會永遠的恨你!”邢天邪幾乎是咬牙切齒,連眼睛都變成了紅色,若冥王真的毀了它,他就真的發誓,永世將與冥王爲敵,哪怕他們是父子。
從邢天邪的眼中,冥王似乎看到了他的決心,他的心微微顫抖,哪怕過了一千年,他的兒子也依然沒有變,望着畫上的那笑靨如花的女人,他恨,他好恨,是她毀了他的兒子,毀了他們的父子之情。
“爲了一個女人,你連你的父親也敢違抗,爲了一個女人,你可以連你父親的死活都不管不顧,你還是我的兒子嗎?”
邢天邪的臉上沒有絲毫的變化,依舊那麼冰冷無情:“千年前,我早就對你說過,如果你接受我的妻子,我和孩子,那麼,我們會是一家人,永遠都是!可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