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天邪聯想到楚楚說夏姬受了重傷,他當時不驚不急,反而一下子就想清楚了,夏姬在現場,而現場發生了那麼多的事情,以夏姬的身手,要阻止那樣的事情發生,那肯定是沒問題的。
但是,夏姬沒有阻止,反而是自己受了傷……
他覺得這背後肯定不簡單,他在等夏姬自己坦白。
夏姬下意識地避開邢天邪質問的眼神,抿了抿脣,將臉撇向別處:“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你是真的不知道嗎?”她越是這樣,邢天邪就越是懷疑,幾乎是可以肯定了這件事情和她有關了。
“天邪哥,你什麼意思啊你,我都已經這樣,難道你還懷疑我嗎?難道說你讓我住進紅月樓,就是一直在防着我嗎?”夏姬感覺心裡很委屈,鼻尖嗅了嗅,好像是有什麼嗅到了什麼,然後那一臉更加委屈。
“你別給我裝了,現在這裡一個人都沒有,你有必要裝嗎?當時那樣的情況,你難道阻止不了嗎?”邢天邪忽然覺得眼前的夏姬像是變成了另外一個陌生人,就好像他從未了解過她一樣。
“天邪哥,我裝什麼裝了我?”那模樣,要多委屈有多委屈。
“這外面亂那樣,你當時就在那裡,你……”邢天邪看着她,忽然就覺得有點說話無力了,或許是跟楚楚一起久了,被楚楚感染到了,看到外面那樣慘不忍睹的場面,他心裡居然很難過。
以前的他對於這些事情,可從來都不會放在心上,對他來說,別人的生與死都跟他沒有任何關係。
可現在不一樣了,或許是受了楚楚的影響!
“天邪哥,你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悲天憫人?想當初你可不是這樣樣子,怎麼了?就死那麼幾個人,你看覺得心裡難過了?”香味越來越近,夏姬脣角微微一動,當然,邢天邪沒有注意到,只是一直在質問着夏姬,根本就沒有注意到外面有什麼動靜。
“夏姬,你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邢天邪或許是被夏姬那無所謂的態度給震怒了,抓着她受傷的手,樣子十分的生氣。
楚楚本來是打算和藍天他們一起去看叔叔秦揚,可是,臨時纔想起來夏姬一個人在病房裡,所以,想過先看看她醒了沒,如果沒有醒,她就先去看叔叔。
結果,她剛一打開門,就到邢天邪那麼粗魯地抓着夏姬那受傷的手臂,夏姬一臉痛苦不堪,她急了,衝上去,一把拉開邢天邪的手,吼道:“天邪,你幹什麼?你這樣會弄痛夏姬的。”
“我……”邢天邪一時語塞,眼角不經意看到夏姬那得意的眼神,他忽然有些明白了,夏姬這是在使用苦肉計。
“夏姬,你有沒有事?”看到夏姬那手臂上滲出了血漬,楚楚更是瞪了邢天邪一眼:“你看看你,把夏姬的手臂都弄出血了,你不知道她剛剛動過手術嗎?還要這麼大力!真是的!”
邢天邪知道楚楚已經被夏姬的外表給矇騙,心裡那個急啊,想要說清楚,可是,現在的楚楚根本就不相信他說的話。
楚楚個性也很強,她只相信自己的眼睛,她看到的事實是夏姬捨命救她,她欠夏姬一條命,欠她一份恩情。
夏姬美眸微微一眨,一滴委屈的淚泫然欲滴:“我沒事……”她永遠知道怎麼去博得一個人的同情,尤其是楚楚。
“還說沒事,血都流出來,我去叫醫生來!”楚楚起身。
“嫂子,真的沒事!”夏姬一把拉住她,搖搖頭:“天邪哥他也是擔心你,以爲……”垂下眉眼,輕咬着脣瓣,更是委屈:“以爲是我想要傷害你……”
“怎麼能這麼說呢?”楚楚美眸衝邢天邪一瞪:“天邪,我剛纔都跟你說得很清楚了,當時現場很混亂,到處都是車禍,我去救那個孕婦,差點被公交車給撞上,是夏姬她奮不顧身地救了我,這跟她有什麼關係呢?她怎麼可能會害我呢?”
或許在剛纔之前,她是懷疑過夏姬來到紅月樓的真正目的,可是,現在,她真的一點都不懷疑了。
其實,想想也是,在那種情況之下,一個用生命來救自己的人,怎麼可能會讓人去懷疑她?
邢天邪被楚楚這麼一罵,腮邊動了動,趁楚楚不注意的時候,暗暗狠瞪了夏姬一眼,現在他已經知道夏姬的真正目的了,他得更加要防着了,抿的抿脣,然後轉身走了出去。
關上門時,他聽還聽到楚楚在安撫着夏姬:“夏姬,他就是這個樣子,你別跟他計較!”
夏姬含淚地搖搖頭,滿臉委屈:“沒關係,我也很瞭解他,他這也是在關心你,而且,我以前也做了很多對不起你的事情,他懷疑我也是在情理之中。”
“以前的事情,我們就不說了,可是,今天的事情,我是親身經歷的了,不管他怎麼說,反正我相信你!”楚楚就這麼個樣子,一根腸子通到底,人家對她三分好,她便已經對人家十分好了。
“嫂子,我看天邪哥是真的生氣了,你出去跟他談談。”夏姬反倒過來讓楚楚出去安慰邢天邪。
“他沒事的……”其實楚楚想到剛纔邢天邪是黑着一張臉出去的,心裡也有些擔心。
“嫂子,我真的沒事了,我有些累了,想要休息一下,你就出去陪陪天邪哥吧。”那溫柔體貼的模樣,還真讓人找不出破綻。
“那好吧,你好好休息,我出去看看他,待會再來陪你!”楚楚沒轍,只得依了她,走出去尋找邢天邪。
在他們離開之後,夏姬的模樣就變了,那滴淚剛好滴落在脣邊上,她毫不在乎地舌頭一卷,把那滴淚捲了進去,似乎感覺味道還不錯,門口似乎傳來楚楚責備邢天邪的聲音,她的脣角慢慢揚起了得意的笑容。
吵吧,吵吧,他們吵得越兇,對她來說,就越有利!
“天邪,這一次,我就不得不說你了,當時,我不讓你把夏姬帶去紅月樓,你帶了,我也接受她了,現在,她捨身救了我,你卻這樣的懷疑她,爲什麼呀?”楚楚總覺得邢天邪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