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我怎麼不覺得啊,他們怎麼奇怪了?”邢天邪淡淡的回答,卻似一臉懵,但眼底卻是一閃而過的悲傷。
“反正我也說不上來,就是覺得他們看我的眼神怪怪的……”楚楚也是一臉苦惱,那些人說的話,還有看她的眼神,她怎麼就覺得奇怪呢,但哪裡奇怪了,她又說不好。
“好了,別想那麼多,怪別人怎麼想,反正,我們現在好好的在一起,比什麼都重要,對不對?”邢天邪輕摟着她,溫柔專注的眼神,讓楚楚不願意再去想其它。
“嗯。什麼都不重要,只要我們在一起就好。”楚楚偎依在他的肩上,一臉幸福小女人的模樣:“我們都沒有父母,也沒有孩子,就只有我們倆,有時候,想想很孤單,可是,我們卻有更多的時間膩在一起,有得必有失,這也是幸福吧。”
“楚楚……”邢天邪欲言又止,他多想告訴她實話,告訴她,他們有一個孩子,只是他們的孩子現在不知道在哪裡而已。
他怕說出真相,楚楚會無法接受,時過千年,他仍無法忘記當初紅衣那痛苦絕望的眼神,那因痛苦而噴出的鮮血,一滴一滴地落在她紅色的衣裙上,與她裙上的紅色完美的融合在一起,那麼的妖豔,那麼的美麗,可是,卻那麼的悲傷,那一刻,流的無疑亦是他心頭之血。
她痛,他亦承載着相同的痛楚,可是,他卻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她縱身一跳,然後自己滿世界去尋找她。
一想到那些,他的心又開始抽痛起來。
“怎麼了?”楚楚感覺到他身上源源不斷傳來的悲傷,訝異地擡眸望着他,他眼中來不及躲閃的悲傷,就那麼不經意地落入她的眸中。
“沒事……沒事……”他連說了兩聲沒事,他心裡的傷,她永遠不懂。
楚楚明知道他肯定有事瞞着她,可是,他不說,她也不再追問,想了想,有些疑惑,跟着啞然失笑:“說起這個孩子嘛,我還真的有點不明白,之前一直在夢中,夢見過一個孩子,大概有六七歲的樣子,我看不清楚他臉,只是,一直聽見他在叫‘娘,救我!救我!’,當時,聽得好揪心,就好像是真的一樣,好幾次我都從夢中哭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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邢天邪一聽,嚇了一跳,還以爲她想起來什麼來了,聽到她說是在做夢,這才稍稍安了些心:“也許是你太想要一個孩子了吧。”他怎能告訴她,那是母子連心,天生的血緣親情,無論相隔多遠,都能彼此心靈感應。
“說到這個夢吧,我以前還經常做同一個夢。”楚楚這才猛然想起來,不知道什麼時候,那個從小到大一直做的夢,她居然再不夢了。
“同一個夢?什麼夢?”邢天邪的心又開始提了起來。
“我總是夢到一個穿紅色衣物的女人,嘴裡說着很奇怪的話之後,便縱然一躍……”想了想,又覺得好像漏了點什麼:“哦,對了,還有一個高大悲涼的男人背影。”
這不是千年前紅衣縱身一躍的情景嗎?邢天邪心頭猛然狂跳:“你記得那個女人嘴裡說的什麼嗎?”
楚楚拍了拍自己的額頭,眉頭一展:“我記起來了,那個紅衣女人說的是‘我恨你!今生,來世,永生,永世,我都不會原諒你!我以死來詛咒你,永生不滅,永世孤獨’,那聲音,是我聽過最悲傷絕望的聲音……”
儘管現在不做那個夢了,可是,那個聲音卻一直深烙在她的腦海裡,揮之不去,想忘都忘不掉。
“楚楚……”邢天邪下意識地將她抱緊,很緊很緊,一如他此刻的心,就像是被人生生撕碎一般。
楚楚夢中的人就是紅衣,即便現在的楚楚沒了記憶,可是,那些在她生命裡最刻骨銘心的東西,她永遠都忘不掉。
他沒想過,千年了,那一切卻早已變成了血液融入到了她的身體裡,他無法想像,一旦她再一次打開千年前的記憶,那她會不會比那個時候更恨他更痛苦。
所以,他一直沒敢跟她說實話,想要這樣瞞着她一輩子。
可有些事情,想瞞又豈能瞞得住?
“天邪……”楚楚感覺到邢天邪把自己抱得很緊,就快要窒息的感覺了,但是,她卻沒有掙扎,反而伸出雙手,環住了他的腰。
因爲,他身上那突然而來濃濃的悲傷,令她不忍心拒絕他的懷抱,如果說這樣能讓他不那麼難過的話,她願意讓他抱一生一世。
一生一世?腦海裡突然就闖進來這句,總覺得這太過於漫長,又太過於複雜了。
暗處,一雙冷眸緊緊地盯着這一幕,那垂在兩旁的手,早已握得出了……
“怎麼會這樣?”當楚楚和邢天邪他們回到紅月樓的時候,楚楚才發現,門口的那些花,居然全部都凋謝了,一朵朵都焉掉了,看上去像是很久沒有人打理的一樣。
“早上離開的時候還開得好好的,怎麼會這樣呢?”楚楚覺得很不可思議,這些花早上本來開得好好的,爲什麼一天之內居然就凋謝了呢?
這還沒有到凋謝的季節啊。
這是要上演曇花一現嗎?
“或許是因爲天氣吧。”邢天邪似乎沒有多大的意外,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好像楚楚追究更深,一把摟着她:“楚楚,這個花開花謝,自然現象吧,可能是最近的雨水太多了,花都喝多了水,所以就影響到了花期,不管它了,我們先回屋再說吧。”
“好吧。”楚楚心裡雖然無數的疑問,可是,找不答案,她也就不管了,有些惋惜地看了看那些花,抿抿脣,任由邢天邪摟着她走進房裡。
熟悉的房間,卻不知道爲何,忽然多了一絲陌生的氣息,就好像這地方都有些什麼變化了,但有什麼變化,楚楚卻說不上來,其實一眼看上去,根本就沒有任何的變化。
“天邪,你覺不覺得我們家好像變舊了一些?”楚楚終於是看出來,這裡的變化在哪裡了,她覺得好像什麼東西都比之前少了些光澤,就好像舊了很多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