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糟了,小寶來了!”還躺在邢天邪身上休息的紅衣,趕緊起身,急急忙忙地擺弄着被他拉扯凌亂的衣物。
邢天邪朝小寶的方向看了看,又看了看她,忍不住笑了,忽地從身後將她抱住:“我最喜歡這樣的你。”
這樣的她有點慌亂,臉上因爲剛纔的情,浴而泛紅如桃子一般粉嫩,令人忍不住想要撫摸一番。
連看她穿衣都是一種很美好的享受。
“別這樣,讓孩子看見了不好。”紅衣卻急急地拉開他的手,然後匆匆地朝小寶走去,當然,在這當會兒,邢天邪已經把結界打開了。
這也是紅衣發現不了邢天邪真正身份的原因,每一次,他都會先她一步,如果讓她碰到結界的話,那麼她肯定會懷疑。
“小寶!”紅衣笑着張開雙臂,準備擁抱一下自己的兒子。
“娘!”小寶果然張開雙臂朝紅衣撲來,可是,纔到面前,卻又硬生生地停了下來:“娘,是不是爹又欺負您了?”
紅衣聽了之後下意識地低頭察看着自己,難道說自己哪裡露出破綻讓古靈精怪的兒子看出來了?
可是,沒有啊,身上的衣物都整整齊齊的:“小寶,這話怎麼說呢?”
小寶小手一指紅衣的頭上:“娘,您看,您的頭髮都亂了!”
紅衣順手一摸,果然,面上一熱,有些慚愧,剛纔只顧着整理衣服,居然忘記了整理頭髮,啞然失笑:“傻小子,觀察得挺仔細的嘛。”
“那當然!”小傢伙還很牛似的,小腦袋一揚,那模樣就是邢天邪的縮寫版。
“也不看看是誰的兒子!”邢天邪已經走了過來,寵愛地將小寶抱了起來。
“那是!”父子倆相視一笑,那可不是普通的默契.
望着這兩個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男人,紅衣幸福的笑了,她幻想着,有一天,兒子長大成另一個邢天邪,她和邢天邪慢慢的老去……
願望是美好的,而現實是殘酷的。
父子倆鬧了一會兒,小寶忽然想起了什麼,把剛剛放在地上的書拿了起來,翻開做記號的地方:“爹,娘,這書上面說外面的世界很美麗,外面到底是什麼樣子的?爲什麼我從來都沒見過呢?”
小寶的話讓邢天邪和紅衣都不約而同的一怔,是啊,從小寶出生的那一天起,他就一直生活在這裡,這裡雖然很美麗,可是,他畢竟還是個孩子,對外面的世界很是嚮往。
他們是大人,六年如一日的花式恩愛着,所以,並不覺得外面的日子有多好,可是,小寶不一樣了,他需要更大的空間。
“爹,娘,可不可以帶小寶出去看看?”小寶可憐兮兮地拉着邢天邪和紅衣的手,怕他們不答應,馬上又保證:“我保證,出去之後,不會亂跑,也不會闖禍,我會很乖很乖……”
“傻孩子……”望着如此乖巧懂事的兒子,紅衣差一點愧疚得落淚,孩子才六歲,他需要更寬闊的視野。
與邢天邪眼神交流了一會兒,都不約而同地點頭答應:“那我們明天就出去外面的世界看一看,好不好?”
“好耶!好耶!終於可以出去看看嘍!”小寶開心得在花間直跳,那笑聲感染了邢天邪的紅衣。
“紅衣,我們也很久很久沒有出去逛逛了,想外面的世界嗎?”邢天邪忽然覺得自己很自私,爲了留住紅衣,不但在外面設了結界,還每天變着花樣將她禁錮在這裡。
紅衣搖搖頭,依偎到他的肩膀上:“不想!那你呢?你想外面的世界嗎?”她不想,是因爲,她怕出去之後,她就要被父王的人抓回去,再也回不來了。
可他呢?
“我也不想!”邢天邪輕輕梳理着她的秀髮,想也沒想便回答了她的問題。
“爲什麼?”
他笑了,笑得很滿足:“因爲,有你在我身邊,你就是我的世界!擁有你,我就擁有了整個世界!”
紅衣亦笑了,一樣的幸福滿足。
都說他們很有夫妻相,因爲,他們無論說話的樣子,還是笑的模樣,都如出一轍。
男人靠征服世界而征服女人,而女人靠征服男人征服世界,有時候,覺得女人比男人的手腕更厲害。
邢天邪和紅衣沒有食言,第二天一大早,就帶着小寶出山了,整整六年了,紅衣第一次出山,說實話,心裡沒有什麼激動,而是更多的擔心。
因爲,她一出山,便感覺到身後有人不遠不近地跟着,憑直覺,她知道,那是父王的人,因爲,只有阿修羅界的人,才能嗅到本界人的氣味。
邢天邪也是暗暗擔憂着,他知道,出去之後,會隨時有可能遇到父親,現在的父親已經失去了人性,倘若突然發難,他真的不確定能阻止得了現在的父親。
他最擔心的是紅衣和小寶會受到傷害。
到了鎮上,平時熱門非凡的大街,可今天卻顯得有些蕭條冷清,小寶原以爲大街上會像書上所寫的那樣繁華,卻沒想到會是這般光景。
心裡很失望,孩子就是孩子,心裡有什麼事就顯在臉上,他一臉失望,讓邢天邪很是心疼,蹲到小寶身前,牽起他的小手,柔聲問道:“小寶,怎麼不開心呢?”
小寶小嘴一噘:“爹,這裡跟書上所描寫的大街上,一點都不像,是不是書上騙人的呢?”小小年紀,開始不相信書本上的東西了,畢竟眼見爲實嘛。
“傻瓜,這書上有時候是過分的誇大了一些,不過啊,這以前大街上也很熱鬧,或許是現在天氣太熱了,大家都回家休息了吧。”生平第一次,邢天邪撒了個善良的謊,是因爲,怕兒子會失望。
“是嗎?”小寶眨巴着那雙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回頭看向紅衣,似乎在徵求紅衣的意思。
紅衣亦是點點頭,表示默認了邢天邪的謊言。
整條大街上都充斥着一種說不出來的詭異,邢天邪和紅衣都知道,這條街似乎馬上就要發生什麼了。
邢天邪下意識地彎腰將小寶抱在了懷裡,並騰出一隻手來摟着紅衣,眼神直盯着某處,憑直覺,他知道,那個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