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紅衣沒再出手,因爲她這一掌幾乎是用盡了自己的法力,體內那一股奇怪力量陡然潰散無法再凝取,而且她也要趕着下山。
可是,沒走兩步,她忽又回過頭來,表情很是古怪:“邢天邪有你這樣的爹,真是他的悲哀!”
說完,轉身就迅速離去了。
等北冥想明白她的這句話之後,氣得是吹鬍子瞪眼的,恨不得將紅衣瞬間結果了,當然,他現在身受重傷,想要結果紅衣,那是不可能的。
“還不快過來扶我!”他衝呆立一般的手下吼道。
“是!”那手下戰戰兢兢地趕緊跑過來扶着他。
北冥一隻手拿着弒神劍支撐起來,可是,就在他還未站穩的時候,一個人影迅速閃過,手中突然一空,他一看時,弒神劍已經沒了蹤影。
“誰?是誰?”他一掌推開身邊的手下,怒吼道。
“別來無恙!”
一個令北冥今生都難以忘記的聲音驀然從一旁傳來,他霍地望去,雙目陡然一寒:“是你!”
突然出現的不是別人,而是阿修羅王摩月!
“義兄,我奉天帝之命,前來拿你上天庭,跟我走吧!”阿修羅王望着好久不見的義兄,眼神沒那麼激動,淡淡的,就好像這一切,早在他的預料之中一樣。
“笑話!”北冥冷哼一聲:“天帝算個什麼東西,我憑什麼要去見他?他憑什麼來捉拿我?”
“你私練邪功,害死那麼多無辜的人,又攛掇紅衣盜取上古神器,你已經觸犯了天條,天帝拿你,合情合理!”阿修羅王不想廢話,他現在最擔心的就是匆匆離開的紅衣。
“放屁!”北冥氣得爆起了口粗:“老子不去,他天帝老兒又有奈我何?”
“那義兄就別怪我不客氣了!”阿修羅王揚起手中的弒神劍,輕輕轉動着,光芒隨之閃耀:“義兄,你已經身受重傷,連紅衣都打不過,你根本就不是我的對手,束手就擒吧!”
“那就試試吧!”北冥最大的弱點就是不服輸,所以,註定要吃虧。
他拼出全力與阿修羅王大打出手,阿修羅王念在過去兄弟一場,一直不忍心傷他,可是,北冥卻咄咄逼人,那招招都是直要了阿修羅王的命。
阿修羅王一個不留神,居然被他給傷到了手臂。
“大王!”與他一同而來的侍衛,一見大王受了傷,那趕緊都涌了上來。
“不用!”阿修羅王卻不要外人的幫忙,他知道北冥的心裡有太多的怨與恨,他是該找個機會讓北冥出出氣,或許北冥就能想通了。
“受死吧!”見阿修羅王節節退讓,北冥卻步步緊逼,根本不給阿修羅王一絲一毫喘息的機會。
在二次受傷之後,阿修羅王決定不再退讓了,站定身子,目視着北冥,冷靜無比:“北冥,剛纔一味退讓,是還了你們兄弟一場之情,從現在開始,你便是欽犯,而我是捉弄欽犯的欽差!”
說完,雙手猛地拍出,阿修羅王特有的瀟灑一覽無遺,舉手投足之間,盡顯高貴霸氣,就連這致命的一擊,也都那麼的完美。
而北冥卻是完美的受傷了!
“呃!”上次的傷,加上剛纔紅衣給他的傷,現在阿修羅又來這麼重力的一擊,幾乎將北冥魂魄都給逼出了體外。
可儘管如此,他卻不甘心輸給阿修羅王:“以前我把王位和最心愛的女人輸給了你,現在,我絕不會再輸給你,就算是魂飛魄散也要跟你同歸於盡!”
這個時候,如果北冥不用未練成的陰陽邪功,或許,他不會怎樣,可是,他編編選擇了用陰陽邪功來對付阿修羅王。
結果可想而知,這山洞中,一陣山搖地動之後,一切都安靜了下來,阿修羅王和北冥幾乎是兩敗俱傷。
只不過,北冥傷得更重而已,他已經被阿修羅王打得魂飛魄散了,只剩下一件黑袍孤零零地躺在地上。
“大王!”衆侍衛趕緊上前扶住受傷了的阿修羅王。
阿修羅王見北冥已死,心中擔心紅衣,於是,顧不上自己的傷,趕緊下山,他希望一切都還來得及。
話說紅衣匆匆地下山,按照北冥所說的真的找到了邢天邪,只見一處懸崖上面,邢天邪已經爲小寶做起了一座小小的墳。
邢天邪肝腸欲斷,悲得不能自己,夏姬伏在他的身邊,輕輕地抱着他,給他安慰:“天邪哥,你不要這樣,你沒有了紅衣,沒有了小寶,但是,你還有我!還有我夏姬!我愛你!一直一直都深愛着你!”
眼角已經憋見那一抹耀眼的紅色正慢慢逼近,她做出了一個驚人的舉動,抱着邢天邪朝一旁倒了下去,並固執地吻上他的脣!
紅衣拖着疲憊不堪的身子來到那裡,卻還是晚了一步,望着兒子小小的墳,她覺得肝腸已寸寸斷,最愛的男人真的把她的兒子埋了!
而看到夏姬居然和邢天邪這麼親密地在一起,她的心再一次被撕碎。
“邢天邪,爲什麼?爲什麼你要殺了我們的兒子?爲什麼你要背叛我們的愛,爲什麼?”她幾乎是耗盡自己體內僅的力氣在怒吼着。
最愛的人居然在兒子的墳前背叛了她,兒子也沒了,沒有什麼比這更讓她心碎了,她覺得她已經沒有再活下去的必要了!
想當初,自己受那麼罪,也要和他在一起,結果,他居然……
聽到紅衣的聲音,邢天邪用力地推開身上的夏姬,猛地站起來,正好看到悲痛欲絕的紅衣,他朝她衝了過去:“紅衣!”
“不要過來!”已經是心神俱裂的紅衣,已經沒有了任何求生的意志,她下意識地往懸崖後退去,心碎地搖搖頭:“邢天邪,你不愛我了,你可以告訴我,爲什麼要害我們的兒子!你把兒子還給我!還給我!”
若不是現在身上軟綿綿地一點力氣都提不起來,她真的會殺了邢天邪爲兒子報仇!
“紅衣,不要再後退了!”看着她一步步後退,身後便是萬丈深崖,邢天邪的一顆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而夏姬則是陰冷冷地站在那裡,脣角牽着一抹得意的笑,這一幕,是她最希望看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