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怪!怎麼不疼了?”邢天邪摸了摸自己的胸口,然後驚異地看着楚楚手中的血魄:“它是什麼東西?居然還能治病?是靈藥嗎?”
“它不是藥!”楚楚亦覺得不可思議,低頭一看,忽然發現血魄似乎有些不對勁,仔細一看,才發現,原來上面那一滴,如同眼淚一般的血珠,居然不見了!
難道說……
她幾乎是不敢置信地望着眼前的邢天邪,那一滴淚珠一樣的血珠,就是當年天邪哥的心尖所幻化而成,而剛纔邢天邪突然心痛,然後血魄突然發出神奇的光芒之後便消失。
“你是天邪哥?”楚楚話沒問完,眼淚就開始盛滿了雙眼,一瞬不瞬地盯着他。
邢天邪對上她滿含淚水的眼,不知爲何,驀然的心疼她。
“你就是天邪哥!”楚楚的淚水決堤崩潰,多少個****夜夜的思念,在這一刻都化作淚水奔騰而出。
“我……”邢天邪卻是一臉茫然,他只當楚楚又把他當成了她的天邪哥了。
“你是天邪哥!你就是天邪哥!”楚楚不知道他爲什麼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也不知道他爲什麼會不記得她,但是,她可以肯定,眼前的邢天邪就是她的天邪哥。
血魄是會認主人的,若眼前的邢天邪不是天邪,它是不會發出這麼奇怪的光芒,更不會在邢天邪心痛的時候,把心血還給邢天邪。
楚楚撲進他的懷裡,緊緊地抱住,顧不上此刻是在茫茫的大海上,一直在尋找他,一直在思念他,卻沒想到,他竟然一直在她身邊,而她卻毫不知覺。
“楚楚……”邢天邪當然是驚喜交加,他當然希望自己就是她心中的那個天邪哥,可是,他又擔心,她又錯認他了。
“我不知道你發生了什麼,也不知道爲什麼我們會在這個時空相遇,但是,我知道,你是天邪哥,即使你忘我了,可是,你一定記得,你說過的話。”
楚楚邊說邊執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胸口上:“你說過,不管發生什麼事,不管你在哪裡,不管人世間多少的輪迴,你永遠都在我這裡!”
‘……我永遠都在你心裡,來生再世,生生世世,我都要和你在一起!’一句很熟悉的話從腦海裡傳來,邢天邪怔了怔,雖然他沒有關於楚楚以前的任何記憶,甚至,在這個空間之前,他敢肯定,他從來都沒有見過她,可是,某種說不出來的熟悉感覺,從見她的第一面開始,那種熟悉的感覺就一直存在着。
“楚楚,對不起,你說的,我好像記得,又好像不記得,我不知道你是不是又把我當成他了,但是,我真的很開心,這些日子能跟你一起共度生死,就算再來一次,只要你在我身邊,我也願意。”
邢天邪輕捧着她的淚臉,輕輕拭去每一顆晶瑩的淚珠:“都說女人的淚讓男人心碎,可你的淚,卻能腐蝕男人的心,你讓我覺得,讓你流淚,是我無能,是我的罪過!”
如果他是她的天邪哥,他一定不會讓她流眼淚,如果他不是,這一次,他也當自己是,只要她開心了,就算下一刻讓他去死,他也心甘情願。
從來沒有爲哪個女人如此的瘋狂過,也從來沒有如此心甘情願地爲一個女人,而她,註定是個例外。
楚楚捉住他的大手,輕輕摩梭着自己的臉頰,熟悉的溫度,熟悉的感覺,爲什麼,她不早一點發現呢?
她輕輕閉上眼,享受着這才難得的幸福時刻,一滴淚咚地落在他寬厚的掌心裡:“一定是老天爺聽到了我的祈禱,所以,纔會讓你我再次重逢,我知道,這一次,我們仍是註定要分離,千年了,你尋了我千年,我忘了你,現在,換我尋你,而你卻忘了我,也許這是天意要阻攔我們在一起,但是……”
“但是,不管天要阻攔也好,還是地要阻攔也好,我都要和你在一起,天阻弒天,神阻殺神!”反正,誰若是阻止他們在一起,那麼,他會不惜一切代價拼到底,遇佛殺佛,遇神殺神。
多麼熟悉的話語,曾經的天邪哥說過很多很多次,她都背得了,現在,從眼前這個邢天邪的嘴裡說出來,居然是一模一樣的感覺。
一個是魔,一個是神,也許他們本就不該相愛,就在邢天邪話音剛落,那本來安靜的水面上突然狂風大作,那風幾乎都把整個海都翻了過來。
“不好!是海嘯來了!”邢天邪突然臉色大變,下一秒,把楚楚緊緊地摟在懷裡。
這海上風平浪靜還好,但是,一旦大海嘯來,別說是人了,就是大型船隻也只能是認命的份。
“看來,我們都將葬身在這裡了!”楚楚望着那離他們越來越近的大海嘯,她已經做好了最後的準備。
“能和你死在一起,我死而瞑目了!”邢天邪深情地低頭吻上她的手,那樣子很溫柔很溫柔,讓人心中柔腸百轉。
“天邪哥,如果有來生,就算我們都忘了彼此,我們也一定要找到彼此!一定要在一起!”千年前,他們因爲一個誤會而分開了一千年,千年後,他們重逢,可她卻忘了他。
她現在已經能體會,被心愛的人忘記,那是一種怎樣的痛,她要跟他約好,來生,一定要在一起。
“如果有來生,我一定會娶你,我會把我的第一次,所有的第一次都留給你!不管你在哪裡,我的心會一直在你那裡。”邢天邪握緊她的手,深情的許諾。
“天邪哥!”
“楚楚!”
大海嘯狂卷馬上就到眼前了,邢天邪下意識地抓緊楚楚的手,就算是死,他們也一起共赴黃泉路。
巨大的海嘯席捲而來,海浪直衝雲霄,也將楚楚和邢天邪兩人給衝了上去,然後筆直往下掉。
他們抓緊的手已然被衝開了,可是,他們卻能看到彼此往下掉,生死離別在即,他們的心是痛的。
掉下去其實是很快,可是,那一刻,時間似乎都停住了,時空好像凝固在了那裡,邢天邪忽然被一些原本不屬於他的記憶給佔據。